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一神棍(重生)》第83章


鹁此?br /> 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吃完腊八粥后,苏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看着她收拾齐碗筷,又帮她把被风吹得松动的窗户修补好,拿木头钉子盯严实。磨磨蹭蹭不肯回隔壁他自己的家去。
写信给左相的计划只能暂且先往后推。
苏景好歹送了腊八粥给她吃,碍于情面,季青宛不好直接冷着脸赶他回府,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句话大有说头。让季青宛同苏景大眼对小眼干坐着,她肯定也不情愿,不消说有过去的旧事梗在心头,单单苏景那张出众的脸,看多了定然会睡不着觉。没准能做个满含春情的梦。
思来想去,季青宛干脆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闲书,装作看不见苏景的样子,托着腮囫囵吞枣般看下去。
外头的雪势不增不减,天色辰光不早不晚,雄鸡啼鸣的声音偶尔传来,比天晴时低些许,当真是派万籁俱寂之景。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苏景安静的坐在季青宛身侧,既不出声说话也不发出声响,宛如石头雕刻的人像,只拿温柔的能渗出水的眸光将季青宛望着,似乎她是件绝世罕有的珍宝。
若你被个谪仙般的男子这般看着还能继续看下去书,那么,你一定不是俗人。
季青宛不单是俗人,还是那种俗到一定境地的俗人。苏景凝视她大概一刻钟后,她甩手丢了看不清封面的册子,压制住心底的疑惑,抬头认真道:“问一个颇有学术性的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我私心认为,你还是回答比较好。”眨眨眼睛,“我脸上有东西?”
苏景终于挪开眼,脸不红心不跳,从容自若道:“没有。”
咬下嘴唇,她又问他:“既是没有东西,你做甚拿这种眼神看我?”
苏景似乎是笑了,樱色的唇轻抿一下,由衷道:“好看。”
季青宛虚活二十多载,从小到大有不少人夸她好看,不过都是清一色的阿叔阿婆,苏景是第一个夸她好看的壮年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脸在中老年人的眼中是好看的,但在年轻人眼中就不大吃香,今日苏景夸她好看,无形中让她找回了自信。
骤然想起初见那日,苏景掩在阴暗的角落里,她见到他的面容后惊为天人,痴痴呆呆的说了句“好看”。苏景当时是怎么回她的来着?
风水轮流转,该还的迟早会来。小人得志般端量苏景两眼,季青宛慢悠悠翘起二郎腿,给了他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似笑非笑道:“肤浅。”
大雪纷飞漫天,苏景坐的腰身笔挺,闻得此言只一笑置之,并不与她争辩。
时光安静的流逝着。
傍晚时暴雪仍未停歇,房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稍微碰到震动便整体倾斜下来。瞧着雪下的势头,估摸要不了两天璧国的路便要封了。
苏景终于回了他自己的府邸。箐勒一连来请了他三趟,一趟比一趟神情急切,有甚要紧事急着告诉他一般。若在从前,苏景一定二话不说就赶回府去,今儿个竟然磨蹭许久,实在拖不下去才走。
苏景走后,季青宛抬手摸上下巴,来回摩挲着,心下浮上一抹狐疑。她觉得苏景近来变化不少,同从前大不相同,但若要她说苏景具体哪里有变化,她一时倒还真说不出。
就是心中知晓,嘴巴上说不分明。
季青宛在古代没甚知己,唯有小常与何月勉强算得上她的损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何月是她第二次来璧国时结识的,是以他不熟悉苏景;小常同苏景打过不少交道,若苏景真有变化,小常应当能察觉得到。
她端了一碗腊八粥送到小常房中,怕小常吃不惯甜的,特特夹了两根萝卜条。也没过多客套,开门见山道:“其实我来是有事情问你,这碗粥不过是顺道带过来的,是以你用不着感激我。”
小常原本还满脸欢喜,听到她这样说脸色微微一变,转念一想,无论季青宛来找他的本意是有事要问还是专门来送腊八粥,他都不会感激她……
于是立刻释然。
没捕捉到小常的欢喜与释然,季青宛为苏景的反常深深苦恼着。搁下盛粥的碗,她苦恼的托住腮帮子,蹙眉不豫道:“苏先生原来是何等性子你应当记得,毕竟他冰山的名号广为流传。那么小常我问你,你有没觉得,苏先生这两日有些反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节安康(好像是这样说)吼!!要吃粽子吼!以后几乎是日更了吼!
