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斋》第65章


”。随后便有隆隆的战鼓之声传出,本来还算平静的海水腾起了波澜。浪涛里,白衣人带来的那百余只楼船上的黄色灯笼纷纷离开了船体,升上天空,随着噼噼啪啪的无数声脆响过后,所有的灯笼都炸的粉碎,黄雾笼罩中,仿佛有无数的军士从天而降,出现在那百艘楼船上。那些褐色的鸟儿们也停止了乱哄哄的鸣叫,忽然纷纷往泽后和桑海王所在的海岸上飞去。
当这些鸟儿靠近了泊守在岸边的泽后国战船时,船上的军士们不由大吃一惊,却原来这鸟儿是在是生的诡异,个个都有人的面孔。众军士正在发愣,就见那些古怪的鸟儿忽然咯咯怪笑着冲了下来,见人就乱抓乱咬,转眼间不少军士就血流满面。戚魏晨见状心中大急,高叫道:“切莫让此怪物上岸”,随即下令军士们放箭射杀,那鸟儿受到攻击,更加凶猛。虽然箭飞如雨,却无奈鸟儿数目众多,很快的,有不少的鸟儿已经越过战船,飞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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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泽后王面容看似没有变化,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军士,衣袖中的双手不禁握紧,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倒是那桑海王身边的玉虚真人自从那群怪鸟出现后便有了愁容,这下看见这群军士,更是身子不觉一颤。这一切被桑海王看在眼里,也不明究里,本想探询,却碍得实下情势紧迫,便也按下不提。
岸边的士兵虽然拼死抵挡,可那些怪鸟不似战场上的敌兵,也不与兵士们纠缠,一股脑儿都向着泽后王冲去。泽后王身边的兵士们边高呼着护驾,边护着泽后王向内退去。泽后王对那群怪鸟却视若无物,只是盯着那船甲上的军士。
原来船甲上十几个诡异的军士抽出乌黑色的刀,将那罗刹团团围住,那刀色与军士的盔甲竟是一色,每个军士均面无表情,甚是妖异。那罗刹如遇大敌,几番冲撞,却被周围的军士斩断了身上乱舞的毒蛇,终究被其中一个军士拧断了脖颈。顿时一股青绿色的烟雾从断颈中漫出,伴随着仿佛无数尖叫哀嚎之声,众人不觉为之侧目。
那泽后王不忧反喜,暗道:“果然如此,确是不虚此行。”另一边,桑海王身旁的玉虚真人竟出了一头冷汗,惊道:“阴兵天降!”桑海王听到这,也是一惊,想是从前听玉虚真人形容过。
两国的士兵见此情形一阵慌乱,原先的怪鸟已然不好应对,这玉虚真人口中的阴兵竟轻而易举解决掉了那跋扈的人面罗刹,要是也冲上岸来,那可如何是好?
眼见着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却听得一阵山呼海啸,那群怪鸟连同诡异的军士皆不见了踪影。倒是从海底打开了一个缺口,走出三人,为首的是一白衣老者,后面跟着的一男一女正是先前消失在海中的莫氏夫妇。
却见那白衣老者开口,声音虽不大,却无比威严:“白儿,你也太胡闹了!”那船甲上本来神色得意的白衣男子此刻也不敢怠慢,即刻跪了下来:“师尊,我本是。。。”
“不用说了,事情的来由莫兄已经和我详谈过了,此事了结后随我回岛便是!”那白衣老者转而向着莫氏夫妇欠了欠身:“管教不严,让莫兄笑话了。”
“混元上师过谦了,路经此地,我们夫妇本就是要去拜访的,只不过生性喜欢管管这人间的闲事,却是劳烦上师了。”黑衣男子依旧一副不变的神色。倒是他身边的娇艳女子接过话头:“上师一心潜修,必是没理睬这尘世之事,我们只是来寻两个调皮的孩子罢了。”女子一颦一笑确也是美艳无比,两国的兵士仿似忘了刚才的惊心一幕,都从对白衣老者出现的震撼转移到了这位美人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名匍匐在船甲上的黑衣女子捧着一柄乌黑色的古剑:“福儿有罪,请老主人责罚,但请放过小主人。”
