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的事》第46章


孟媛收回目光,疲惫不堪,缓缓站起来,她说我们回去吧。小陈也站起来,有些急切,他说,孟媛!
孟媛说,回吧。
小陈把孟媛安顿在**上,还想对孟媛倾诉什么。
可孟媛却太累了。
她躺下去的时候,觉得像倒了一堵墙一样,尘土四溅。在这片尘土飞扬里,孟媛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闭上眼,很飞快的,就睡着了。
小陈看着孟媛睡去,以为孟媛是不想理自己,但他马上就发现,孟媛不是在故意装睡,而是真的睡着了!是深度睡眠的样子。只有经过长途跋涉或干过重活疲惫以及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睡眠。小陈微微有些纳闷,他完全不知道孟媛看到了什么。
孟媛沉沉睡去了。
这是一次质量良好的睡眠,没有做梦,更没有在梦里仇恨满胸膛!这是一次最纯粹的睡眠,像放到的麻袋一样。在这次睡眠里,她把自己遗失了。
没有了梦,也就没有仇恨。没有了仇恨,她就不再那么沉重了。没有了沉重,她开始失去了目的,失去了自己,仿佛进入一个深邃的黑洞,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就可以当什么都不存在。
连同自己!
佛家说:无鼻耳口舌身意!
只有真正没有自己的时候,那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吧!
孟媛此时就睡在没有自己的异度空间里!
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活得沉重,不堪重负,那是因为我们在中间的戏里往往入戏太深!在属于自己做主角的戏里,我们把自己的每一个戏份都做的过足。殊不知,无论你演的多么精彩的戏,也没有人太在意地看!那是因为,别人还有别人的戏要演!你,在别人那里,远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真的没有必要在没有观众的戏里用力过猛!
当你一旦明白这个道理,你也能像孟媛一样,睡一个完全遗失自我的好觉。?
第四十三羔羊的诱惑
?王长禄有了新动向,他出租车的副座上,会经常出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很快孟媛就弄明白了,这个小姑娘是王长禄寄养在农村老家的女儿。因着这个小姑娘的到来,王长禄和他的妻子已经很长时没再打架了,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也不再出现,甚至,也有了一家三口围着一张桌子吃饭的情景了,有时居然会出现笑声。
孟媛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王长禄呀王长禄,你隐藏的太深了吧!
孟媛跟踪这个小姑娘一段时间后,恨得直咬牙根。王长禄那样一个抠了屁。yan尚且要砸吧砸吧手指的人,却舍得满足女儿的任何要求。
那孩子有一双纯净的眼睛,里面存放的全是田园山水,任谁看了,都有解除乏困的功效。在这个女孩面前,王长禄逐渐像模像样起来,当他把一份肯德基递在女儿手里时,当他目送女儿到学校的时候,当他看着女儿蹦蹦跳跳迎面走来时,一种像模像样尊严就不自主地爬在他的眼角眉梢上了,居然含着强悍,居然含着自尊。
在孟媛的高压注视下,王长禄倒被注视出了尊严,这不在孟媛的想象里。
哥哥,你有事吗?小姑娘居然这样问孟媛。孟媛像是被一记闷雷击中一样。小姑娘纯净的大眼睛带着满满的笑意,和暖的阳光一样看着孟媛。美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哥哥?!在这个小姑娘眼里,自己居然是哥哥!一股辛酸直冲孟媛的脑门,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伶仃小姑娘在孟媛大脑的沟壑深处闪了闪,清清楚楚却又遥不可及。孟媛对小姑娘笑笑说,我不是哥哥是姐姐,今天爸爸不来接你了,他顾不上就托我来接你回家,你愿意吗?小姑娘欢快地说,那好啊!
孟媛拉着小姑娘的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好骗,省略了孟媛许多不必要的想象的和准备。
坐在车后座,孟媛开始恶意地盯着小姑娘看。
车窗照射进来的午后阳光打印在小姑娘的脸上,使得她的每一根汗毛都清晰可见,那是一种毛团团的可爱,让人有心生怜悯的冲动。顺着脖颈看下去,孟媛惊奇得发现,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已经发育了雏形。她紧窄的上衣恰如其分的显露着她花骨朵一样的胸脯,那是一道优美的弧线,有着最为强劲的you惑魔力!这种you惑夹带着想要使人做些什么的**,就像一个顽童看着一个精美的玻璃制品却得不到一样,打碎它破环它只能是唯一的念头。
小姑娘觉察到了孟媛对她的观察,便转过脸来对孟媛一笑,可她马上感知到了孟媛的异样,不由自主向车门靠去,拉开了和孟媛的距离,如同一只落了群的羊羔。
小姑娘的这样的举动极大地激发着孟媛的破坏**。
狼能成为狼,只因为它面对的是一只羊。恍惚间,孟媛看到当初的自己,正羔羊一样用惊悸的眼睛看着胡哥!