☆、被策反
昨日季青宛掏出苏景赠予的玉佩时满屋子的人皆跪下了,她虽然没听清他们跪下时说了甚么,但隐隐约约听见了“女帝”二字。放眼整个璧国,能让京兆尹和木流火恭敬下跪的,除了女帝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由此可以想见,苏景赠予她的那枚玉佩同女帝一定有些牵连,没准是同尚方宝剑一样的存在,见它如见君主,必须要行下跪礼。
苏景先是送解酒药给她喝,又熬了一大锅香甜可口的腊八粥,就连珍贵异常的玉佩也大方的赠予她。啧啧啧,这哪里还是从前见了她就蹙眉头的苏景苏先生,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小常有一瞬的愣神,“啊?”清澄的眼里里有慌乱一闪而过,幸而反应神速,趁着季青宛没察觉前很快的掩饰过去,翻着白眼思索道:“没觉得呀,苏先生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么?是否是主子你感觉错了?”
“他从前也是这个样子吗?”季青宛换了只手撑腮,满目都是纠结,磕磕巴巴道:“若我没分析错,从前、从前苏景像块冷冰冰的□□——摸一把手都要冻掉的——现在,像是和煦的三月春风,温柔亲人,偶尔还透露出一股子闷骚的气息。”
捋一捋衣服上的风毛,小常垂眼偷笑,心道那是对你才会变成三月春风,对他们这些人仍旧是□□。面上却还是懵懂的神色,痴痴笑道:“如今这样不是甚好么,冷冰冰的苏先生像天上的仙君,亲近不得靠近不得,只能远远瞻仰。如今沾了些许凡尘气息,食得人间烟火,瞧起来愈发有人情味了。”
季青宛撑着腮笑了:“你这个比喻挺稀罕,拿仙君来比拟苏景……”揣摩一番,笑出声来:“不过确实贴切,他似乎生来就这般冷淡,同高贵冷艳的神仙一般,凡人没有他的淡薄气度。”再怎么说,苏景还是那个苏景,他变不变、是谪仙还是凡夫俗子,都同她没有关系。该怨怼,她依旧会怨怼他。
话锋一转,她信手从案台上摸了支毛笔,拿在手上把玩着,继续道:“嗨,他爱怎样便怎样吧,反正我与他仅是邻居,将来搬离此处,兴许此生都不会联系了。也就是天涯过客的关系,人群里匆匆一瞥,再不复相见。”
小常沉吟片刻,小心窥视季青宛一眼,似乎还想说甚么,又终究甚么话都没说。
她抬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两行蚯蚓般的字,歪歪扭扭的难登大雅之堂。思及一封信的精髓在于内容,不在于写信人的书法如何,季青宛便没刻意注意字形,趁着没封路,嘱咐小常将这封信送给左相。
小常分得清轻重缓急,昨日木流火已经登门来兴师问罪了,若不再抓紧速度搜罗到静王造反的证据,将木流火与静王的权势削弱,说不定明日他们便会卷土重来。二话没说,小常揣着信便往外走,顺便问了季青宛想吃甚么夜宵,是摊煎饼还是桂花糕。季青宛思索片刻,要了一只脆皮鸭。
古代没甚娱乐场所,有个开放的青楼还是男子才能去的地方,女子只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刺刺绣读读女则。按理说这样的大雪天,最适合到青楼里快活自在一番,寻几个漂亮姑娘喝喝花酒。可惜的是,季青宛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小常走后,季青宛百无聊赖的蹲在院子里玩了会儿雪,手冻得通红,揣在脖颈处都捂不热。她原本想在院子里堆一个雪人打发时间,想了片刻,又怕夜里起夜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雪人会吓得失禁,犹豫再三,推开门往大门口走,决定把这个雪人堆在外头,如此夜里就看不到了。
一个滚圆的没有鼻子眼睛的雪人堆完,季青宛的头发上皆是堆积的雪,连睫毛上也有几瓣,不多时便化成水珠滴在鼻尖上。
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正打算去库房拿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膳食司的花姐远远走来,穿一身黄白相间的棉夹袄裙,手上提了只食盒,应当是来送给她的。
一路笑着靠近,花姐挎着食盒停在季青宛身旁,每说一句话嘴巴里便会喷出一道白气:“姑娘童心未泯,天将擦黑了还在这里堆雪人玩儿呢,若非认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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