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6-廉耻观的历史》廉耻观的历史-第14章


宽大的裙子会裙底生风,不穿内裤太冷。其次,还要防备游手好闲的手……甚至吃人肉的牙!这是贝罗阿尔得。德。外乐维尔为加尔松女式内裤这一新时尚的流行而开的玩笑:查理。昆特皇帝饥肠辘辘的仆从享有特权,可以在所碰到的女人臀部上咬一口,这些女人逃避的办法是让他把自己扛在背上(这就是驼背人多的原因),或者把屁股藏起来。布朗多姆 也注意到女人爱美的虚荣之心,她们穿的短裤紧裹屁股,而裙子肥大得可以塞上很多东西以扮成丰满女郎,因为当时丰满女郎并不多见。这种加尔松短裤最终之所以流行起来还是因为女人坐在马鞍架上练新骑术并不是件容易事,经常摔下马。她们们穿上加尔松短裤练习骑马就比较容易些,另外还可以避灰尘,挡风寒,把不能让男人看的东西藏起来。从一开始,到十九世纪,女式加尔松短裤主要用来遮羞,其次才是由于卫生的需要。拉伯雷在他的小说中就有嘲笑女人仰天一跤,把什么都露出来的文字描写。
根据人文主义者亨利。艾蒂安的说法,这一新式服装的最后用途是:“加尔松短裤可以防止好色的青年人在搂女人的腰时避免肌肤之亲之嫌”。并且,短裤上不能有任何开口,那些大胆的好色之徒便不存任何妄想了。不过狡猾的艾蒂安又提出了问题,为什么有些女人要用“漂亮的布料”来做短裤呢?难道不应该问问她们到底是“想勾引人还是要遮羞”?加尔松女式短裤刚刚发明,性感内衣便出笼了。
另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加尔松女式短裤是专门为贵妇人或王后准备的服装。根据词源学的研究,加尔松这个词最早出现在1563年王室用品清单上。看来,这种衣服属于王后服,或者贵妇服:谁穿短裤,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问题一直争论了很长时间。以此为题材的寓言故事、戏剧、画片层出不穷。这一从国外传进来的服饰如此猛烈冲击着传统服装,小老百姓如何能够接受?民间笑话中的出身低贱的贫民百姓的妇女从来不穿这种服装。上层社会流行的新式加尔松女式内裤不可能在农民中推行。并且在后来的一个世纪中很快销声匿迹了,只是在词汇中还保留而已。十六世纪的贵妇人“不应该再穿短裤了”。“不应该再”意味着过去曾穿过。以后贵妇人要“穿长裤了”!
第二部分 廉耻观与穿衣第18节 遮羞囊和长裤
在整整一个世纪内,遮羞囊一直是男性服饰的标志。在女人遮盖私处的同时,男性生殖器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从查里八世(1498—1515)和意大利战争以后,男式短裤裆前的遮羞囊尺寸越来越大得吓人。这里且不说拉伯雷小说中甘冈大的遮羞囊以码来计算,并且做成大口袋形,上面饰以珍珠和饰物,“以更好地吸引别人的目光”。蒙田对此也有过描述,“这个既难看又没用的东西,真不知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我们竟然还到处炫耀”。“何苦去炫耀短裤里面这件东西呢?何况怎么那么大,恐怕是弄虚作假搞出来的吧。”
弄虚作假成风,那话儿不够大的男人很快便懂得使用硬皮套来弄虚作假了。拉伯雷就说过,某些遮羞囊中只有空气,塔布罗曾用空皮囊这个词嘲笑那些高居省政府高位的纨绔子弟。
搞这些无用的隆起和绝望的空洞有什么用呢?女人可以当作针垫用来插针。男人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塞满它,在某个时期,短裤越来越紧身,衣服上没有口袋装东西。有时您会看到一位绅士从遮羞囊里掏出一块手绢,这也是常有之事。小偷都知道从里面掏金。拉伯雷小说中帕努热就从遮羞囊中掏出一个苹果……这很自然,因为当时人们喜欢用袋子装水果,用来捂熟梨子和橄榄。那么把水果装在遮羞囊中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餐桌上,从遮羞囊中取出水果与从袋子里取出水果一样都不算失礼”。诸位先生,祝你们胃口好!
遮羞囊最好的用途当然是开玩是克罗夏林军队那位将军崩。汝安在遇到甘冈大时所派的用场。这位假允好汉的将军一见到甘冈大就发起抖来,赶紧从遮羞囊中掏出日课经高声道:上帝仁慈。愿上帝与他同在!
