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30章


抬手,接住一片正巧落在她手心的花瓣,足尖轻点,一个轻盈的转身,又是一片花瓣落于掌心。
“孤芳自赏有何不可?”一笑,越转越快,竟是随着花瓣舞了起来!
一旁低头绣花的张黛抬头唤了彩蝶,“彩蝶,姐姐这样,令本宫好生心疼,你去报于皇上,说是姐姐思念他,想见他。”
“黛嫔娘娘,这样可以吗?皇上他可会来?”彩蝶问。她也很心疼自家娘娘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是,奴婢这就去!”彩蝶狠狠的点点头,她不要看张黧这样难过,她要去请皇上!
看着彩蝶离去的身影,张黛唇角一勾,是抹不去的嘲笑,起身携了杜鹃离去。

张黧丝毫不顾周围的一切,也不知究竟舞了多久。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温婉的声音传入张黧的耳朵。
脚下徒然一顿,动作全然停下,只剩下红色花瓣还在满天飘飞。
“皇…皇上?”
“黧儿,过来。”陈煜依旧一身玉色,孑然而立,温婉笑着,朝她伸出手。
一直见不到的人见到了,却是凝滞着迈不出一步,眼泪将周遭一切都染的模糊起来。
“黧儿,过来。”他就在那站着,笑着伸出手,等着她。
张黧好像再也看不见满天的花瓣,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只看得到,她日日夜夜等待的那个人。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好像走了好久好远,总算是握住了那翻云覆雨的手,总算是…又一次在怀中听到他的心跳。
看着张黧满脸的泪水,陈煜心中开始后悔,他不该对她那样苛责,不该和她赌气不来看她。
这么多天,他的心何尝不是在油上煎着?他也一直在等,等她先开口,等她先来寻他,他便原谅她,原谅那副字画。
他只是想找个台阶下罢了。
若不是刚才彩蝶到金华殿觐见,说张黧想见他,他怕是还要与她生生相离许久。
“若不是朕此刻来,是不是要错过这惊鸿一舞了?”
张黧只是一个劲的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煜抬手替她拭去泪水,“黧儿,对不起,这段时间比较忙。”
☆、(四十七)心间柔情转瞬空
陈煜没撒谎。
从徐州回来后,他确实一直在忙。徐州资源物资发达,是较富饶的地段,如今人死城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徐州变成废城。
“黧儿,朕将上次你父亲收复的西北战乱流离失所的子民调派至徐州,如今徐州已经恢复原先一片富饶之景象。”
“…臣妾的,父亲?”张黧一愣,总算是停止了哭泣。
父亲…好熟悉,又好陌生的称呼。
“恩,黧儿的父亲,东汙国的大将军,大功臣呢。”陈煜道。
徐州已恢复富饶,那么…侯天佑呢?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回徐州?
“黧儿?你在想什么?”陈煜眸子眯起,问道。她一提徐州就出神的样子,让他有点介意。
“没…没什么。”
“也罢,徐州事已过,黧儿不需要再多想了。”清浅的话从他口中溢出,又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是,臣妾知道。”张黧只能不再去想,柔柔一福。
终究不舍得再难为她,伸手扶起她,灿若星河的笑意又在他的眼底荡漾开来,像是想起了满天花瓣中的靓影,“黧儿,你的舞姿这么美,上次宫宴为何不舞?”
“臣妾不敢与皇后娘娘抢风头。”
“好风度!不过这样美的舞姿,朕可以独赏,也可算得上是幸事一件。”
张黧微微低头,轻声道,“不仅如此,这是臣妾第一次舞,皇上是第一个看的。”这确实是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跳舞。
“第一个?”陈煜道,“黧儿说的可是真的?”
“是。”
陈煜竟是心中庆幸,他自己也弄不清所以然,便携了张黧,向内殿走去。

“娘娘,您为什么要让彩蝶去叫皇上啊,您看现在黧妃娘娘与皇上重修旧好,岂不是更没有咱们清幽馆的过头了?”杜鹃跟张黛站在假山后,看似玩闹,实则暗中观察陈煜与张黧。
“你且看着就行,不用问,也不用想,本宫会让你看到,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本宫自己!”张黛恶毒的话带着笑说出,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张黧,你且再乘宠一日吧,待明日,看你如何收场!

