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133章


“美国佬,你吃饱撑的?和我编什么队?!”杜九霄道。
“机长,这家伙太狂了,揍他吧!”杜九霄的僚机喊道。
杜九霣笑笑:“用不着,既然这家伙想玩,咱就陪陪他!”
杜九霄的“歼七”突然打开加力,随着一声炸响蹿了出去。美机飞行员得意万分,咂着嘴摇摇脑袋,似乎是说“吓跑了?”突然,他感觉不对,抬头一看——杜九霄的飞机反扣着飞行,中国兵的座舱盖儿几乎压着他的座舱盖儿!那个中国人的脸朝下冲他出着怪相,也伸着一根中指冲他顶着……美机驾驶员脸色煞白,猛推驾驶杆,“F16”直朝下冲去,差点儿扎进海里,又慌忙拉起。惊得这位“国际玩笑”或是“军事玩笑”的始作俑者,满脸大汗。
僚机“哈哈”大笑,由衷赞道:“机长,干得漂亮!”
杜九霣:“得了,这事回去别给我广播。到底还是擅自冒险。”
僚机:“洞六明白!”
双机飞去。
——此轶事取自南海舰队航空兵某一级飞行员亲身经历夜。盼盼已经睡着了,手边摊着一本没看完的外语书。小碾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先举起凉水瓶猛灌了一阵,然后看看盼盼,把灯光遮挡了一下。接着,他搓了搓脸,在桌边坐下,取过一本书。看了没有两页,小碾子便头如捣蒜。
盼盼醒来,起身,看了看书的封面:《集团军合成兵种训练纲要》。盼盼推推小碾子:“算了,上床睡吧。”
小碾子一激灵,不好意思:“没出息,简直没出息。”
盼盼嗅嗅鼻子:“你又喝酒了?”
小碾子:“有个大主顾要包销我们的矿泉水,家属厂硬要我去撑个门面。”
盼盼不快:“后勤部长、分管副师长呢?”
小碾子:“他们对付比较小的客户去了。”
盼盼取了几片药,让小碾子就水吃了。
“又是维C。”
“天天喝,肝都不要了。”
盼盼轻轻叹了口气。小碾子拉住盼盼的手:“盼盼,我知道你现在骂都懒得骂我了。放心吧,我知道一个师长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现在家属安排好了,干部们安心了,再也没有哪个王八蛋敢在我的营门调戏军嫂,战士们盘子里的肉也多了一些,我会集中精力干我的正事的。”
盼盼揉着小碾子的脑袋:“我听说了,现在到处都有人夸你是个好人,只可惜,没听见一个人夸你是个好军人。”
小碾子不快地推开盼盼的手:“又是甲等的男人,乙等的军人!”
“别生气。”盼盼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小碾子旁边,依偎在小碾子怀里,“你看书吧,我陪着你。”
小碾子:“又不是读《红楼梦》,怀里抱着个美人。盼盼,你先睡吧。”
“好,我读我的,你读你的。”盼盼坐到床上去,看自己的外语。
小碾子捧着“纲要”看了没多久,脑袋又点起来。他挣扎着打起精神,痛骂自己:“你个孬种!草包!窝囊废!”骂着,小碾子抓起凉水瓶,将水全倒在自己头上,甩甩脑袋又在桌边坐下。
盼盼看着这情景,眼泪汪汪的。
练兵场上,黄沙冲天,各式装甲战车如龙闹海。鹿儿在指挥车内,镇定自若,着装显得一丝不苟。他看着参谋们标图作业。
另一练兵场,步坦协同。小碾子搭乘一辆坦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戴着坦克帽,大敞风纪扣,满面灰尘。他举着一个步话机话筒,冲着后面的步兵大呼小叫。
烟尘蔽空。
大海,海鸥点点。
舰队返航。
山包上,乔乔戴着墨镜,俯视着大海,俯视着军港。
舰靠码头。大碾子走下旗舰。
乔乔从手包取出一架精致的袖珍望远镜。镜头里,是大碾子。乔乔久久地看着。
新开张的游乐场,到外是各种惊险、刺激的古怪玩意。
小枣儿靠在赛车场的矮墙边,旁若无人地看着一本书,书名为《未来中国》。他已架起了一副小眼镜。小枣儿的身边坐着贺紫达。贺紫达居然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手持游戏机,正玩“俄罗斯方块”。赛车场上,贺仪在驾驶赛车兜圈,他故意横冲直撞,弄得别的大、小游客手忙脚乱。
“妈的,又完了。”贺紫达道。
小枣儿头不抬地:“多少分?”
