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第5章


第四章、生活方式
第四章生活方式
从金刚家出来,高建良想起了祝兰婷,心头涌出一股酸痛,不知道祝兰婷现在怎样了,能不能适应解剖课了,现在也该放假了。祝兰婷上的大学要读五年,她以后的路要好走得多,因为她有个“好”爸爸。这段时间高建良的天几乎就没晴过,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与无奈,然而这一切却都阻挡不住他对祝兰婷的思念,这种思念表达不出来,唯一能够说清的就是撕心裂肺的感受。难道做不成恋人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吗?这句话他不知道问过自己多少次。他又想起临毕业时实习小组的毕业宴会和在宴会上照的那张照片来,那是他很少有的尽兴,也是他第一次和异性做出这种举动,当时并没有感到半点尴尬,反而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唉!人这个东西啊!越是靠近自己喜欢的人越是不自然,甚至目光碰撞一下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而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即使勾肩搭背也不觉得不自然。”高建良的酸楚中浸满了矛盾,感觉自己像一粒风中的蒲公英种子,孤独而柔弱,好像命运根本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曾经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好像都被无奈吞噬掉了,现在只剩下一身的迷惘。
转进通往家的巷子时,迎面遇到爸爸骑着自行车驶过来,高建良问:“上班啊爸?”
爸爸没有下车只是答应:“嗯,你早点回家。”
爸爸骑车从高建良的面前驶过,高建良转过身朝着爸爸的背影大声说:“爸,小心点!”
这一回爸爸没有回答,蹬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紧接着又快速地向前拐过街口,消失了。
晚饭高建良吃得很少,吃过饭就钻进小屋,趴在炕上看杂志,他一向不喜欢看电视。妈妈的脸上又堆满了忧郁,侄子去他姥姥家了,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每当心情郁闷时,高建良总喜欢用笔来宣泄。他从炕上爬起来,翻出自己的日记本,在上面写了一首诗:
我拖着黑夜寻找光明
沉重的脚步踏着泥泞
溃烂的伤口流着脓血
破碎的心仓惶地跳动
星星眨着眼睛为我送行
月亮躲进云里暗自悲痛
小小的我迎着寒风撞破冰冷
寒冬的黑夜让我受尽欺凌
地平线已微微发红
而我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寻找光明
太阳把光明送给了大地
而大地却多了一分沉重
因为我已经倒下
已经一动不动
此刻
只有大地才能听到我的心跳
才能感受到我的冰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建良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屋子里黑漆漆的,他的身上盖着毛巾被。他打开灯,起来解了个手,通过大屋门上的玻璃窗向屋里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听到了妈妈翻身的声音,之后是几声轻轻的咳嗽声。高建良回到自己的屋里脱去了身上的单裤与汗衫,把褥子铺到了炕上,关灯前他看到柜子上的杂志里夹着他的日记本和笔。
刚吃过午饭小志就跑来找高建良,高建良正坐在屋门口洗衣服,小志一进来,高建良二哥家的京巴狗就朝他叫个不停,二嫂推开屋门伸出头喊:“儿子!儿子!来,进屋来。”那狗摇着尾巴钻进了二嫂家。
小志走到高建良身边蹲下来,一脸幸福的表情中不断冒出洋洋得意,“洗衣服呢四少爷?刚才差一点儿让你侄儿把我咬了。”
高建良坐直了身歪着头皱着眉直直地看着小志,一边嘴角渐渐地翘起,挤出了些许似笑非笑,稀释在诧异的表情中。
“今天咋这喜庆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梦着啥了?”高建良问。
“哪天不高兴啊?”
“呵呵!”高建良这一笑用肉眼几乎看不出诧异来了。接着问小志:“你说精神病传不传染?”
“这话里有埋伏呀!”小志站起来向下斜视着高建良,接着又说:“这知识分子讲话就是歹毒呃,骂人都骂得那么婉转,跟你们知识分子唠嗑都得都得看兵法,要不都没法唠。”
“肯定是占到啥便宜了,我是‘农民’,我还不了解你?”
