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安自言自语:“奇怪,我们走了根本不到两个小时,被绑架的时候还是上午十点左右,怎么这会儿功夫就天黑了?”
虚竹四下打量,虽然天已黑沉,但借着月光,勉强可以辨出四下荒凉,高低起伏着残丘怪石,月光打下残丘的剪影,宛若体态不一的怪兽,远处高山若隐若现,这里的风沙化和刚才的敦煌明显两个感觉。
“白月安,这里不像是敦煌。”
白月安看了远处的那座山许久,“这里是青海,那座山应该是祁连山,看这附近的残丘,应该是雅丹地貌,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柴达木盆地的西面。”
“啥?!”不敢惊动到那些人,虚竹惊叹,“就走了两个小时不到我们就走到青海了?”
“敦煌是甘肃,新疆,青海三点交汇处,但饶是如此,这种速度也不正常,已经算是的青藏高原以北地带。我之前在来这里做过采访,就是开车来也要大半天。”
“也就是说像咱们这样走了短短两个小时到这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白月安低头暗忖:“这天色也不对啊,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虚竹看了架在自己身上的青影:“无法用常理解释,那就只能用术法解释了。”
“你是说……”
“古书上有记载过一种法术叫做‘缩地’,是一种瞬时缩土由远及近的法术。像这种被夸张得天花乱坠的‘仙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存在。可是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法术来解释了吧。”
“……”
虚竹想想又道:“可是有些细节却和缩地术不大一样,就比如这天色,照古书上说的缩地术应该是类似瞬移之类的,时极节省时间和脚程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看来是其他宗派的术法了。”
虚竹打量了一下走在他们前面教徒的打扮,低声道:“我看他们根本就是邪教,向他们这种穿着打扮的,从来没有见书上有提到过。”
这雅丹地貌幅员十分辽阔,又不知走了多久,虚竹和白月安一人一边架着尚在昏迷中的青影,走了这许久以是筋疲力尽。
恰在此时,虚竹感觉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不禁一动,抬头查看刚好对上青影迷离的双眸。
虚竹大喜,“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青影抿唇轻笑,摇摇头,这才清醒过来,此时他和虚竹的姿势是有多暧昧!顿时面红耳赤地挣脱开虚竹,自己趔趄几步后终于站稳。
虽说刚才白月安和虚竹两人同时架着青影前行,但白月安的体型比虚竹高出许多,承虚竹不少负担。
如此一来,青影与虚竹的姿势与其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拥抱更为贴切。
虚竹倒是一怔,心道:这青影果然不是一般人哈,昏迷这么长时间刚一醒来就活蹦乱跳了?
不敢对上虚竹探究的目光,青影自己走着,纠结羞涩地低头对起手指,臂弯间似乎还残留着虚竹的体温,最后踌躇了很久,还是慢慢地拽着虚竹的衣角。
“矮油~~”白月安被‘段誉’萌到了。
虚竹扶额:青影啊,咱都这种境况了,您就别卖萌了好不?
青影默默娇羞……
第四十二章哟!天葬
是夜。
虚竹他们被迫宿在了郊外特别为他们设置的铁笼里。
排排竖在他们面前的铁棍,一根根竟有小孩手臂般粗。
不远处的教徒开始生火围在一起用虚竹他们压根就听不懂的语言说话。
耸立在地表上的雅丹隐隐绰绰,晚间的室外温度阴寒无比。
等到那些教徒都侧躺在地上和衣而睡的时候,虚竹团着个身子凑到牢笼中贴近火堆的地方,边取暖边就着火光查看地形。
奈何篝火的温度距离她有点远,被冷风一嗖引得虚竹不禁寒颤。
瞬时虚竹感觉背上一暖,回头一看,竟是青影将虚竹拥了个严实,宽大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双臂从后环着她的脖颈,温柔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耀下散着清澈的光。
闹得虚竹尴尬地红了耳朵,心里虽然明白身后的青影是为她着想,但当那副身子贴近自己的时候她恍惚觉得身后的人就是段誉,心脏瞬时漏跳一拍。
正想着,虚竹背上顿时又是一沉,险些把虚竹压趴在地,随即传来白月安欢脱的声音,“我也要抱~”
于是此刻,白月安,青影,虚竹依次由上到下呈现‘趴趴熊’的趋势叠压着。
处在最下面的虚竹被压得欲哭无泪,流露出苦逼的表情。
“白月安你给我从段誉身上起开!知道你们俩有多沉吗?”
