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第59章


“步云鹤寡言少语并不是个性,而是环境使然……这次到了穆王府你就知道了。再者,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诗勉强说得过去,书和画就一般了。他也就擅长策论,开始还能骗骗阿淑,之后就不行了。再者,凉州动乱……他也就去烧了烧尸体,打了几次小仗罢了。至于夫妻感情……”
姚植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心中忐忑道:“难道夫妻感情不和?”
楼和哼笑一声:“阿淑自打出生起,到现在,哭了六次,都是他引起的。那张嘴,不开口还行,一张口必会引误会,气阿淑,气知敛,有次阿淑恼火,差点拔刀跟他决一死战。”
姚植:……
符安:“咦?这不挺好的?多热闹。上次见帝君,一句话不说,我还替陛下想过,这么闷的人,夫妻俩平时在一起时,就不觉得无聊吗?不过你这么你说,我觉着,这感情挺好的。”
姚植:“你能闭嘴吗?”
符安:“我们那里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
楼和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在写一个智障男主……
越来越傻了……
我是一个对不起主角的作者……
当然我好像也没怎么对得起配角 = =
☆、路遇赤珠营【改错字】
行至第十天,马车终于在白天不是饭点的时间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下车。
符安跟着方潜跳下车,做了个伸展运动,问:“到了?”
姚植小心翼翼把楼和扶下车,闻言又白了他一眼,回道:“想得美。”
“那我们停下来干什么?”
楼和自己拆了眼上的绷带,好心情地回答:“这地方叫云中,顾名思义,就是云州腹地。过了云中朝稷山走,地势就变高了,因此要换车。”
姚植解释道:“知道远山城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山指的是稷山,远山就是指离稷山很远。等会儿给你个地图,你看了就知道了,从远山城到稷山,套快车起码也要走上半个月。”
符安大为不解:“穆王府为啥建在稷山上啊?那么远,来回都不方便,信息闭塞,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恐怕是最后知道的……”
从后面那辆车上跳下来的步行一闻言,微笑道:“非也,你要这么说就完全错了。我们穆王府坐落在稷山附近的云地三城,主府在鹤城,别府在其他二城。稷山去的也不多,不过就是夏天进山避暑而已,而且山庄也是在侧峰,离鹤城很近。所以信息一点都不闭塞,我们有云州二十八联门,跟昭阳宫的双门是一个整体,因此西南三州的消息和昭阳京的消息,我们是能最快速度得知的。”
符安目瞪口呆。
暂且不说双门二十八联门是什么鬼,但只房产就这么多……这……
简直是壕!
姚植哼唧唧道:“傻了吧,傻子,人家是正统的王府,资本和王权的力量。你真以为封个王就是在稷山养鹤种梅花啊……”
符安:“不许再说我傻!我只是不了解历史而已,真要测智商,你肯定不如我。”
姚植跳起来:“狗屁,就你那记性,智商绝对刚到及格线!”
符安:“本来不傻的人天天被你说傻,肯定也会傻。”
姚植还要再说,楼和一个侧身,轻飘飘地将她拨过来,拽着她的马尾,道:“你俩不要吵了,先进云中城。”
楼和带着姚植在前方走,方潜在后面跟着,经过符安时,低声对他说:“可是你确实很傻。”
符安:……呵呵,好烦。
王府的两个侍卫到了云中城后,找到了穆王府在云中城设的云七门。换好车再出发时,穆王府的侍卫换成了五个人,车驾多了三辆。
姚植问道:“怎么到了云州,侍卫反而又多了?”
楼和道:“世子和郡主在飞流峡和凉州城的事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侍卫换过后,多加了三个。”
符安:“一般像这种情况,算不算他们侍卫失职?”
楼和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你说呢?”
符安:“应该算吧,我记得姚植说过,他们中间把世子和郡主弄丢过,虽然找到了,这俩人也没事,但说到底,依然也是护卫者的失职。”
姚植叹气:“怎么别人说的你都记不住,我说的你记那么请?”