“哈哈!算你聪明!”小志用右手的四个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又说:“你说我哪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啊,我不想占便宜,但是老天都不干!”
“这把你得意的,都忘了自己姓啥了吧?啥事儿啊?居然把一个正常人毁成了这样!”高建良问。
“这阵子我的点子老旺了,昨天晚上我又把他们给收拾了,那‘刘瘪子’这两天都让我收拾赖了,他昨天晚上又输了二百多块,哈哈!”得意不断地从小志的脸上往外冒,接着又说:“你说要是按一天赢一百五计算,一年三百多天,嗯那就是四万多块啊!”
“跟你唠嗑挺生气呀!你不吹牛嘴干巴是不?你真是受大嘴儿的传染了!”高建良说完又抓起水盆里的衣服准备洗。
“嘿嘿!晚上我请你喝酒!你没事儿吧?我给大嘴儿打电话,晚上咱哥仨喝点儿,就当是为你俩光荣毕业庆祝一下了。”说着小志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个电话薄,转身边看边兴奋地走出了院子。
片刻,小志跑了回来,大声说:“晚上大嘴儿得去他舅家吃饭,咱俩先去,他要是回来早的话就呼我,要是回来晚了就不去了。”
高建忠从屋里走出来,睡意未退。小志一看到高建忠马上恭敬地说:“哎呀!三哥回来啦!是不是你在屋里睡觉呢?让我说话把你吵醒了吧?”
高建忠递给小志一根烟说:“没事儿。”小志拿出打火机上前给高建忠点着了香烟,之后自己也点着了烟。高建忠笑着问小志:“这两天挺滋润啊?”
“嘿嘿!”小志嬉皮笑脸地回答:“赢了几场小麻将,这不来这儿想显显吗。”
“玩儿多大的啊?局子干不干净啊?”高建忠又问。
“小麻将,一块两块的,没多大输赢,都是咱家邻居和我们同事,总在一起玩儿,一点儿鬼儿也没有。”小志笑嘻嘻地接着又说:“晚上和老四咱们喝点儿啊?咱们挺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找个小地方,唠会儿嗑。”
“晚上不行,我有事儿,有个朋友的老爷子过生日我得去,你们喝去吧,让老四请。”高建忠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了窗台上,接着又对高建良说:“晚上你请请这帮小哥们儿,喝完早点回家,别在外边惹事儿。”
小志赶紧跨步上前,迅速抓起窗台上的钱塞到了高建忠的裤子兜里说:“三哥你这是干啥啊?我们喝酒能让你拿钱吗?”高建忠用一只手抓住小志的手执意不肯收回。小志又说:“三哥你快别撕巴了,我有钱,并且这阵儿我没少赢钱,等老弟没钱的时候再找三哥要行吧?”
高建忠勉强把钱收下了,又聊了两句之后返回了屋里,小志也走了,约好了晚上五点半在“大锅烀肉”见面,高建良继续洗着衣服。中午的事发生得很圆满。
高建良与小志走进了“大锅烀肉”,一进门的右边并排放置着四个大黑锅,打开锅盖里面分别是烀肉鱼干菜红烧肉和小鸡蘑菇,都热气腾腾,小店不大生意挺火。他俩要了一小块儿烀肉一碗小鸡炖蘑菇和两盘炝菜,小志喝了一个“小鳖犊子”牛栏山二锅头,高建良一瓶啤酒下肚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小志说他能喝高建良仨来回儿一点不过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各自的“前途”,之后谈到了高建良毕业后即将分配的情况,小志对高建良说:“主要是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干是不是?环境差一点条件差一点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既要符合自己的能力又要有前途,眼光也别太高,的活儿厉害,咱干不了是不是?”小志的话语里多少带有安慰高建良的成分,接着又说:“有一份好的工作很重要啊!这是一辈子的事儿啊!‘男怕务错行’啊!你和我的起点不一样,得好好珍惜这张大学文凭啊!你别看我当时分配的不难,但是在我那儿要是没人的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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