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2-文学史纲通俗和富有启发性的历史概括》文学史纲通俗和富有启发性的历史概括-第6章


歌谣、摇篮曲;在我们还没有看懂书本上的文字之前,我们的母亲总是给我们讲述一些神话传说和良好的行为典范。今天我们当中许多人的有限的音乐知识,与他在幼年时候学到的语言知识也差不了多少。当我们听交响乐或者欣赏歌剧的时候,我们也能跟着哼唱几句,但却不能像音乐家一样看懂复杂的乐谱。
《文学史纲》 Ⅰ文学的起源(2)
口语是书面语的基础。正是因为有了语言,所以人类可以超越其他的动物,而被称为万物之灵。人类还没学会在树上或者洞穴里刻画之前,就已经开始互相传授用语音表达思想的技能,并把这种技能传给了他们的孩子们。在没有文字之前,知识的积累非常缓慢,人们学习知识也是代代重复。要充分认识这一点,大家只要回忆一下自己在许会读书写字之后,思维和语言能力所发生的飞跃性进展就行了。如果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和研究,我们是无法看懂12世纪的英文的;即使那个时代的某个人复活了,我们也听不懂他说的话。尽管他的血管里流者和我们同样的血,但在我们看来,他依然是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外国人。
然而,不管人们的口语如何变化,甚至消亡,我们生活的基本信念却依然薪火相传,代代延续,从父亲传到儿子,从母亲传给婴儿。人们总会去保存那些美好的东西。在堪都基和坦尼斯地区山民中,传诵着一篇长诗,据说是他们的祖先从英格兰带去的古代歌谣的延续。近代研究者曾将这些口头长诗的片段记了下来,并把它们与印本与抄本的古代歌谣进行了比照,虽然,其中的很多诗句已经有很大的改变了,但幸运的是它们毕竟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漫长的旅途,而从他们后代的口头消失。我们这个时代的研究经验和方法,不但可以推测出过去可能发生的一些事,还可以推算出在那蒙昧无知的世纪里,类似文学的某种事物也可能曾经繁荣过。
在我们眼里,不会读书写字似乎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缺陷。然而,在几百年前,在欧洲黑暗的时代,受过教育的人却非常稀少,即使是在政治、军事、商业上最有影响力的人,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但这并不说明那些人的无知愚昧。他们通过“听”、“说”来吸收和影响同时代人的思想。
我们也没有必要把读写能力看得太重。但是,为了表示说话的重要性,我们不妨以那些天生聋哑或幼年失聪的小孩为例来说明一下这个问题。他们从小就听不见人们的谚语,长大之后,他们的知识水平大多没有那些没有受过正常教育的人高。在接受正常的学校教育之前,大多数人所接受的那些无意识的启蒙教育,往往是这些聋哑儿童所缺少的。当然,也有那些为他们设立的专门学校,在这里,这些有缺陷的孩子们不仅可以学会如何读写,而且还可以学说话这是近代教育最壮丽、最高尚的成果之一。我在这本书中引进这样一个故事并不是写有关教育的论文,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说明口语表达的重要性。
在学会写字之后,人们还是继续不断地说话,只有这样,“听”的能力和“写”的能力才会互相影响,互相促进、提高。不过,要想在受教育的人们中间,对思想的不同表达形式做个高下之分是不可能的。至于思想是如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出现,怎样从一个人头脑里跑出来,跑到另一个人的头脑里去,怎样跑的,这些问题永远也没有解决的那一天。
从广义的“文学”来说,我们每天都在写它、说它,尽管我们也许没有过多的技巧。关于这一点,法国的大剧作家莫里哀在他的喜剧《中产阶级的绅士》中,曾给过一个有趣的嘲讽。正直、善良的中产阶级绅士嘉坦先生,一直努力使自己和家人成为受过教育的人。当他从请来的老师那里明白散文和诗的区别时,嘉坦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原来都是散文,顿时又惊又喜。
