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第65章


一旦喜欢上,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带走那份爱。”
在张云远跟前江河答应了下来,因为看他后来说话的样子,让江河想起了他过世的妻子张槐的妈妈。
“死亡也无法带走那份爱”,他一直都在想念着的吧。
他们把赵秀枫扔到车里的黑猫带了回去,不了解黑猫的习性担心它对小谷不利,江河把小谷放进了卧室,并嘱咐雪球和二傻子不要去招惹黑猫。
黑猫对江河的安排嗤之以鼻,连江河给它的小鱼干它都不屑一顾。
江河觉得它大概也能听懂人的话,但他无意试探,并且认定黑猫也不会给他机会。
“小河,我爱你。”深夜耳边呢喃着情话,一般都预示着什么。
往常他都会脸红心跳放任接下来的一切行为,可是今天他推开了张槐。
“对不起张槐,今天我没有心情。”
说和做,一向就是两回事。
他丝毫不怀疑张槐现在对他对感情,但他依旧疑惑当年张槐究竟做了什么令那个人误解的事。
设身处地地想,谁都有过年少懵懂的时候,那时候的感情可能不稳定,大概也不能称作是爱情,可某一个时刻,谁能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江河曾经就跟张槐讲过,他中学时代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总是欺负他,还撕过他的作业本,但是见他在篮球场上帅气地打篮球的样子,会心潮澎湃许久。那时候张槐是怎样的反应呢?他把江河压在身下用力亲吻,不许他继续感慨。
他都可以介意,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
江河明白,有些过去的确很难启齿,他也没有把他全部的过往都告诉张槐,所以现在就让他们先冷静一下吧。
入夏了,天气有点沉闷,两个人贴在一起温度持续不降。
江河越躺越不能冷静,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别一直顶着我?”
张槐对他的热情什么时候消散是个未知数,可以肯定最先不耐烦的一定是他。
看不见张槐的表情,也没听到他的回答,江河又开始懊恼自己太过冲动,语气顿时软下来:“对不起,真的没办法的话我用手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张槐无比激烈的吻,动作虽然依旧温柔,但是江河全无抵抗之力。
整个过程中张槐一句话也没说,只有浊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不时挑动着江河脆弱的神经。
江河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张槐奇重无比,不喜欢被强迫,但也狠不下心全力反抗,怪自己无能,更怪罪魁祸首张槐,所以他报复一般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张槐知道他不舒服,翻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还不断抚摸着他汗湿的后背。
“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冷静的机会没有了,这次别想又糊弄过去。
张槐先是回答说:“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在等你出现和你相爱。”
以为他就这一句话,江河怨气十足语气冷冷地说:“不必向我强调什么,我有眼睛有脑子。”
“听我说,小河,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才这样说,对于我来说,不存在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现在我告诉你,不是因为你让我说,而是我想让你知道。”
江河默默吐槽:“质问都能被你说成坦白,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端端的他要是提起往事,江河大概也会多想,那台阶到底是给谁的还难说。
十四年前,张槐考进G市第一中学,刚入校就遭到了同寝室友的排挤。虽然不是贵族学校,但作为市里排名第一的高中,不乏一些家境优渥靠砸钱进来的学生,张槐的上铺唐麟就是其中之一。都是还在发育期的少年,无论身高还是长相张槐都是班里的佼佼者,然而他性格冷淡又一身穷酸样,什么也没做就碍到上铺唐麟的眼了。唐麟颐指气使惯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别人也不许靠近。
唐林有个发小就是赵秀枫,不是他们学校的,军训的时候找医生开了个紫外线过敏证明,然后跑到他们学校来看他们如何在烈日下挥洒汗水。
