《云淡风轻》第67章


难道他想给左公公一个surprise?
呃,我好像有点想远了……
我逛了小半个时辰,正有些疲乏,忽听到耳边有“嗡嗡”声,“才三月就有蚊子。”我嘟囔了一句,挥手打了去,小指忽然一痛,仔细一看竟然有根蜂刺!
蜜蜂!
我小心翼翼拔了蜂刺,又咬了一片马齿苋,敷了上去,手指渐渐没那么痛了。
村落里处处皆是野花,三月间正开的茂盛,花蕊旁盘旋着几只蜜蜂,辛勤地劳作着。
有一只小蜜蜂似乎掉队了,我急忙扑闪袖口,将它往小屋方向赶。
延陵云泽还是一副石雕表情,真真辜负了那张精雕细琢的俊美皮囊。
小蜜蜂在延陵云泽头顶盘旋了一小阵,向外飞去,我紧跟其后,生怕他找不到大部队。
事实证明,小蜜蜂的方向感还是不错的,它很快找到组织,左飞飞、右飞飞,画个圈,再画个圈,就像在写一个数字‘8’,我激动的不断拍掌,好宝宝,快去采蜂蜜吧!
小蜜蜂的舞蹈仿佛是一声集结号,大部队很快集合了,齐齐飞向小屋。
屋内先是传来“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的声音,接着便是延陵云泽的叫声,“唔……嘶……啊……”
我正要探头去瞧瞧,延陵小王爷破门而出,身后跟着一群兢兢业业的小蜜蜂,忙着采蜜……
我掩着偷笑的嘴角,佯装无知,高声喊道,“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延陵云泽哪里顾得上我,只没头没脑的左右乱蹿。
“呀,大哥,快往河边跑,蜜蜂怕水!”
急得毫无头绪的延陵云泽果真像河边跑去,正要起跳,还不等他摆好姿势,身后的我已急不可耐的一个助跑将他踹下了水……
待他上岸时,全身湿漉漉的,头上裹着一件外衣,像个落水狗般,我上前掀开衣服,果见他脸上盯了大大小小许多红包。
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颜色掉了七七八八,就像在褪色了一般,若不是村里人都去耕地了,他这副样子怕又要被当成妖精追打了。
延陵云泽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地回视,他愤愤地拖着湿哒哒地身子向回走。
清清的河水带着波澜映着我的倒影,一闪一闪,我轻轻拨弄着,食指绕出一片水花,“对不起啊,玉鹭、将军,我就只有这点能耐……”
回去时,延陵云泽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沾着红色花汁的布,似乎颇有些心疼的意思。
这爱美之心,果真是人皆有之,不论男女。
我端着盛着盐水的小碗走近,“呀,大哥,怎么这么严重!蜜蜂的刺可是有毒,我帮你把刺□□吧。”
延陵云泽似乎不太情愿,然也别无他法,只得任我摆布,我便装作小心翼翼,拔出一分再推进半分,再拔再推,推了再拔,拔了又推,总之不让那刺儿痛痛快快从他脸上出来,疼得他不断抽着凉气。
“我说,大哥,这人哪真是不能长得太美,不然还真的会招蜂引蝶,引了蝴蝶也就算了,引来蜜蜂那可真是不好受啊……吼吼吼……”
延陵云泽的呼吸瞬间加重,我见好就收,善解人意地提出要为他消毒,于是便用叶子蘸着盐水往他脸上涂,延陵云泽“嘶”地一声向后躲去。
我柔声安慰道,“大哥,人总是有那么一遭的,忍忍就过去了,疼疼就习惯了,要是不好好清理一番,将来在脸上留下一两个红印子就不好了……”
延陵云泽一把擒住我的手腕,眼睛斜向水碗,“清理一番自然是必要的,只是愚兄以为,碗里不必放那么多盐吧?”
我瞧了瞧瓷碗里一多半没融掉的盐,讪讪一笑,“小弟这不也是担心大哥么,一时激动就放多了,大哥莫要见怪,我再加些水融融就是了……”
延陵云泽不以为意,眯着眼睛问道,“那蜜蜂不是你引进来的吧?”
“嘎!大哥说笑了吧,你莫不是怀疑我是蜜蜂变的,让它们去哪它们就去哪吧?我刚刚为了保护大哥,冒险把你推入湖中,还连累自己被蛰了一下呢。”我一面说着,一面将小指凑上前去,延陵云泽捏住我小指看了一看,而后又凑近鼻尖,“小弟对大哥当真一片丹心,自己忍着痛敷了野草,却把盐水省下来给我用,愚兄怎能让你独自受苦呢,不如小弟再去挖两株野草,我们共患难?”
