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祇危+番外 作者:未若雪(晋江2012.06.06完结)》第19章


,更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啊?”阑儿坐到桌边,对着没什么表情的噬灵,“喂,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阑儿。”
噬灵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阿南他也不记得了。”令疏叹了口气。
“阿南……”噬灵皱眉想了想,最终又摇了摇头。
“那林素微呢?”阑儿有些心急,“我家小姐,林素微林小姐,是她救了你的性命。”
“我差点死了吗?”噬灵表情淡淡的。
“是啊,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家小姐救了你,结果差点害死了她自己……后来……后来……”阑儿顿了顿,又说,“后来玄楼要杀你,姐姐用尽力气杀了玄楼,你……都不记得了吗?”
噬灵很茫然的望着阑儿:“不记得……”
“你……”
“啪!”的一声,阑儿一巴掌打在噬灵脸上,她浑身颤抖,“姐姐为了救你自己死了……你……你居然不记得她!”说着她又举起手要打下去,却被令疏抓住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令疏道。
“你是个混蛋!”阑儿一把甩开令疏的手,就跑了出去。
令疏没有追上去,只是回头看了看噬灵,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噬灵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因为太痛苦不想记得所有忘掉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令疏不知道。
揽月山。
漫山都是灰烬,只有灰烬,空气中漂浮着的也是灰烬的味道,曾经生意盎然的青山如今变得死气沉沉,清风吹过,再也没有兰草的幽香了。
阑儿从如意客栈跑出来,不知不觉便跑到了揽月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然而这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一个身影有些许萧索的男子。
“唐公子?”阑儿认出那人的背影。
“嗯?”那人转过头来,正是唐清远,他换了一身清雅的霜色儒衫,正微笑的望着阑儿。
“唐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阑儿问道。
“我听说大火熄灭,便过来看看。”唐清远好脾气的解释,“阑儿姑娘怎么也来了?”
闻言阑儿撇了撇嘴说:“噬灵公子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哦?”唐清远笑了笑,“发生何事了?”
阑儿望着满是灰烬的揽月山,还有山腰间那早已看不出原样的房屋和已经坍塌了的画乔亭,不自觉的眼泪夺眶而出:“唐公子,我们回去之后,噬灵公子昏迷了整整六天,他今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却把姐姐给忘了,姐姐救了他,他却把姐姐忘了。”
“噬灵他不是混蛋。”唐清远把阑儿揽在怀里,轻轻的说,“他忘了是因为他害怕,因为有些东西太深刻,他害怕记起来,很多事情,我倒也宁愿忘掉。”
阑儿抬起头来,她并不是很明白唐清远在说些什么,啜泣了几下,又喃喃说:“阑儿以前以为唐公子变成了坏人,可是姐姐说唐公子不是坏人,阑儿现在才知道,姐姐说的对,唐公子并不是坏人。”
唐清远拍了拍阑儿的头,微微笑了笑:“嗯……”或许在阑儿的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她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并不能单纯的用好坏来区分的,可是唐清远没有办法和她解释这么多,他只能温柔的给她一点点安慰,其实根本不够的安慰。
“阑儿你若是没处去,便和我回唐府吧。”过了好久,唐清远突然柔声道。
阑儿擦了擦眼泪有些受宠若惊:“可以吗?”
“嗯。”唐清远声音依旧很温柔,“如今唐府人很少,比较冷清,我害怕冷清。”
阑儿怔怔地点了点头。
“走吧……”唐清远拉起阑儿往回走,“和他们说一声。”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唐清远并不愿意回头再看揽月山,他只怕他多看一眼变便成痴了。
不知怎么,三月的夜里也十分的凉,垒鼓夜寒,垂灯春浅,果真是匆匆时事如许呵,唐清远紧了紧胸前的衣襟,呵出一口气,这几日,似乎就和一场梦境一样。后悔么?如果还能选择一次?他还会奋袂而起攻上揽月山么?或许,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第22章 二十一
三日之后,如意客栈。
这一天阳光很好,清早起来便可以看见一丝日头斜斜的从窗口洒进来,不知不觉的,已是三月末了。
前些日子阑儿同唐清远过来辞了行,便再也没有来过,令疏斜靠在床上,望着从早上便来到他房里面给他收拾房间的噬灵。
令疏淡淡的看着噬灵不慌不忙的把衣服鞋子都整理好,又把桌上没有收拾的碗筷拿去洗了,接着又把桌椅统统摆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居然还仔仔细细的泡了一壶茶。令疏吊起眉梢,这个臭小子到底要干嘛?
