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110章


片刻之后,两人在会客厅坐定,下人上了茶又尽数被摒退下去。
屋子里很静,布置很精致,但没有点熏香,赵大赖在看她,毫不掩饰的看,计软低头在看茶水冒的白烟,能感到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只手抚过椅子上的花纹,想了一下他能怎样,这是谁的地盘,就先打破了沉默:“阁下既有事与在下说却迟迟不说……”
“娘子。”
声音很低。但温柔。小心。深长。沉重。浓烈。害怕。
一个两个字的词竟然有这么多含义来。
计软话被打断,然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穿过空气而来直敲入耳膜,心头颤了一下,抬头望了赵大赖一眼,不知怎的看着他那期待又渴盼的神情,心里都是反感,轻笑起来:“阁下是在与在下开玩笑?我一个男儿郎,阁下刚才叫什么?”
赵大赖表情渐渐枯萎。这样的回话,说不出来是多失望,一下子掉到冰窟里了。
计软睨了他一眼,眼神轻蔑:“我看阁下这装扮,阁下是来我这儿应聘护院的?还是来讨饭的?”
赵大赖眼里迅速掠过冰凌,凝上了,冻住了,脸也变了。
计软继续道:“若来应聘也不必找我,我没那功夫招待你这种人,你找沈管家就成。”
赵大赖看了她一眼,冷的:“我什么人?”
计软轻笑了一声:“你什么人都与我没干系!我更没空知道你。”
赵大赖收回视线,手抖了一下拿起茶来喝。
计软气定神闲的也拿起了自己那盏茶,吹了吹烟,开始品茶,她知道这男人最在意什么,自尊?
她只想让他赶紧出去,离她远远的!
直等到半刻钟之后,计软啪哒一声重重的将茶杯盖子盖住,声音冰冷:“阁下既然无事要说,就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日头都升起来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不用看就能知道那张脸有多么冷漠,赵大赖沉吟了一下,将茶杯放下,说了声告辞,但没看计软一眼,起身就离开了。
这么干脆倒让计软意外了一下。
☆、一颠呀一簸
其后的十多天,赵大赖一直在让人查计软这三四年的状况消息,当得到的汇报结果越来越多,收集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他从一种失去爱人多年的隐隐阵痛变成另一种痛苦,这种痛苦更无边无际,更像深渊。更加清晰,更加剧烈。更像泥潭,陷进去就在反复的循环过程中,不断的循环,不断的被侵蚀,被腐蚀,拔不出来。
他已经十几天从早到晚的练武一刻也不休息了,他不能休息,一休息就抑制不住进入到一个死胡同里,他想不明白,前一天还在跟你甜言蜜语、温言软语的人为什么第二天就毫不留恋、干脆利落的离开你?计软明明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可为什么能一下子绝情至此?她的温柔体贴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他更没办法明白,他放到心肝上的人,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结果是这么对他的?把他干净利落的抛弃,看着他进到监狱里,她跟别的杂种逍遥快活?是不是也看着他跳河她好笑话?
他想不明白,还在不断的想。
他不想再想,抑制不住不断的想。
他想质问她!
他又陷入一种恨意。无休无止的。她不该这么对他!然伴随着恨意而来的还有一种疯狂的思念,抑制不住想要见她,寸寸灼心。
说话间已是一个多月了,自闯进沈府见了计软一面,赵大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每天都在煎熬,而这个女人竟是一点都不联系他,真把他当成讨饭的了,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自始至终都记得她那冷漠的脸,冰冷的口气。这冰冷阻止了他的勇气。
这天去上朝,下朝的时候走过御道上的大理石地面,神魂有点不在状态。
高大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听见,直到高将军追上了他,叫道:“大赖!”
赵大赖这才回神,看见是高平,执手行礼,高平抬了抬手:“不必行了,我刚才喊你你没听见?”
赵大赖瞪着他,瞪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高平看着他叹了口气,关切的道:“我看你这几天很累的样子,不行就别成天练兵了,别等到上战场了你再把自己累垮了!”
