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红鲱鱼》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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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两点五十五分的车。他或许是那个穿灰色外套前往尤斯顿的乘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带着自行车?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他完全可以把它扔在艾尔的站台上。
不!他最好携带着自行车。他知道它或许会被调查——即使不是谋杀案的证物,至少也是一辆偷来的自行车。尤斯顿比艾尔大,离案发现场也更远。一辆自行车可以随手扔在伦敦的任何地方,只要他没有被人看到骑车满街晃悠的样子,就可以否认一切指控。
罗斯对所有这些解释都不满意。也有可能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乘坐任何一班火车离开,他现在还在艾尔闲逛,也可以乘坐汽车或者公共汽车去任何地方。他觉得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他自己搞不定了。最后,他决定返回牛顿…斯图尔特,回来汇报工作并求得进一步的指示。
很明显,首先要查明这辆车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到了伦敦,如果到了的话是什么时候到的。达尔齐尔给尤斯顿打电话调查,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了回复:自行车在周三早晨五点按时到达,但还没有被领取,它现在放在行李暂存处等候主人的认领。是一辆罗利自行车,与描述相符。
警察对此也很头疼,只能告知车站相关部门,扣留那辆车直到有人前来认领——如果有人认领的话,即时拘捕他。然后又打电话到伦敦警察厅寻求这方面的帮助。然而,说实话,如果这辆自行车确实是被盗的那一辆,谁去认领谁就是傻瓜。
“即使他想要也要不回的,”罗斯治安官说,“如果没有票,他们是不会把自行车给他的。”
“他们不会吗?”达尔齐尔警官说,“如果这个家伙下了火车,然后在别的车站买票了呢?或许是在卡莱尔,或者克鲁或者拉格比?”
“也是,”罗斯同意,“但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应该早一点去领。他越晚离开就越危险。”
“是的,我们应该庆幸它还在那里。”达尔齐尔说。
“嗯。”罗斯高兴起来了。
麦克弗森巡官也很高兴。他一大早驱车来向达尔齐尔展示他的时间表,对自己非常满意。
“自行车的发现完全契合我的理论,”他说,“如果那不是法伦的自行车,我就把帽子脱下来吃了。”
与此同时,一个打击正在等着达尔齐尔警官。达尔齐尔警官向来以自己的快速高效为荣,他从艾尔返回的前一天晚上,在格文警察局留下一组照片,并留下指示,只要搬运工麦克斯金明过来,就将这些照片展示给他看,看他能不能辨认出穿灰色外套的那个人。现在格文警察局打来电话说这个搬运工昨天晚上被送进了医院,因为他那个“很疼痛的胃部”已经转化成了阑尾炎。打电话去医院得到的消息是证人现在正在手术,至少有一段时间不能说话。还有一些模糊却让人不安的细节,什么“胃穿孔”、“腹膜炎的威胁”,还有什么“心脏的情况也很令人不安”。达尔齐尔诅咒了几句,立刻打发罗斯带着照片去艾尔,让那里的工作人员辨认。
接下来的当头一棒是直接送给麦克弗森巡官的,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如果那不是法伦的自行车,”他曾经说过,“我就把帽子脱下来吃了。”
这些话几乎刚冒出他的嘴巴,电话铃声就响了。
“这里是克里镇警察局,”一个声音说,“我们发现了法伦先生遗弃在菲尔贝山上的自行车。这辆车毫无疑问是他的,因为车把上还贴着他名字的标签。”
大家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巡官派出一组人在那个废弃的铅矿附近——也就是一两年前发生不幸灾难的现场——展开搜索。这座矿山位于克里镇以东几英里处,包含六个或更多狭小的矿井。要到达那里,先要经过菲尔贝农场。从农场有一两条羊肠小路通向矿山,矿山是平顶作业,井深三四十英尺。一些升降机的支架孤零零地留在原地,防护线缆早已经消失无踪。矿山是个不祥的地方,尤其是在那个不幸的女孩摔落之后,除了偶尔有牧羊人经过,从来没有人愿意靠近它们。农场的人避免走近它们,路也只通到农场。尽管矿山是人类文明的产物,但出于实际的考虑,这里是孤单的被遗弃的世界,就好像位于沙漠中央的不毛之地。
法伦的自行车就是在这片被诅咒的不祥之地找到的。麦克弗森立即驱车前往调查,发现克里镇警察和一些志愿者正探头聚集在一个井口前。一个腰间缠着绳子的人正准备下去。
自行车躺在被发现的地方——距离农场几百码,距离最近的矿坑大约半英里。车子状态良好,尽管金属板部分因为在欧洲蕨中躺了四个晚上而有点生锈。现场没有事故或者暴力的迹象。看起来,当山路变得崎岖陡峭不适合骑车的时候,它就被扔到下面,遗弃在那里。
“没有发现尸体吗?”麦克弗森问道。
没有,现场没有发现尸体或者衣服,但是不幸的法伦很有可能正躺在矿井底部。他们准备——当然也接到了命令——依次搜寻所有矿井。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应付的工作,因为一些矿井里还有水。麦克弗森告诉他们继续工作,有任何发现及时汇报。接下来他带着非常沮丧和懊恼的心情回到了科尔库布里郡。
对于警察局局长来说最苦恼的任务就是告诉法伦夫人关于她丈夫有可能遭遇不幸的噩耗。当她在门口遇到他的时候还是笑意盈盈,而且显露出近日来少有的高兴,马克斯韦尔先生发现自己很难将这句话说出口。不过,她大体上还能够接受。局长强调说还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是自杀,而且搜索只是预先防范。
“我很理解,”法伦夫人说,“你人很好。我不相信休会做这样可怕的事情,我确信这一切都是误会。他是有些偏执,你知道,但我想他只是在某个地方散心。当然,你们会去搜索那些矿井,我明白。”
局长尽可能巧妙地询问了几个问题。
“好吧,是的——如果你已经知道——我必须承认当他离开的时候脾气确实有一点大。休很激动,晚饭时发生的事情让他非常心烦。哦,亲爱的,没——当然与坎贝尔先生没有什么关系。多荒谬的想法啊!”
马克斯韦尔先生觉得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他尽量和善地解释,那天晚上,有人听到法伦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与坎贝尔先生有关。
然后,法伦夫人承认她丈夫确实反对坎贝尔经常出现在他们家。
“但每次他想过之后,”她说,“就会发现这样对待我不公平。他永远不会寻短见——也不会攻击任何人。马克斯韦尔先生,你必须相信我。我了解我的丈夫,他很冲动,但是他也就是冲动一时,脾气很快就会过去。我相信他仍然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不会做任何鲁莽的事情。即使——即使你们找到他的尸体,我也只会认为他发生了意外。其余那些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很快你就会过来告诉我,我是正确的。”
她说得如此坚决,以至于局长自己都动摇了。他说他相信事实最终会证明法伦夫人的正确,然后便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他看到斯特罗恩的车在拐弯处经过自己身边,他转过身瞥了一眼,发现车子在法伦夫人门口停了下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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