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前燕》第15章


“其实,也是裴大人的意思。”韩干笑说。
“啊?”怎么又提到他了。
“裴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微臣来和公主说说话。”韩干说,“大人定是怕公主这几日病着烦闷。”
“是啊!”悦耳无奈地长舒一口气,“真是烦闷得紧!”
“公主,裴大人对您真是一片真心……”韩干说。
悦耳不禁撇撇嘴,当作没听见。突然,她把头转开,换上极其可怜的眼神后,对韩干问道:“周景玄,周画师怎么样了!”
韩干好像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回答说:“一切安好,您放心就是。”
悦耳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她立刻抓起韩干的衣袖,问:“那查到凶手了吗!”
“这,倒还没有。”韩干说,“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说。。。。。。”
“说。”悦耳立刻准了。
“其实,您也该看出来了。”韩干微微皱眉,“陛下为了您的婚事已做到这样了。”
“什么?”悦耳不解。
“周大人救了您是好事,可陛下当然不愿您和大人走得太近。”
韩干的几句话顿时点醒了悦耳,她突然觉得是自己让周景玄陷入如此困窘之地。如果因为自己,坏了他的前程,那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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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耳默然地看着天空中的点点星子,好像在等着它们变成萤火飘下来似的。
可是,等了半晌,也是徒然。
裴齐丘经过院子,准备去书房,却发现池塘边小小的身影。
今夜,她身披宝蓝色披帛,未挽起发髻,任凭长发如月光流泻而下。他站在长廊上,撩开纱灯下的流苏,幽幽地看着她。
悦耳仰着头,长叹一声,又低下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裴齐丘好奇地迈几步,却见她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河灯,轻轻地放入水中。
“今天是七夕呢,周景玄。”悦耳背对着裴齐丘,望着渐渐漂远的河灯,尽力堆起笑容,朝着天空一喊:“我愿你。。。。。。愿你一世平安!”
半晌,裴齐丘见悦耳没了声音,不禁又走上前去,却见她蹲着的身子渐渐蜷缩起来。
“海棠。”她突然发声,而裴齐丘不禁皱眉。“你坐下吧。陪我说说话。”悦耳还是把脸埋在膝盖上,碎发随风起起落落。
裴齐丘站在她身侧,瞥了一眼她的侧脸,又见河灯已经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池塘中央。
悦耳继续问:“今日外面是不是很热闹?海棠……”
“你说,周景玄在干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
“他还好吗?”
半晌,无人应答,悦耳不禁抬起头,朦胧的泪眼里,映着月光下摇晃的灯影。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悦耳笑起来,又抹了抹泪。“我把这河灯放在池塘里,又怎么可能漂得出去呢?呵呵……”这笑声带着哭腔。
悦耳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低落,也许是这几日的事情突然而来,让人措手不及。而且,她也隐隐觉得许多事情的复杂性。
虽然她向往简单的快乐,可是身居此位的她也清楚地明白,这只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尽管如此,她仍然愿意相信身边的人都是那样善良的人。
裴齐丘静静地看着她蹲坐在池边的背影,真的太弱小。她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他开始怀疑,她真的如暗夜十七口中所说,是那般残忍冷漠之人吗?
蝉鸣仍阵阵不休,池中的荷花已经凋谢了大半,大都撑不过这几日的大雨吧。
裴齐丘悄然地在她身旁坐下来,见她望着远处愣神,他瞳孔微微收起。
“所以说,为什么要放河灯呢?”
悦耳听到一句有些熟悉的声音,顺势一答:“因为,因为思念吧。”
她说着,不禁转过身子,却见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的明月,冰冷的唇角依然,却在夜晚显得不再那么令人不舒服。
气压好像在慢慢降低,顷刻,又马上升到最高。
什么情况!裴齐丘!
