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第90章


林恩笑笑,“师兄的弟弟。”
顾年意这一下终于再也无法平静了,“容初的弟弟?为什么?”
林恩却满不在乎地答道,“商业联姻。”
顾年意激动异常,“不不不,你不能这样。”他或多或少地知道当年容初的母亲因为商业联姻而失去了一生的幸福,所以当同样的事情轮到林恩头上的时候,他自然会反对。虽然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对的立场和资格,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火坑里去。
“为什么不?”林恩出奇冷静地反问道。
顾年意皱着眉头,“商业联姻最后能有几人幸福呢?”
林恩淡淡地笑道,“我姐姐和姐夫就很幸福。”说起来,林想容和姐夫也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都很对彼此的胃口,即使结婚多年,也依旧幸福如初。而现在的林恩所想的却是从那天衣无缝的幸福里挑出刺来。
顾年意此时自然听不进去这些话,“那只是特例罢了。再说了,就算联姻,不能是别家吗?为什么非要和容初扯上关系?”
林恩摇摇头,“别家给不了我想要的,只有容家有能力。”
顾年意扯了扯嘴角,终究没笑出来,“你想要什么?”
林恩看着顾年意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知怎的,心思一动,便娓娓讲出了自己儿时的故事。但无论是父母早逝,还是寄人篱下,此刻在她的嘴里,都好似只是不相干的人和事一样。
顾年意沉默了,没有再劝说一句,而是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婚礼,我就不去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了他和林恩之间的悬殊。那悬殊,他哪怕费尽心机,都没办法填平。但是前路漫漫,唯有祝她安好了。
林恩也举起了杯子,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不几日,顾年意便从出版社辞了职。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回老家去了,远离青州的人和事,过几天舒心日子。
出租屋里不少行李他已经打包好了,剩下的东西他捡了一些准备送给容初做个纪念。
容初接到电话,乐颠颠地开着车到了顾年意的出租屋时,顿时傻了眼,“你小子这是要搬家?”
顾年意还在埋头整理东西,“不,我准备回老家去了。”
容初不解,“你在出版社打拼了这么些年,现在放弃,舍得吗?”
顾年意头也没抬地说道,“你的话我已经交给一个放心的人了,别太难为人家,要按时交稿,人家的工作也要尽力配合一些……”
容初不干了,也不听顾年意的唠叨,一屁股坐在了顾年意正收拾的东西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顾年意淡定地转个身去收拾别处的东西了,“在青州我已经没什么念想了,留下来做什么。”
容初清秀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最近你不是和林恩走得挺近的嘛,怎么就没念想了?”
顾年意瞅了容初一眼,看来无论是林恩还是他的弟弟,都还把这位蒙在鼓里。他装出毫不在乎的口吻说道,“林恩就要结婚了,对象是你弟弟。”
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容初登时就傻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第一零九章 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
顾年意登上远去的火车之时,来送行的唯有容初一人而已。林恩无从知晓这一切,自然也不曾前来送顾年意一程。
熙熙攘攘的月台上,容初并不多言,只是拍了拍顾年意的肩膀。
顾年意的嘴边叼着一根烟,但是一直没点着,早已被弄得皱皱巴巴了。他冲着容初笑得心酸,脑海里却是成千上万个林恩。
列车员催促上车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传遍了车站。
顾年意越过人群追寻着火车头,一开口,一直叼着的那根烟便被风卷走了。他半眯着双眼,想要搜寻出那根随风飘零的烟,但是它早已不知沦落在何方。就像在他的青春期里住满了他的心房那个姑娘一样。
“我走了,你也回吧。”顾年意笑着说道。
容初始终不看顾年意一眼,这时更是头扭向了另一边,“没事儿来青州玩玩。”
顾年意点点头,“等着喝你小子的喜酒呢,以后可别再去祸害无辜的少女了。”
容初不做声。
顾年意右手握拳在容初的肩膀上轻轻地捶了一拳,然后便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
容初没有再多看他的背影,出了火车站便直奔容氏老宅。他到的时候,容家上上下下都颇为吃惊。算起来自打旧历新年一过之后,这位大少爷便再没踏进过家门。今儿个不知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真是难得。
容老爷子心里是高兴的,但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吗?”