鼓励!绝对是一种鼓励!
孟媛突然明白,在那个清凉的早晨,一个衣着单薄眼神纯净,一个不知该去向何方但却散发着chu女幽香的羔羊,给了胡哥怎样的鼓励!
孟媛鼓胀起来,感觉自己嘴里正长出狼一样的獠牙。
面对羔羊,没理由不把自己变成饿狼!突然地,她把手放在小姑娘稚嫩的胸脯上。小姑娘弹簧一样蹦了一下,睁大惊恐万状的眼看着孟媛,把自己橡皮膏一样紧紧贴在车门上。此时,孟媛的脸被邪恶笼罩着,眼睛里盘踞着毒蛇,她的身体里升腾出一层薄膜,像污浊的沼泽地里升起的薄雾,那是一种有害气体,散发着不详与狰狞也孕育着伤害与毁灭。
像!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身穿碎花裙的自己与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不断交替重复着,分不清彼此,她们都如此精美易碎,诱发着极大的破坏**。
孟媛有些想哭,可眼里却没有泪水。她有些想阻止自己即将进行的罪恶,但她无能为力。
当仇恨积聚太久,就会成为身体里的一处溃疡,你没有办法把它治愈,但它却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孟媛狞笑着,一把卡在小姑娘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摸出了随身带着的军刺,伸向小姑娘的裙底。
那是一条幽深的隧道,孟媛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她看不到任何光亮。黑暗是如此死寂,它令人心胆俱摧!于死寂中,身穿碎花裙的伶仃身影倏忽闪现,宛如爆发在乌云之中的电光。
那身影稍纵即逝。但脸上却飞着一颗哀痛欲绝的眼泪。
啊!小姑娘尖锐地叫了一声。
嘎!车停住了!这是孟媛没想到的。
车居然停了!
孟媛想起了自己当时的遭遇,当她受到胡胡哥的侵犯时,车也是停了的。那一刻的停车,对于孟媛来说,是希望的曙光!
可是!曙光在片刻后破灭。王长禄,他没有拯救孟媛,致使孟媛进入万劫不复!
现在,车停住了,与孟媛以前的遭遇一模一样。
孟媛立刻把军刺指向司机,尖锐的锋尖直逼其喉咙。
司机问,你想干什么?
孟媛咬牙切齿说,不关你的事,你他妈只管老实开车。孟媛是用了最为毒恶和锐利的语气的,她想让自己的气势压倒一切,她宁愿相信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手握匕首的自己是绝对的主宰。
沉默。仿佛是轮回一样,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上演。
等待。孟媛和小姑娘在迫切中等待着。
车没有继续开。
这不在孟媛的想象中。
“开车!”孟媛的刀锋已经嵌入司机的脖颈,殷红的鲜血缓慢的渗出来。
在倒车镜里,孟媛看到一双冷静明澈的眼睛。
“我还就不开了!”司机怒吼了一声。只是打了一个恍惚,孟媛眼前一花,机敏的司机已经侧过喉咙避开孟媛的刀锋;只是瞬时的错愕,孟媛已经被司机反手一拳打在手腕上。
剧烈的疼痛使得孟媛几乎哭出声来,明晃晃锋利利的军刺跌落下去,“当啷”有声。
司机下了车,打开后门,把孟媛一把拽出。
像是被反解着翅膀提溜着的鸡崽一样,孟媛几乎四脚凌空着被甩在地下。司机拿起一只大山一样的脚就要剁下去!眼冒金星的孟媛不自主地缩了一下。司机骂: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
万念俱灰!
是的,在那一刻,孟媛就是这样的状态!她宁愿那能踩死她的一脚踩下来!她也宁愿自己就这样死去!
那一脚到底没有踩下来,踩下来的却是异常鄙夷地一句话“一个不男不女的二尾子!垃圾!踩死你还脏我的脚!”
出租车走了,拉着那个纯净如倍蕾初放的小姑娘。
她遇到了一个好人。
孟媛被车尾气排山倒海般熏了一下,几乎窒息。
有人在孟媛旁边驻足下来对着她指指点点,三三两两,三三两两。
孟媛爬在地上,这一刻她倍感孤独,觉得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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