赵大赖心里苦笑,要只是练兵就好了,口里道:“无碍。”
高平表情有点严肃,责备的道:“不是你说无碍就无碍的,耶律光已经跟大弦签好了盟约,不日你就要出征,像你这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怎么好去打仗?你赶紧趁着这几天休息休息,把你自己的精神给调好了。别这回打不赢仗。”
赵大赖听到此处,心猝然一疼,可不是?他就要出征了,他要是死在战场上她会不会为没好好对他后悔?
她怎么会没有真心呢?她怎么那么会骗人?
拿甜言蜜语哄着他,还说是对他最好的人,到头来,却狠狠的把他给甩了!
高平见他还不在状态,有点恼:“不知道你这些天在想些什么,中午到我府上吧,给你备了壮行酒,高升也在,有话找你聊。”
说着,就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见背后没有动静,高升一回头,见赵大赖还立在原处发呆,气的咬牙,命道:“跟上!”
赵大赖这才回了神,看了高平一眼,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北戎正是发生政权更迭的时候,把持北戎政权的是一位女性,老耶律王的老婆,梁氏。把持政权了七八年,现在其子耶律光已长成到十七岁,想要发动政变,夺回王位。
但要发动政变,内部势力却是不够。
也不知道这位王子跟他母亲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想出了找外援,请大弦帮助里应外和推翻梁氏政权。开出的条件是归还河南领土。
要知道河南广袤富饶,耶律光竟然愿意出这么大的代价,把吃了的肥肉给吐出来,大弦自然积极响应,立马同意了耶律光的提议,签署了条约,为此还提出了多项把北戎兵赶出去的方案。当然不止是拿回河南,并且趁机把河套以北属于大弦的领土也尽数给夺回来!
按上面议定,派了有三路大军,一路取怀州,渡黄河,进入北戎腹地,一路攻占灵州,还有一路是攻击的主力,由赵大赖带领,先攻取清远军,然后夺取大弦的军事重镇凉州。
一点都马虎不得。
席上几人谈了此事,高平作为长者,给赵大赖出了不少意见,赵大赖在这事儿上倒也认真,悉心听教,两人细细探讨了一回。
高升对打仗的事儿不懂,他现在在大理寺上任,管司法的,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见两人一直谈论这个有些烦躁。
好容易见两人停了一阵儿,高升赶紧找了个别的话题插了进去:“爹,大赖,你们听说没有?皇上过几天要把捐钱捐的最多的那几个富商给召到金銮殿上来,当面封官,想想到时那些商人的丑态,可真是有笑话看了!”
这个话题,果然,把赵大赖成功吸引了过去,据他的调查,很多事儿都明朗了,比如沈小侯爷死了,捐钱的实际是计软,接旨的也是她,这么算,她算是假冒小侯爷身份?这是欺君大罪!
一想到这儿就想教训她,怎么这么蠢笨?!饭能乱吃圣旨也能乱接?
而再想,又有一种恨意绵延骨髓,这么对他,她活该死了才好!她遭殃他痛快!他管她的闲事!
赵大赖脸黑着。
高升有点尴尬,怎么这俩人对这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回都不回应一声儿?尤其是他爹,那脸板的跟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讪讪的,正要再换个话题,却冷不丁的,突听赵大赖冒出来一句:“这商人里边要是有假冒的呢?”
高升见赵大赖回了,有点高兴,本来准备兴奋的接的,但没大听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假冒的?”
赵大赖抬头:“比如,要是有人假冒沈小侯爷的身份,赶明儿到金銮殿领官儿,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匪夷所思,高升睁大了眼,高平也奇怪的看了看赵大赖,高升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有人假冒小侯爷?沈小侯爷十三四岁就名动京城了,他虽总往祖家山东跑,但一年总有三四个月是在京城的,且不说文武百官里边多少人到候爷府中拜见的时候见过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当年的燕王也是见过他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慕他名的人又多,谁人敢假冒,这不是直接往死口上撞吗?!再说沈小侯爷还领什么官儿,他不大年纪已有爵位了,这回商人赏官儿他也在列,是要去的!……”
光听前面的,赵大赖脸已沉了,这娘儿们怎么这么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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