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传》第131章


斯。但是,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里根政府为什么要说,美国对巴解组织
发出的一项邀请不等于是对巴解组织的承认,从而使阿拉法特在关键时刻难
以甚至不能生存?但是,这还不算是要害。要害是,阿拉法特所准备作出的
这项声明确实满足了美国人正要求的和多少年来曾经要求的全部,甚至更
多。我们从声明原文中看到,巴解组织承担了它自己同“包括以色列政府”
在内的各方进行谈判。甚至侯赛因也不曾在一项公开声明中走得这么远。总
的说来,我的结论是,里根政府中没有足够的人员认真对待在巴解组织所能
接受和赖以生存的条件下推动和平进程。我认为,在不称职的里根政府中的
一些关键人物是在耍弄分裂和削弱巴解组织的花招。大概从不会有一个名符
其实的和平进程。
巴勒斯坦人看到,在安曼破裂之后,侯赛因和阿萨德的战略是在把巴解
组织推向阿拉伯政治的边缘——使得它与世无关,而给予约旦和叙利亚在他
们能从以色列和美国方面取得的最有利的条件基础上媾和的自由。
侯赛因的作用是在给巴解组织制造一个可供选择的领导——如果不是他
本人,那就是为了金钱或者为了权力或者为了两者会背叛他们的事业的巴勒
斯坦走卒们。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这位国王的情报头子们试图发起一项反对
阿拉法特的叛变。当它失败时——多数巴勒斯坦人对约旦人的这场愚蠢的表
演感到可笑甚于愤怒——侯赛因把阿拉法特的人赶出约旦,关闭他们的办事
处。在那些披驱逐的人当中有阿布·杰哈德和持有约旦护照的法塔赫的高级
官员以及和约旦国外侨民结婚的人。
阿萨德在这场阴谋中的主要作用是要结束巴解军事力量在黎巴嫩的存
在。这说明为什么什叶派阿迈勒集团,这个叙利亚在黎巴嫩的最密切的盟友,
向贝鲁特周围直至南部的巴勒斯坦难民营,发动进攻。如同叙利亚的一位前
情报机构的官员对我说的那样,阿萨德的思想不难捕捉。如果巴解组织的战
士能从黎巴嫩被驱赶出去,而被限制在他们遥在也门、也许在阿尔及利亚的
基地,阿拉法特就无法在决斗中影响局势。如果那种情况发生,并被取消了
一种政治作用,巴解组织将一事无成。阿拉法特会被降低为一种政治乞求者
的身份,这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二十一章在被占领土的起义
巴解组织在谋求和平的政治活动中的作用被否定,又不能依靠军事手段
来影响事态的进程,再次陷入严重的困难之中。
事实上这是这场冲突历史中的另一个时刻,以色列——如果它愿意按照
联合国242 号决议的文字和精神给予约旦和叙利亚土地似换取和平——有可
能以政治手段中立巴解组织。所有巴勒斯坦人都知道正是侯赛因而不是阿拉
法特破坏了约旦一巴解组织协议,尽管如此,那些在被占领土的大多数人仍
愿学会愤怒地生活,给这位国王以表达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对他们说:“听
从我的领导,因为我已得到保证,我可以通过谈判取得和平,以结束以色列
的占领。”
为了防止巴解组织作为中东和平方程式中的一个因素被取消,阿拉法特
知道他必须打“内部(被占领土)的牌”。当加沙和西岸的起义于1987 年
12 月9 日爆发时,世界都认为巴解组织同以色列一样大为吃惊。没有比这同
事实更相径庭。愤怒和失望的爆发酿成一场反对二十年来以色列占领的起义
或者说人民的反抗是自发的,但是,没有事先的和详细的计划,它不能持续
数天、数星期、数月。现在我可以透露,计划和协调各方面的努力,以保证
起义的持久的生命力的人,不是阿布·杰哈德——他随后被以色列特务杀害
——而是巴解组织的主席亚西尔·阿拉法特本人。我还可以透露,阿拉法特
使起义坚持不懈进行下去的成功秘诀之一是,他有能力利用卫星直接同巴勒
斯坦的示威者谈话!