白月安很是无辜,“人家也冷啊……”
“冷你妹!快起来,再不起来你们就等着往地表上揭起被压成片的我吧!”虚竹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快被他们挤没了!
“血腥味?”白月安莫名一声。
“什么?”
“你看那边。”白月安抬手一指。
虚竹,青影顺着白月安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瞳孔一阵瑟缩!
左前方不远的平地上,被人工挖了约莫三尺深,桶大般的圆坑。
土坑的边缘沾了不少血迹,甚至挂着血肉的残渣,越往下血色越深,已经干涸得发黑,直到火光所不及,被彻底的暗影掩下。
“这,这是……”虚竹瞠目结舌,“这是天葬礼!”
“?”青影疑惑歪下头。
白月安却晓得,瞬间怔住,“天葬……现在只为少数人用的葬送仪式,遍布范围基本在西藏,蒙古等几个少数民族之间,这葬坑怎么会在青海,柴达木盆地怎么会有这个?”
虚竹搜索这书本中的记忆道:“也难怪有血腥味,这天葬的手法是让天葬师将死者平放在地,背部朝天。天葬师首先按照‘男左女右’从死者肩胛处斜下一刀划过,撕开皮肉,一点点直接,依次为足踝,小腿,大腿,手臂,胯骨,然后掏肚拉肠让家属检验之。再将头颅切下,剥皮,将头部用粗布裹住用石头砸碎,再一道道肢解颈椎和肋骨。最后将分解下的残骸交给另两位天葬师,合着炒面砸碎,完成后便将这些泥烂之物下放到空置的天藏坑中,等待秃鹫鹰隼的叼食,认为这样人死之后才可顺利升天,所以这些飞禽在他们看来也被称做‘会飞的棺材’。”
白月安听得直冒冷汗,低头直看虚竹:“你知道的还真是详细……”
虚竹没理他,趴在地上独自托腮沉吟:“柴达木盆地这么有名,天藏坑怎么会在这里?也从来没有游客提起这个啊。”
白月安道:“除非他们根本就没到过这里。”
“又是法术?”
“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就像你以前在lady star表演的魔术一样,只要五行摆阵移位,外人根本靠近不得这里。”
虚竹:“……”
青影:“……”
白月安:“怎么了?”
虚竹迟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就像你之前的魔术一样,只要五行摆……”
虚竹迅速起身一把拽住白月安的衣领,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匕首直抵他咽喉,“你是谁?”
“白月安。”
“白月安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我还记得第一次和白月安见面的时候他根本不清楚这魔术的奥义。”
白月安反倒不紧张,好整以暇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还说我就对一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
“……”饶是如此,虚竹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
被虚竹迫得脚下一个踉跄便倚着铁栏坐在地上,深褐色的眸子妖冶一弯,“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包括,你的左眼。”
“!”虚竹和青影顿时一怔。
白月安抬手,修长的手指虚抚上她的左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我对你的左眼感兴趣,想要它,我便有权利将这事告知于你。”
“你怎么会知道?”
白月安嘴角轻撇,“展莲啊,那次拍卖的事情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然后又深看了一眼段誉,“段先生那天可谓是九死一生啊,如今这般性子,难道也是与那天有关?”
“说重点!”
“我对拍卖会那天的事情很感兴趣,你也知道,展莲到底也是个生意人,而且看得出来,他对狐小晴的感情不同于常人。我既花了钱买取你的事情,他也可以顺便探听狐小晴的消息,这么一举两得的交易,各取所需。”
“所以你知道了我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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