贺紫达:“一千七百五。”
小枣儿:“等于七个二百五。”
贺紫达拍了小枣儿的后脑勺一下:“小兔思子,敢这样跟你贺爷爷说话!”
小枣儿抬起头来,笑着问:“贺爷爷,人家说,我爸爸曾经是你的假儿子,有这事吗?”
贺紫达:“谁跟你说的?”
小枣儿:“贺、姜、田三家的历史,我至少能考九十九点九分。”
贺紫达笑笑:“鬼东西。儿子还能有假的?只要他把你当做真正的爸爸叫过爸爸,并且服得叫立正绝不稍息,而你也把他当做真正的儿子叫过儿子,并且用皮带抽过他的屁股,那就什么也改不过来了,比真的还真的。”
小枣儿眨了眨眼睛:“听着别扭,不过有点儿通俗哲学的味道。”
“小书呆子!”贺紫达推了一把小枣儿的脑袋。
“别总这么评价我,说不定和他比,我比真孙子还孙子呢!”小枣儿用下巴颏指着车场。贺紫达也看向贺仪,似有感慨:“是啊,模样上,你比他更像我的孙子。”
两个退场的游客议论:“那个外国小子真够野的。”“胆子贼大。”
贺紫达与小枣儿相视苦笑。
不远处,姜佑生、楚风屏也领着小娥在玩。小娥打扮得像个蝴蝶,极其可爱,路过的人或回眸,或赞叹。姜佑生得意非凡,乐得嘴都合不拢。他干脆把小娥举起来,让小娥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贺紫达看着,充满妒意,不禁脱口自语:“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枣儿注意到“鲜花”与“牛粪”原来是指小娥和她的爷爷,笑了起来,说道:“嫉妒,是人类最丑陋的劣根之一。男人要有这个毛病,其恶劣程度将增加百分之一百二十。老头要是有这个毛病,恶劣至少再增加百分之二百一。”
贺紫达仍在看着远处的小娥,咕哝:“你们这一拨,就这么一个千金,还被这老家伙死死把着。”
小枣儿:“是啊,这千金是几代‘战争贩子’好不容易才孕育出来的一个和平象征。”
贺紫达看看小枣儿,他对大碾子和枣儿生出来的这个“神童”很是服气。贺紫达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人精,你贺爷爷这几年活得心里不痛快,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不痛快,而且是老大老大的不痛快!”
小枣儿想想,说:“过去骂人骂惯了,现在没人可骂了,气便淤在丹田,上下不通,当然就不痛快。不过不奇怪,这在全世界都一样,是‘将军退伍后遗症’。”
贺紫达怔了一怔:“你说得有点儿像,又有点儿不太像,我好歹也退下来五年了,还是躁得慌,看什么都别扭,心里长草,肠子上长毛,妈的,乱糟糟的。”
小枣儿看着贺紫达,镜片后的眼睛直直的。
贺紫达真诚地:“有治没治?”
小枣儿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贺爷爷,你结婚吧。”
贺紫达胡噜了小枣儿的脑袋一把:“小兔崽子,跟你聊正事呢!”
小枣儿:“反正你是雄性荷尔蒙过剩,雌性荷尔蒙匮乏,内分泌失调。你这个心神不定的劲儿,正需要一个女人当秤砣。”
贺紫达看了小枣儿一阵,问:“什么叫荷尔蒙?”
小枣儿:“就是激素。”
贺紫达:“你是说,你贺爷爷身上,公鸡的血多了,母鸡的血少了?”
小枣儿笑笑:“差不多。”
远处,小娥在姜佑生的脖子上“嘎嘎”地笑着。
贺紫达看着,又正经地请教小枣儿:“小人精,告诉爷爷,咱们怎么才能把那个‘和平象征’,搬到贺爷爷那儿去。”
小枣儿扶扶眼镜,看看远处的小娥,想了想,看着贺紫达。贺紫达在认真地等他。小枣儿神秘地:“擒贼先擒王。”
贺紫达:“谁是王?”
小枣儿摇头晃脑:“小王是她妈妈,大王是她妈妈的妈妈。”
贺紫达愣着反应片刻,忽然大笑,骂道:“真正的狗头军师。”说着,贺站起身,拍拍屁股,“你和野小子早点儿回家。”贺紫达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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