悦耳只记得自己想要起身,结果脚下一滑,眼前又是一黑。
裴齐丘拉回悦耳,顿时,一阵幽幽的沁香毫无预兆地袭来。
月色被云隐去光辉,可悦耳只觉得身边有无数盏灯照着自己,因为这个姿势实在太奇怪了。
因为太过靠近的脸庞,两种呼吸的节奏已然紊乱。
“干嘛!”悦耳不禁叫道。裴齐丘不言,只是那隐在夜里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悦耳满脸嫌弃地看着裴齐丘,又向一旁坐了坐。“你,你在这儿干什么?”悦耳突然问。
“这是微臣的家。公主。”裴齐丘说。
“我是说,你到这里干什么?”说着,悦耳还指了指这片池塘。
“赏景。”就两个字,把悦耳弄得无言以对了。
“赏景?”如今这荷花落得落,赏什么景。悦耳不禁觉得他口味真奇怪。
“放河灯这么好的景致。”半晌,他突然吐出几个字。
悦耳不禁瞪着他,却见他身子渐渐靠近了一些,眼里全然没有输给自己的气势。
“不赏甚是可惜。”裴齐丘看着悦耳渐渐退离自己的面庞,不禁微弯起唇角。
“啊!。。。。。。”悦耳知道这次铁定是因为身子不稳,最终还是掉进池塘里了。
第12章 奈何逼婚(2)
“查清楚了吗?”李瑁用完晚膳,走出公主府,身后跟着杨洄。
“王爷,就算我们查清这事,也不能现在把犯人抓起来不是吗?”杨洄道,“您忘记了吗,陛下只允许秘密调查,周景玄就当个幌子放在那里啊,这不都为了永宁公主的婚事吗。”杨洄围着李瑁,把他头都搞大了。
“本王明白,可这件事务必查清。”李瑁竭力压住怒气。
“是,是是!”杨洄连忙应答。
“本王怀疑是有人针对本王而来。”李瑁说着,微微皱眉。
“您放心,微臣定会调查清楚,王爷不必为此事操心。”杨洄说着,笑笑,“微臣只是觉得,您如今地位虽高,却不稳。若要打破这等劣势,此时举荐您为太子是最佳时机。”
“此时?”李瑁不禁反问。
“是。”杨洄继续说道,“您想,武惠妃病危,之前又有想要刺杀永宁公主的人,如今这等局势,加上陛下心肠子软,必定会顾忌情义,举荐您为太子。”
李瑁陷入沉思,不禁觉得杨洄说的确实有理。
“让本王再想想。”李瑁说。
“时机正好,您可不能再错过了!”杨洄催促李瑁。
李良如站在门内看着门外的两个男子,又看见马车慢慢驶向远处,紧紧攥住衣袖。
等了半晌,见杨洄往回而来,不禁走上前去。
“你与王爷说什么?”李良如突然问。
“不过是男人间的谈话罢了,公主又瞎想什么。”杨洄打了个哈欠,说完便要走入屋内。
“你等等。”李良如见杨洄头也不回,连忙跟上去。
“公主想知道什么?”杨洄烦躁地回答道。
“王爷当不当太子的事情,是他自己的决定,如今局势紧张,反而不好轻举妄动。”李良如说,见杨洄也不说话,只是吩咐了侍女要更衣沐浴。
看着杨洄不以为然的目光,她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公主真是好笑!”杨洄逼近她,又咧嘴一笑,说:“王爷尽快当上太子,难道不好吗?况且时机正好!”
“你……”李良如不禁垂下头,叹了口气,忧思又渐渐浮上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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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嘁!”悦耳吸了吸鼻子。
“公主,慢慢喝。”海棠递来姜茶,说,“幸好裴大人路过看见,不然公主。。。。。。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见这丫头就差哭了,悦耳话到嘴边,又叹了口气。
裴齐丘刚把自己从水里捞上来,衣襟也湿了,可他速度极快,立马换了新衣,像个没事人儿一样。
悦耳不禁翻了个白眼,不再想他。
“您怎么去池塘那儿啊?您不会是想轻生?!公主!……”海棠开始丰富的联想,滔滔不绝不愿停下,说:“您可不能这样想啊!奴婢如何向陛下娘娘交代啊。。。。。。。”
“海棠!”悦耳听不下去了,耳根子好疼,也不知是这丫头太烦,还是耳朵里水进多了堵得慌。
“是是是!”海棠说,“对了,公主!”
悦耳接过海棠递来的姜汤,一口气喝完,盯着她。
“怎么了?”这姜茶怎么这么苦。。。。。。
“刚才丰喜来说,大人明日一早要去大理寺。”海棠接过碗,说。
“大理寺?”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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