据哈尼·哈桑说,早在1982 年9 月,这位主席就开始认真思考需要打内
部的牌——当时巴解组织在以色列入侵黎巴嫩后,正从贝鲁特撤离。(由于
它在那次反对以色列的真正英勇的立场,巴解组织——为了它自己和为了它
所代表的一切——的确赢得了世界各地不少新的尊敬,但是,从所有其他方
面来看,在那漫长的、炎热的1982 年夏天所发生的事情,对阿拉法特和他的
组织来说,是一场灾难。巴解组织失去了它在阿拉伯前线国家的最后的保存
的基地。其后果是,阿拉法特失去了他在决斗中影响事件进程的能力。那时,
有许多巴勒斯坦人担心巴解组织正在被孤立,正在被推向阿拉伯政治活动的
边缘。这正是为什么多数巴勒斯坦人准备支持阿拉法特试图通过问侯赛因和
解使巴解组织继续介入政治行动的原因。)
对在被占领土的起义的倒计数时间准确他说开始于1983 年,其时阿拉法
特下令在纳布勒斯及其周围进行一次“总演习”。“总演习”是这位主席在
巴解组织的支持者和以色列军队之间进行对抗所采用的一种代号。它是阿拉
法特考验整个被占领土上的巴勒斯坦人的感情和态度的一种方法。据哈尼
说,反应正如阿拉法特设想的那样。对抗在纳布勒斯进行,但是,应该把这
次对抗持续和扩展下去的主张没有得到支持。一场人民大众的起义仍然是梦
寐以求的东西。
回想那时我同阿拉法特的谈话,我能忆及他是何等沮丧。比如,我国想
起我告诉他我正考虑根据被占领土一场成功起义这一思想写一篇小说。他对
我伤心、会意地一笑,并说,“此事不那么容易。”在以色列1967 年战争期
间夺取西岸和加沙之后的日子里,他在这些领土上发动人民起义中遭到的失
败,依然萦绕脑际。20 年来,他还是面临这一状况,以色列和约旦的反情报
机构丝毫没有停止阻挠组织一场起义。但是,还有另外的更深刻的理由使阿
拉法特小心谨慎,使他不能沉浸于打如意算盘。他承认,在被占领土之外的
领导机构没有权利要求在被占领土之内的支持者们作出牺牲,包括牺牲生
命。他继续说,这应该由在被占领下的人民在他们饱受创伤、苦难之时,自
己做出决定的。
然而,阿拉法特没有让事情停留在此。他指示他的最高层和最可靠的领
导成员中的一些同事——其中有哈尼·哈桑——进行最透彻和最详尽的研
究,为什么在纳布勒斯的那次“总演习”没有能够激起遍布各地的人民群众
的即使是一种象征性支持的表示。
“我们得出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结论,”哈尼告诉我,“我们发现我们
在被占领土内的绝大多数沉默的人民已经把他们的心,如果不是他们的头
脑,给了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
用什么解释这种人民意见的巨大转移,一种人心的变化,它同其它事情
一起暗示阿拉法特的温和的巴解组织正处在变成一个不相关的组织的危险之
中?一句话——失望。首先,而且显然,出现这种失望是近20 年的占领和以
色列经常的野蛮镇压的产物。但是,紧跟以色列入侵黎巴嫩和19s2 年它对贝
鲁特的围攻,出现了“两个新的失望的因素”。
第一是认识到阿拉法特的政治与和解方针得不到任何地方的巴勒斯坦人
的支持。尽管以色列仍然否认它,阿拉法特的巴解组织承诺承认在1967 年边
界之内的犹大国以换取在西岸和加沙建立一个巴物斯坦国。沙龙在黎巴嫩的
突袭使得每一个巴勒斯坦人认识到,阿拉法特越是表明他准备谋求和平(而
且是在以色列的人民和任何明事理的政府都会宽慰地接受的条件下),以色
列就变得越加坚决要用军事手段消灭巴勒斯坦民族主义。
对巴勒斯坦的新一代人来说,第二个痛苦的教训是,当危境到来时他们
是孤独无援的。证明(如果需要更多的)就是,当沙龙试图用几个星期消灭
巴解组织时,阿拉伯政权安然坐在他们背后,静观行径。有些阿拉伯政权正
希望沙龙得手,这在一般的阿拉伯世界里,特别是在巴勒斯坦方面,已不再
是什么秘密。
在此背景下,在被占领土内越来越多的巴勒斯坦人开始把穆斯林原教旨
主义视为有能力改变现状的唯一力量,这一情况是不可避免的。使巴解组织
领导人感到惊讶和震惊的是那些已经转向和正在转向原教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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