金华殿。
“皇上,黛嫔娘娘来了。”王喜道。
“黛嫔?”陈煜起身道,“她来干什么?…宣吧。”
“宣…黛嫔觐见!”
王喜话音刚落,张黛便踩着莲步缓缓步入殿内,柔柔拜了下去:“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礼数倒是极为周到。
“恩…起来吧。黛嫔来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不常来清幽馆,臣妾思念皇上,却也知皇上日理万机,不敢扰了皇上…只是近日天气越发干燥了,臣妾记挂皇上身子,便亲手熬了梨茶,送来给皇上。”张黛说着招招手,杜鹃稳稳端着托盘步入。
张黛端下了茶盏,又招招手让杜鹃退下。
“皇上,尝尝吧。”又是柔柔一句,伴着秋风吹进陈煜耳朵。
陈煜接过茶盏,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浓浓的梨子的甜香涌入鼻子,果真是熬的极好的梨茶。
“皇上,兰妃姐姐说前些日子与皇上您一道去了徐州…定是有不少妙事,不置知否告知臣妾一二?”张黛说着,将手搭在陈煜肩膀,轻轻的拿捏起来。
“她告诉你了?”冷冷开口,陈煜目光一沉,望向张黛,惊得她慌忙放开了手虚退一步。
“皇上…臣妾不知说错了什么…惹皇上生气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也是一时昏了头才会过问皇上私事…!只是…只是…”张黛生生止了话。
“只是什么?”陈煜眼眸一眯,接着问道。
“只是平日里臣妾陪着姐姐,姐姐总是说,她在徐州认识了一个妙人,还说…还说回宫后就再难见他心中实是煎熬…!”张黛跪下,“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姐姐讲的那些让臣妾心生趣意才想了解,却是昏了头冒犯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徐州认识了一个妙人?她可有说那人的名字?”陈煜的声音幽冷,张黛面露恐惧,心中却是越发得意,开口道,“姐姐说…说…”
“她说什么?”
“天…天佑。”
殿内气氛骤然冷了下来,静到恐怕一根针掉地也听得到…
半晌,陈煜冷笑,“…妙人是吗?好一个妙人!好一个煎熬!”
张黛眼中闪过恶毒的光,果然,按照信上所说的做,就能斗倒张黧…虽然她也不知道陈煜张黧在徐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按照信上所说,果真陈煜怒了。而她也只有斗倒了张黧,她才有可能得宠,只有得宠,才能帮助陈沂,才能待在陈沂身边!…
想到这里,又急忙叩头,急忙哭了起来,“口不择言”的道,“皇上!臣妾不知说了什么话让皇上这么生气…!…难道?难道是妙人…?皇上!您要相信姐姐啊!姐姐与那人定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啊!那人也就只送过姐姐一副字画啊!”
字画?
是了,侯天佑送过她一副字画!
如今张黛也知道那副字画,想必是张黧日日在宫中翻看,否则,张黛怎会知道?!
“王喜!摆驾淡影楼!”
☆、(四十八)裙摆红花碎相思
“娘娘,这是御膳房今日早上送来的银耳雪梨膏,说是天气干燥,孝敬您的呢。”彩蝶断过一盏银耳雪梨膏,放在桌子上。
“啧啧。”张黧活动了两下肩膀,端起那银耳雪梨膏,浅尝了一口,“恩…好味道!”
不由心中暗自腹诽,果然在古代皇帝的恩宠在后宫来的比什么都重要!前段日子,别说这些东西了,就连淡影楼的月供都能减则减,这昨日陈煜刚来过淡影楼,御膳房就急着孝敬她…
又用调羹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却听闻宫外嘈杂。
“彩蝶,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奴婢哪有娘娘耳聪!奴婢叫白亦去给娘娘看看!”彩蝶道。
白亦站在宫口望了望,“娘娘,是皇上来瞧您了…”只是说着说着,白亦的脸色骤变,“娘…娘娘!娘娘您快来看!”
“怎么了?”张黧放下手中的银耳雪梨膏,走至白亦身边,只是,她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陈煜来了…而他身后…是一队带刀侍卫!
“御前侍卫?”
“娘娘!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带着御前侍卫来啊!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啊!”彩蝶的声音染上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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