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46章


“。。恩。”
“既然如此,臣下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皇上急于救治黧妃娘娘,想必臣下也不便多留,还应早日回国报与吾皇。”
季容走了。
却是留下一句话。
“还望皇上处理好宫中事宜,早日迎娶幺公主。”

眼眸明暗几许。
“恩。六宫无妃,只你独宠。”
☆、(七十四)冬雪白头映红梅
太昊一年十二月十五。
数九寒月,天地之间浑然一色。
宫中新开红梅也披上了一层层的银白。
树梢上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的冰花,叫人怎愿移开双眼?
张黧盯着那树梢已经许久了。
而陈煜,盯着张黧也已经许久了。
他的目光变得柔弱,带着些许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唇边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意。
“既然黧儿如此想玩雪,我便陪你去玩,但只许玩一会儿。”
“真的吗?”张黧的笑立马绚烂开来,只要一会儿她便知足了!
不假思索的丢下手中暖炉,跑进那雪中。陈煜浅笑着摇摇头,跟在她的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雪还在下着。
不一会,二人身上皆一片雪白。
陈煜抬手想将她发间白雪弹落,以免浸湿头发让她再染了风寒。却不料张黧轻轻握住他的手,不叫他弹雪。
“黧儿?”
“就这样,我们也算是到了白头,难道不好吗?”
陈煜手指只是微微一颤,便不再动作,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为她保暖,“好。就依了黧儿,陪你到白头。”
二人就雪中静立,看红梅妖娆。
梅不争春,在严冬大雪之下,唯有梅能在风雪中傲放,开得如此艳丽。正如他和她的爱情,只有在逆境中扎根方能茁壮成长。
寒风吹过,陈煜只觉脸上如刀割一般,急忙低头望向怀中张黧,果然她的鼻尖已经冻得发红了。
心中生了玩意。
手指沾起红梅落雪,又趁她不备按在她的鼻尖,接着在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之时,笑的抖动着肩膀。
“你笑什么?”
“哈哈哈。。”旁若无人笑了半天,“黧儿现在好像小丑!”
话音才落,她鼻尖朵雪随着她的体温融化,滑落。
“陈煜!”张黧佯怒,弯腰抓起地上白雪,放于手中团成雪球,狠狠向陈煜砸去。
这下陈煜倒相反不与她耍闹,只是笑着躲着,与她闹做一团。他怎么舍得真砸她呢?
也许美好的画面总是容易被破坏,开怀的笑声中突然加进王喜的声音:“皇上!皇上!”
脚步一顿。
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
他有些不悦。
“不是告诉过你朕与黧儿同处不想被打扰吗?”
“皇。。皇上。。奴才不敢饶皇上与娘娘,只是。。眼下确实有事啊。。”自从张黧回太尉府后受伤,陈煜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好像对除了张黧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但好在近期朝局还算是平和。只是现在王喜与陈煜说话,虽是寒冬,却是起了一层薄汗。
“何事?”
“太尉大人求见。。”
张黧闻此也是一愣。
太尉大人?
张世国?
她所谓的那个父亲?
此时来,意欲何为?
“皇上。”张黧上前几步站在他身旁,“走吧。父亲来了,总是要见见的。”
“黧儿。。我不想你去。”她不知,他又怎会不知张世国所来为何事?除了他下旨处决王雅茹张灵与张灏的事,恐怕现在这皇宫,张世国是能避则避吧?
???????可到底耐不住张黧想去,终是伸手替她弹落身周白雪,二人一同前往宣室。