遮羞囊与宗教连在一起是以后的事。但遮羞囊从短裤上消失是在宗教战争时期。一些爱嚼闲话的人说亨利三世忌讳与男性生殖器有关的任何东西,他是这次服装改革的起源。不管是否与他有直接关系,反正又短又鼓的裤子变得又长又平是从亨利三世的宫中开始的。唯一保留凸形遮羞囊的只有国王的瑞士雇佣兵,并且成为军装标志。路易十三小时候的随身医生雷罗阿尔就说过(1605年9月27日),小王储对父王身边的瑞士雇佣兵身上的遮羞囊深恨痛绝。当时,孩子未成年之前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习惯穿裙子。男孩子在成年之后才穿短裤,他做第一条短裤时,特意叮嘱裁缝绝对不要瑞士遮羞囊。戴遮羞囊的瑞士人和穿加尔松短裤的女人成为男不男女不女的同义词,后来,太男性化的女士又被称作“瑞士兵”。
王家瑞士雇佣兵参加了对新教徒的战争,他们的对手于加诺新教徒的服装却更为合身,这样在战争年代,遮羞囊又一次成了天主教徒的象征。《威尔维乐的伯豪尔德》一书中的主人公拉谬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当被编入新教军队中时他就把所有戴遮羞囊的人统统视为天主教徒。后来,他进入天主教军队中服役,又把不戴遮羞囊的人视为于加诺教徒。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噢,幸运的瑞士大兵,千万不要换掉遮羞囊!瞧,仅仅这段文字就可以使许多可怜的人感到脸红”(I;p。61)。
对于那些又露又透、或突出不该突出身体某些部位的服饰,如果说文艺复兴采取宽容甚至鼓励的态度,那么,文艺复兴也引出了如何界定是否感到害羞的界线:在中世纪,人们对这样的服饰主要是指出其危险性和不妥,而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人们一看到露出的肉体或遮羞襄就会感到脸红。《威尔维乐的伯豪尔德》一书中所讲的一些稍有黄色的故事中就谈到了观淫癖者不再着迷于触摸肉体这一新特点。这一态度把十七世纪书刊审查人员的言论与中世纪的道学家言论区别开来了。
第二部分 廉耻观与穿衣第19节 传统廉耻再现(1)
不管是好言规劝还是威胁恐吓,女士们照样吾行吾素。整个十七世纪的说教都是反对裸露胸部的。人们遇上这种小毛病不免叨唠几句,忏悔几声就放过了,还有甚者,如果裸露过分,超出了忏悔神甫的允许尺度,躲到祭坛后面照屁股上拍几下也就完事了。
上行下效。孔巴尔小姐去看她的叔叔黎士留红衣主教时,就是裸露着惹火的前胸(109),对此,巴黎有不少闲话。何况这位年青寡妇拒绝再婚,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这些闲言碎语并不太重要,但是从十七世纪开始,廉耻观从才子佳人的客厅走了出来,渗透到宫廷生活中。路易十三是在加士科涅地区由他的父王亨利四世教育而长大成人的,他把穿着过露的人从他周围的圈子中赶出去。他对“爱情小垫子”厌恶异常,据说有一天,他的宠姬侯特弗尔小姐把一封书信放在抹胸中,他不是用手而是用一把小镊子取出来的。还有一次狂欢节时,人们想在宫中举行一次舞会,他犹豫再三,才首肯,但是“禁止前胸裸露的女士入内。(110)”
谁胆敢违反禁令,是要倒霉的。黄色玩笑可以开,但是行为要端庄。一次晚宴上,一位小姐穿得像白色亚麻一样纯洁无邪,她坐在圣洁路易旁边。国王看到这位小姐魅力四溢大倒味口,就把帽子挡在一侧。“在最后一次干杯时,他把嘴里的酒留下一小口,故意喷到这位小姐的裸露的胸口上,把这位小姐弄得下不了台”。从此之后,没人再敢以身试法,风气大为改观,女士们变聪明了。
“裸露胸脯和乳头以招人(112)”的不仅有淫荡的高级妓女。在城市里,“胸前的两只枕头”也在一点一点地挣脱抹胸的束缚往外冒。那些虔诚的道德之士趁机对当时的风气大兴讨伐之师……他们祭起炼狱的大旗:“荡妇的乳房上绞缠着蛇蝎毒虫,流着浓水,散发出难闻的恶臭……”这些人还大兴叽讽之能事:“先生们,这些商品要出售,这里摆的是样品,有人要吗?”阿拉斯主教是教廷派驻荷兰地区大使,他曾向URBAIN八世教皇抱怨其治下的教民行为轻浮。教皇于1636年在回复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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