一模一样的迷彩服方阵,从低到高依次排列,每班都有两个排头兵,和张槐搭档的是他们班长,两人虽然个子差不多高,但是班长又黑还满脸青春痘,一对比更显得张槐出类拔萃,期间休息的时候还有人误以为张槐是哪个教官,连高二高三的学姐都不断给他送纸巾和饮料。
对于周边的人和事物,从小张槐就不怎么在意,不觉得没人和他说话会孤独,同样也不会觉得别人的注视需要回应。他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被赵秀枫注意到并惦记上了。
回到宿舍的张槐独自一人拿着饭盒去打饭,然后用冷水冲凉洗衣服。别的男生洗完澡后光着身子乱跑的比比皆是,他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
赵秀枫从唐麟的上铺伸下半边身子,把刚拆封的牛肉干递给张槐。张槐没接,拿了本书就开始预习功课。
“你理他做什么?拽得跟什么似的,其实就一乡巴佬,军训丑不拉几的衣服大概算他人生中穿过的最好的衣服了,你看他床底下的鞋,都能拿去当古董……”唐麟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秀枫用牛肉干堵住了嘴。
赵秀枫瞪了一眼唐麟,又低头对着张槐笑,也不管张槐根本没有注意上铺垂下来的人头,说:“今年课改,课本都会换全新的,你提前预习的可能不会有用。”
到底还是个少年,张槐有些诧异地望向赵秀枫。但也只是短短几秒,他又面无表情地重新将视线移回到书本上。
唐麟接了个电话要出去,赵秀枫兴致缺缺表示自己困了想睡一会儿。当晚教官来宿舍示范怎么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他下床后就没再上去,一直坐在张槐床上,问问题张槐会回答,但不主动找话题,然后找张槐借了纸笔画了一张他的肖像。
后来太晚了,赵秀枫直接就在张槐的被子上睡着了,张槐把他推醒,他爬梯子到一半摔下来,张槐在旁边顺手就扶了一下。
军训期间赵秀枫一直住在张槐他们宿舍,在他的带动下,原先因为唐麟而不理张槐的男生们也会主动跟张槐打招呼,不过张槐性格里天生自带疏离的特点,跟谁都不会熟络起来。
十一国庆节之后,返校当晚赵秀枫把一整个宿舍的人都叫出去吃饭唱K,半大少年学人家大人喝酒,十多个人轮番想把张槐灌醉,最终反而自讨苦吃,第二天还有几个没能爬起来上早自习。
张槐生活单纯,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业余爱好,晚上下自习后会去操场跑步锻炼身体,赵秀枫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偶尔会在张槐跑完步的时候过来给他送宵夜。
新学期伊始,赵秀枫转到张槐他们学校,还和他同一个班级,张槐和他以及唐麟成了学校里公认的人气组合。
赵秀枫经常送张槐东西,小到钢笔橡皮,大到鞋子衣服,张槐拒绝之后他也乐此不疲,东西全堆到床底。后来某位上级领导来校视察,所有人的床上床下都不许有多余的杂物,那些东西都分给了宿舍其他人。
一到放假,赵秀枫都想让张槐留在市里和他们一起玩,但是那时候张槐母亲重病未愈,姐姐已经出嫁,他必须扛起家里一部分重担来减轻父亲的压力。
赵秀枫跟张槐去过他家,被农村的厕所和洗澡就在露天的院子里等等很多和城市里天差地别的地方刺激到,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缠着张槐。
张槐依旧我行我素,没有被任何事情影响到。
高二分了文理班,赵秀枫文科比较薄弱,不过他跟着张槐去了理科班,不仅如此,他还是美术特长生,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画室里度过,导致成绩直线下滑,他便让张槐给他课外辅导,给了张槐不少钱,美其名曰辅导费。
本来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是举手之劳,赵秀枫给张槐的钱他也没有用到自己身上,而是买了他喜欢吃的东西和绘画用的纸笔给他。
风平浪静的一年过去,转眼就到了高三,张槐母亲的病又复发,在化疗无望的情况下,母亲劝父亲放弃了治疗。张槐想休学陪母亲,在母亲再三恳求下保证绝对会考上大学。他比以前更加发奋读书,对待旁人便显得更加冷漠。
起先赵秀枫很生气张槐对他爱搭不理,知道了一些张槐的家事后就不停在他耳边念叨还有希望他可以让家里帮忙找医术更加精湛的专家。
如果还有哪怕一丁点的可能,谁也不会放手失去。张槐带着父亲准备的重礼去见了赵秀枫的家人,却在知晓了那位专家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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