张世国的神情已不见从前光彩。说之颓唐都不为过。
他满头的头发,好像也随着这一场漫天大雪,染上了银白。
见陈煜到,行了礼,“臣,参见皇上。”
再看清来人还有张黧时,神情微微一滞,才道:“黧娘娘。”
他乃一品官员,位份在她之上,见面示意过便可。
张黧也点点头,“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此行所谓何事?”
陈煜明知故问。
“咚”!
张世国直直的跪在地上。“皇上!老臣一生为国鞠躬尽瘁!可否请皇上收回成命!饶小儿一条生路!”
陈煜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张黧。
张黧轻轻点点头,心中已了然。
她此次九死一生,鬼门关走了一遭,陈煜怎会轻饶太尉府?
“是。太尉大人功不可没,正因为如此,朕才没有烧了你整座太尉府。”
言下之意很明了了,只是杀了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皇上!求您给老臣留个香火吧!”张世国狠狠的磕了几下,“罪妇王雅茹与与小女张灵都被问斩,臣不敢有所怨言,只是老臣年迈,膝下香火无人所乘!两女如今都在宫中侍候皇上,就是皇上看在两位娘娘的面子上,也求您放小儿一条生路啊!”
问斩?
张黧一惊。
她昏迷期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续香火?
不是还有她那个从未露面的二弟吗?
“不是还有张清远吗…?”张黧小声嘟囔了一句。
☆、(七十五)闻喜讯打鸭惊鸳
张世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想必若不是陈煜在场,他又要上前扇张黧一巴掌了。他的两只眼睛此时想是想在张黧身上剜出洞来。
“黧娘娘难道不知,老臣二夫人早已遁入空门,并是带走了老臣的儿子清远,眼下娘娘这般说,可是折辱老臣?”
啧啧。
这话问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
“想必太尉大人也知,当时向皇上报告之人便是张灏设下百般阻拦,心中所想也定是拖着时间好让本宫死在水牢中。更况且,那日之事本就是活天冤屈?”
事情早已查明,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煜握了握她的手,没有说话。
是啊…事情皆已查明,只是,查到花弄月这里,线索全断。眼下也只知他是张灏找来诬陷张黧之人,其余一无所知。
“太尉大人,庶出儿子便这般重视,嫡出女儿便不是人吗?”
张世国此时被咽的说不出话来。
陈煜道:“太尉大人速速回去吧。黧妃所言,便是朕的心意。”

金华殿。
今日阳光分外的暖。存了好几日的雪,开始化了。
张黧也是被这阳光照的早早便是醒来了。
自从她昏迷醒来后,陈煜便是让她夜夜留宿金华殿,不再回西暖阁。
他总是安静的拥着她睡觉,又总是安静的一人早起去上朝,待他下朝回来时,才将她叫醒用膳。
今天醒的这般早,陈煜倒是还未散朝归来。如此张黧便是起身,唤来婢女开始穿衣梳妆。
恩…现在的生活…倒真的像是恩爱的夫妻两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张黧想着想着便是羞红了脸,低下头任由婢女在她头上摆弄。
方才弄好,便听闻脚步声。
“陈煜?”起身回头,果真是他。
只是,他的目光阴沉,面色甚是不好。
“怎么了?”
陈煜轻轻一叹,扶着张黧坐下,才开口道:“黧儿,从前我从未想太尉府势力竟是大到如此。”
“怎么说?”
“今日朝堂之上,半数大臣联名上书,理由千奇百怪,却皆是为一目的,想叫我留张灏一个活口。”
张黧的目光也沉了几分。太尉府手握东汙大半兵力,地位卓越,自是可在朝中搅弄风云。
只是现下值得庆幸的一点,便是太尉府对东汙忠心耿耿。
否则,定是足以使东汙破国的劲敌!
“那不若便放他一条生路吧,毕竟我眼下已经康复痊愈了,王雅茹与张灵也已死…”
康复痊愈?
陈煜苦涩一笑。
她又怎知,她康复痊愈,是东汙后位换来的?
“我是怕…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你不必为此事担忧,既然都要求放过他,那便留他一条命吧。”
良久。
陈煜微微点了点头。

太昊一年十二月二十。
张灏因构陷皇妃流放匈奴。
既是要留他一命,便是让他活着就够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安逸的时光如流水。
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的生活,习惯以后,倒也是享受至极。
在金华殿,就像是自己的家。在这里,没有一切的繁琐俗套,只有张黧与陈煜二人的心心相惜。
又是一日,陈煜刚刚将一勺燕麦红枣粥吹凉送至她口旁,便见王喜一脸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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