符安:“因为我有记笔记啊!不过我那个小本在船被劫时弄丢了,不然我翻翻笔记,保准还能想起更多。”
姚植:“你这出息!就不能用脑子记吗?那点东西是有多难?!比学认字都难吗?”
楼和轻声笑了起来。
他记得步云鹤刚到昭阳京时,自己动手糊了个小本,上面记着萧晏淑的喜好,平时说过的话。记好后就暗搓搓藏进衣袖里,到夜里就拿出来翻翻。然而记了不到两个月就被萧晏淑给发现了。
于是,两个人吵了一架。
萧晏淑道:“君七岁就能将史鉴倒背如流,平日里的文章诗词过目不忘,可我说的话,你竟然要靠这个巴掌大的破本才能记得,你好让我寒心啊,步神童!”
步云鹤七分茫然三分委屈,说道:“我这样,是怕忘了,我很用心的。”
越抹越黑。
萧晏淑哼笑一声,甩袖就走。
楼和在旁边眉开眼笑,“世子啊,讲错了,你应该说,写下来,待白发苍苍什么也记不得时,看到了,还能想起我这辈子有多喜欢你。”
步云鹤委屈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楼和:“可你说了吗?”
于是,步云鹤就成了楼和的徒弟,每天用小本认真记着如何同萧晏淑讲话才不会引起误会。
如今,听着符安跟姚植的争执,楼和慢慢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其实除了心底的那份遗憾,剩下的,他好像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至少妹妹的后半辈子,不必他再操心牵挂。他问过姚植,这是萧成的第一个盛世,百年内再无战乱。
似乎,了却心愿后,他可以放心去了。
车穿过一道长山洞后,符安和姚植终于不吵了——因为渴了。
方潜打开窗,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附近的乡亲搭起的小木棚,便提议道:“下车透透气吧,车里都让你们吵热了,闷得慌。”
三辆车停了下来,方潜致歉,步行一道:“正巧我也想喝凉点的井水,车上水太热了。停下歇歇也好,反正都过云中了,不着急。”
施雪跑上前,把一小壶药塞给楼和。
楼和喝了两口,道:“太温和了,不行。我要在到稷山前能看见东西,加味二笑吧。”
姚植和施雪异口同声道:“不行!”
楼和:“这俩小姑娘……你俩能有我医术精?能比我更了解病情?”
施雪怔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姚植:“……二笑药性不稳定,建议最好别用。现在不清楚你的具体情况,所以不能确定是否能用二笑,还是温和点好。”
楼和淡淡道:“能用,我是医生。”
符安多嘴道:“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医者不能自医。”
楼和少见的冷声道:“喝你的水,别说话。”
之后,他缓了语气,却十分坚定道:“试着一用吧,自古以来,医就是要不断尝试,试试看。”
施雪心中一动,最终松口:“好吧。”
他们取了井水喝了之后,又装满了袋子,准备出发。
穆王府的一个侍卫突然道:“附近有队人马正在靠近,速度不快,人数不下二十。”
其余几个侍卫立刻站起。
有一个把手伸到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玉牌。
果然不久之后,姚植他们就明显听到了纷乱的马蹄声。
地面微微震了起来。
远处慢慢腾起一团灰,从灰团儿里隐约能看到领头的几个人穿着藏青色的骑装。跑在前面的马毛色发亮,马身上挂着的装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穆王府领头的那个侍卫道:“是赤珠营。”
姚植耳朵一动,乐呵呵的站起来:“哎哎哎!我要看!!他们是不是要路过?!”
云州赤珠营同凉州青云营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专业将士训练营。
可以说,它们都是这个时期绝对的精英战士产出基地。
赤珠营的人也看到了前方的人,于是一声短促的哨声过后,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临近时,赤珠营的人看到了穆王府侍卫手上高高举起的白玉牌,又是一声哨声,所有的士兵下了马,改步行而来。
姚植赞道:“好帅!”
领头的是个女将,大概是云州人,皮肤细白,个头也高,眼睛细长明亮。她迈着大长腿走来,行了军礼,后边一队的兵士们齐刷刷行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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