初次听说我们有生以来所说的话都是诗歌或者散文时,相信任何人都会大吃一惊。假如我们把上述观点中的“我们”不当成具体的个人,而是看成人类的整体的话,那这种观点是可以成立的。在写出文学意味上的散文之前,人类一直在从事创作、朗诵、记忆并书写诗歌的活动。诗歌是感性的语言,而散文是理性的语言。在人类进行理性思索之前,肯定是先有强烈的感觉。最早的作家或者记录员应该是牧师,为了让人们更好地记住某些道理或英雄的精神,他们往往把英雄的事迹或者宗教中的信仰谱成歌曲,或者以传奇故事的形式传授给人们。一般来说,我们都会觉得有韵律的诗比散文更容易记住。诗能凝固在心中,而散文似乎是从这只耳朵进去,马上又从另一个耳朵出来。在此,我们还可以看到人的幼年时代和文学幼年时代的关系,大多数孩子对音韵的感觉以及他们的遣词造句,都是贴近诗的。
因此,我们可以说,在人类的历史和每个人的心中,诗歌是文学的最初形式。在最有灵性的诗人心中,他都保存着类似孩子般梦幻的东西,尽管他思考的事情很多是孩子所不能理解的,但他的心确是最贴近生命原初意义的赤子之心。这也说明,为什么几百甚至几千年前的诗歌和现代的一些伟大诗人的作品中有着相同的魅力。过去的诗人在吟诵自己的诗篇时,与其说是为了给别人看,还不如说是为了给别人听。而对于近代的诗,如果想要充分欣赏,也必须聆听才行,就如同莎士比亚写的戏剧,目的不是为了让人们放在案头上研究,而是放在剧院里演出,供人们欣赏的。听先于读,说先于写,而写下的语言也不过是语言的延伸。“太初有道”,圣约翰的《福音书》开头的这句话,适用于一切的创造。把它用在集思想者、话语者和作者的人类身上,应该再适合不过了。
《文学史纲》 Ⅰ神秘的东方文学(1)
第三章神秘的东方文学:
中国…日本—印度—阿拉伯…波斯
没有一丝隙缝,
“东方”和“西方”,
就像生与死,把微光融成一片,
为把白昼拓展得无边无际
——丁尼生
人类有五分之三,甚至三分之二的人口居住在亚洲,而在更早的时候,亚洲和欧洲的人口比例相差更为悬殊。有记载证明,最古老的文明在亚洲,而生命力能延续到现在的、最古老的文明也是在这个居于五洲之首的亚洲。美国哲学家杜利先生曾风趣地指出:当我们的祖先还在森林里胡乱砍伐树木的时候,中国人已经学会阅读他们祖先的知识遗产了。
毫无疑问,那些令人敬佩的民族曾经传授给我们很多知识和智慧。但是,在古代亚洲各民族中,对我们的思想和文化产生重大影响的,却只有把《圣经》传给我们的犹太民族,他们居住在这个大洲的西部,离欧洲很近,几乎可以被视为欧洲人。近代以前,在欧洲人的眼中,东亚和南亚的民族仍被看作遥远得几乎是外星球上的人。18世纪之前,旅行者和商人把有关中国(原文中有“China”、“cathay”两个单词,cathay是古文诗歌中的“中国”的意思,故都译成中国)、还有印度的传奇故事带回欧洲。但人们似乎对丝绸和香料的兴趣比对文学的兴趣还要更浓。就算到了19世纪中叶,日本在西方人的眼里,仍然是一本合着的、神秘的书。
远东的古书一直没有人揭秘,一个最简单的原因就是没人能读懂它,翻译工作也仅仅才开始。比起派遣学者来此借鉴思想文化,我们对发动军队去劫掠都市更感兴趣。然而,我们也不能过于苛求自己。那些肩负着教化异教徒使命的传教士们,随身携带着笔记本和词典,承担起“白种人的使命”。东方的亚洲人也派遣使者来到西方学习,这些人不仅对政治、宗教以及文学颇有研究,还精通我们的语言,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他们国家的人民。几乎所有欧洲和美国的大学都有研究东方语言的教授,近年来,我们的诗人和作家,为了寻求灵感远赴亚洲,然后翻译或抄袭一些作品来装点我们的文学世界,这似乎还成了一种时尚。
但在本书中,我不得不犯一个极其荒谬的错误,即无视公正均衡的原则,只用短短的一章来讲述那些比我们的文学更悠久古老,更具有智慧的四五个民族的文学。这种不公平,一方面是因为彻底的无知,另一个方面又说明了文学世界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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