其实自从噬灵醒来之后,他每天几乎都要来做这样一件事情,他每天很早便起床然后就来令疏房里给他收拾房间,然后又给他买饭,他不怎么说话,就是做这样一些事。一开始令疏只是觉得有趣,当他撞坏了脑子或者没有睡醒,可是这样三日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臭小子。”令疏抱着手臂,挑眉笑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噬灵刚收拾完毕坐到桌边准备倒一杯茶来喝,听令疏这样问,手上就停了下来,“打扫卫生啊。”他没头没脑的说。
“哦?打扫卫生?”令疏气结,在他的印象中噬灵从来没有打扫过一次卫生,甚至他从来不自己洗衣服,“你小子有什么阴谋?”
“没有啊。”噬灵终于喝了一口茶,“阿南说家里乱了就要收拾。”
“阿南?南山云?”令疏几乎冲到他面前,“你想起来了?”
“我不知道……”噬灵摇摇头,说的很认真。
什么叫做我不知道?!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记得就是记得,我不知道算什么?
令疏终于明白南山云为何曾经会被噬灵气的七窍生烟了。
可是他看了看噬灵茫然的眼神,也终于没有再问出口,也没有冲他发脾气,只听噬灵想了想,又缓缓地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有时候又突然想到点什么,令伯伯……阿南是谁?”
令疏一怔,他还是管自己叫令伯伯,随即他又滞了一滞,这或许只是一种习惯,“阿南就是阿南。”他这样回答。
“他叫南山云是么?他是我的朋友么?”噬灵又说。
“呃……”他记得他叫南山云?令疏委实吃了一惊,难道这小子失忆是装的?可是……
“他去了哪里?”令疏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噬灵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令疏有些哑口:“他……他回家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说实话。
“那他家在哪里?”噬灵又问。
“呃……很远的地方。”令疏再一次哑口,前两日这个人一直不说话,问一句答一句,今日话怎么如此之多?
“哦。”噬灵却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又倒了一杯茶,只见他喝了一口,又突然说,“令伯伯,我这里,是怎么伤的?”他指了指自己心口。
“你自己走路摔的……”令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只好随口胡诌。
“哦。”噬灵依旧面无表情,“可是阑儿说是林素微……”
“噬灵!”令疏打断他的话,他不能再问下去了,“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嗯。”噬灵突然闭了嘴巴,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不再讲话了。
见噬灵这幅样子,令疏又有些恻然,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他突然觉得,这次噬灵真的没有在装也没有在玩儿什么阴谋诡计,他来给他收拾房间就是真心实意的来给他收拾房间,他问这些问题就是因为他好奇而已,他把一切都忘记了,或许……忘记了也好,记得的话反而会痛苦吧。“我带你回家吧。”令疏望着噬灵柔声说,“我们回扬州去吧。”
噬灵看了看令疏,想了想,说:“好。”
于是二人简单收拾了行礼,要了马车,便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纷纷扰扰的居庸关,似乎一刻也没有留恋。
令疏驾着马车,一路往南而去。
居庸关发生的这一切,就仿佛一场迷离的梦境,如果说对令疏来说还不算一场梦境,可是对噬灵来说,却着着实实是并不存在的梦靥。无论是郁郁葱葱的青山还是莹莹亮亮的明月,无论是巧笑颜兮的女子还是温婉如玉的书生,无论是同生共死的刎劲之交还是光风霁月或者道貌岸然的坏人,无论是莽莽红尘还是侠情万丈的江湖,无论是爱还是恨,都随着马车的辘辘车轮,消散在一片烟尘之中。
策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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