“……”
有了之前的教训,敷草药的时候延陵云泽再不让我动手,我乐得清闲,倚在门边看到他又红又绿又肿的花脸,白红相间的头发,心里那个美啊,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心里太阴暗了,我怎么能因外表歧视人家呢,人家男生女相容易么,人家弄得如此糟粕愿意么,我应该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去外边笑啊。
刚走出房门几步就见人声鼎沸,热闹似过节,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棕靴女子走了过来,腰间卷挂着一根火红长鞭,他身后一人玄衣黑靴,衣衫微乱,风尘仆仆,正是两日不见的延陵雨泽。
我还未有动作,已被他紧紧箍在怀中,“你没事,太好了!”
我欣喜异常,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小时候在这里住过,这个我们容后再说,我大哥也在这么?”
我心虚一笑,迟疑回道,“在是在,不过,他出了一点小意外……”
小雨手掌骤然一松,已顺着我的目光所向跑了进去。
☆、火舞黄沙
有了沙王寨的红衣女子沙小莎做向导,我们一行四人很快便回到了胡州,准备稍作停留便回云州。
小雨这几日的气色颇为不好,他的手臂前不久受了刀伤,没来得及调养就去了东明,回来后又遇到沙暴,马不停蹄的找延陵云泽和我,身子便越发吃不消了。
我在营帐里忙着收拾刚抓上来的鲜活石斑,它乱蹦乱跳,我提起榔头一把敲下,它顿时不动了,我正为“一个榔头引发的血案”默默哀悼三秒钟时,沙小莎窜到我身后,看了眼桌上石斑的尸体,大义凛然道,“遥姐,你太血腥了。”
我的小宇宙第十二次华丽地爆发了,“你可以叫我遥遥姐,风姐姐,甚至遥姐姐,就是不要叫我“窑”姐了,好不好?!”
“可是云哥都叫雨哥雨弟,叫我莎妹啊……”
我敛了敛一身的怒气,晃着手中榔头,咬牙切齿道,“那你云哥怎么叫我?遥妹?”
沙小莎皱着眉头仔细思量起来,“他好像叫你小风,不,他叫你小蜜蜂。我记得他在路上问过,‘那只嗡嗡的小蜜蜂呢,怎么还没跟上?’”
“他丫的才小蜜蜂呢,他全家都是小蜜蜂!——小雨不算!”
待到晚膳时,我提箸夹了块鱼肉送到小雨碗里,小雨会心一笑,眼看就要夹起,延陵云泽的筷子横空插入,空投了一根青菜。
我二人再次不约而同,齐齐看向小雨。
他一张清隽娃娃脸,霎时凌乱了。
筷子在碗边翻腾了许久,小雨如企鹅哥哥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拿着那条青菜将鱼肉卷住一齐投入了口中……
沙小莎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这鱼竟是这么吃的么?真长见识啊。”
延陵云泽狭长凤眼微微一眯,“话说回来,莎妹也出来见识不少时日了吧?”
沙小莎嘴角大大咧开,硬是把巴掌大的瓜子小脸撑成圆脸,“云哥,听说你出生时霞光万里,你父大呼,‘此子乃福泽加乎云州’,所以便定名云泽,是不是?”
延陵云泽手中竹筷微微一滞,狭长眼睛越发紧眯,唇角勾勒出一个冷冽的弧度,少顷化作一丝浅笑,“是又如何呢?”
“所以,我想去云州看看啊!”沙小莎回答的理所当然,虽然桌上包括我在内的三人并没有听出她前后两句话的必然逻辑联系。
“别忘了你怎么答应左公公的。”
沙小莎一时哑然,张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我,我一时招架不住,含情脉脉地转看向小雨,小雨的抵抗力显然不足,挣扎了两下就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大哥,延陵云泽却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自顾自屏蔽了小雨乞求的眼神。
于是,伴随着我们三人的眼波流转以及延陵云泽的气定神闲,一顿晚膳的光阴便悄然消逝了。
感叹于我大义献媚眼帮忙求情的恩德,沙小莎坚持要帮我一起洗碗。
这丫头看着单纯却是深谙曲线救国之法,此刻正在我耳边念着大悲咒,“遥姐姐,你帮我求求情吧,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我也是爱莫能助啊,这里你云哥是老大,我从来都是跟着老大走的。”跟着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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