容初此时身心俱疲,没多余的精神和力气与老爷子扯皮,只淡淡地说,“我找容仲有点事,聊完就走。”
容老爷子显然因为大儿子的态度堵了一口气在胸口,直到容仲到家,他都没再开口与容初说过话,但是却也没有走开,而是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容初。
容仲还未进主宅就已经知道哥哥回来了的消息。所以,半只脚才迈进宅子的他便和扬声和容初打招呼道,“哥,你回来了。”
容仲这几日里里外外都透出了一股精神气儿。也难怪,健身会所这几日营业额渐渐回升了,人逢喜事自然精神爽!
容初一见容仲回来了,从沙发上蹦跶起来之后,劈口就问,“你要和林恩结婚?”
容仲心里估摸着哥哥也是为着这事回来的,所以照旧温和地答道,“是的,林恩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容初登时心里的火苗就开始往外冒,“不行,这门婚事我不答应。”
容仲也不理会哥哥能吃人的眼神,“可是,我和林恩都答应了。”
容初一听这话忙反驳道,“可是林恩她明明喜欢的……”
容仲此时静静地看着哥哥,“是你,对吗?但是我们喜欢的人往往并不是与之结婚的人。”
容初顾不得理会容仲这个冰块脸此时竟说出了这样文绉绉的句子,急得红了脸,“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林恩她是脑袋被门缝夹过了才会同意。”
容仲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事情已成定局。”
容初拿这样看似讲道理实则什么也说不通的容仲最没有办法了,他把自己整个人摔回了沙发里,“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她又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们了解彼此吗?你们知道彼此都喜欢些什么,讨厌什么吗?”
容仲没做声,一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容老爷子却突然开了口,“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既然他们都已经答应了,这只能说明,这门婚事都给了他们想要的,这就足够了。”
容初冷笑一声,“这就足够了?当初你娶妈妈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可是你问过妈妈怎么想的吗?”
容老爷子并不生气,淡淡地答道,“当初我和你妈结婚也是你情我愿。”
容初的表情越发难看了,“好一个你情我愿。”说罢,他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容仲,“你现在和林恩也是你情我愿吗?”
容仲点点头。
容初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你们都是你情我愿,就我一个傻子在这儿不情不愿。”
容初的声音到这儿突然戛然而止,但是他狠了狠心,还是继续说道,“难道你们都已经忘了妈妈是怎样去世的吗?这就是你情我愿的结果?”
容初的双眼了泛起了血红的颜色。容仲不敢去看,低下了头。容老爷子此时好像突然被抽去了生命力一样,背也佝偻了,整个人泛出了一股老旧的颜色。
容老爷子的目光在大儿子的脸上打着转,终于开口说道,“选择了得到,就必然要承受另外的失去。”
容初痛苦地摇摇头,“你们是嫌这个家里的悲剧还不够多吗?非要再活生生地造一个出来。”
容仲于心不忍,轻声说道,“我会待林恩很好。”
容初的嘴角轻蔑地上扬着,“好就能相守一辈子了?你根本连婚姻是什么都不懂。你只会做生意,和你爸一样。”
容初此话一出,屋子里的空气显得格外凝重。
容老爷子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随即便抄起了手边的拐杖朝着容初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你这个死小子几日不打越发不会说话了。你爸?难道不是你爸吗?”
容初不躲,容仲则静静的看着,也不劝阻。
待容老爷子气消的时候,容初的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了。
容仲把容初送到了车上,“不然你就别回去了,今晚住在这儿吧。”
容初摇摇头,“万一老爷子气没消,半夜把我吃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连我的骨头都找不到。”
容仲苦笑,“你对爸爸也该……”话说到这儿后,容仲不知怎的,又没了下文。
容初正欲道别,容仲忽然想起了另一桩事,“你稍等,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容初纳罕地看着容仲,点点头。
一会儿的功夫,容仲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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