岸上的泽后王此刻却是异常平静,内心却盘算着些许,正是暗流涌动。而桑海王见到那出现的黑衣女子却是一惊:“竟和那人如此之像,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
一旁的玉虚真人此刻却发话了:“大王不必惊讶,确是那人无差,可惜我们算错了一步。”
说到这里,玉虚真人忽地跪了下来,朝那白衣老者一拜:“师尊。。。”
“哼,你也好意思叫师尊,自己的同门都肯相残,也不知黄儿现在如何。”白衣男子此刻已站起身来,虽然受了点轻伤,但也无大碍。
“你难道是?”玉虚也是一惊,仔细打量白衣男子。
“一切恶因结恶果,一切恶果皆由恶因。当年还是徐夫人的福儿贵为桑海国先王宠妃,却一心向道,不远千里乘船来岛,不想凡人思道,却引得你这个道人思凡,竟跟着回行的队伍当了桑海国的国师。这么多年你为了地位恶事没有少做吧?”众人皆是一惊,却见床舱中走出三人,中间被搀扶着说话的人正是长硕,想必是受了重伤。她身旁的两人则是包附离和阿蛮。
“阿蛮你可是派头越来越大,本事越来越小,见了莫生和夫人也不出来,寄个信还往水里扔。”这时从莫氏夫妇身后闪出一白衣少年扔下一条气息奄奄的却甚是巨大的水蛇:“看看,我可不像你,抓到他可费了我不少周折。”
“你。。。”一时被阿宝气的说不上话来,只好向着那娇艳的妇人说道:“夫人,我本是要出来的,只不过黄儿她一直不肯。”
“也不是要责怪你,放你一人陪嫁本就有失稳妥。”这时莫生开了口:“桑海王,你陈兵海上,欲图谋泽后国,我们本不想理会,可你那陪嫁之物‘三惠’却甚是害人,种下之后竟会化为成群的蝗虫,倒时定是饿殍遍野,我们夫妇便不得不管一管了。想来这里面玉虚真人帮了不少忙吧?”
“哎,孽障!”白衣老者只是一声重叹。两国的兵士闻此皆是一惊。那玉虚真人听到此处也不禁面带愧色,不再言语。倒是那白衣男子见到长硕是又惊又喜,忙到:“黄儿,原来你没事。”
那长硕向着白衣老者欠了欠身,便走到白衣男子身边说道:“哥,我没事,也多亏了这位阿蛮姑娘,这位就是我从前和你说过的附离。”
白衣男子打量着包附离笑道:“果然是妹妹相中的郎君,当真不错。”
“兄长见笑了,黄儿当天的打扮我确是认不出来,才生了误会,不想与黄儿吴国一别,竟过了这么久才相见。”包附离也不局促,转而看着身旁的黄衫女子,眼中满是柔情:“当日都是我的不是,可惜王命难为,我以后都会好好对你的。”
再看那长硕已然换了容貌,一副小家碧玉之像,倒是惹人怜惜,对着情郎只是笑笑,可转而说的话却是严厉:“桑海王,如今你也知我身份,我也不必遮掩,倒好把这曲直说个清楚。当年我和兄长本为师尊座下黄白两朵菊花,常年受师尊道教熏陶,便也渐渐有了灵性,化作两童子,常伴师尊左右。只因我动了凡心,偷偷下山,到了吴国,与当年的长硕公主相伴,游玩甚欢,可惜她早已香消玉殒。你可知我当日为何乔装打扮,肯委身和亲?”
“孤王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长硕也就是先王不小心留下的野种,能为了我桑海国统一邻国做个诱饵已经是她的造化了!”桑海王见事情败露,不愿意在兵士面前失了颜面,只能强作镇定。
“真是可惜了长硕的一番苦心,当年后泽国攻打小小吴国,长硕便是死于那次战乱,她死前说看出我并非属于这凡尘,希望我能助桑海国,也免了她生前的夙愿。只可惜你这当兄长的,一心只有权位。”黄衫女子转而看向泽后王:“这点泽后王倒也不落下风,苦心攻打吴国想必是想找到通往仙岛的捷径吧,那被这水蛇精驱使在桑海国边境肆意烧杀的人面罗刹想必也是为了你的大计准备的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这阴兵令符吧?你们这些一国之君只知道些权力之争,忘了什么叫苍生,什么叫民心,倒不如长硕一个女儿家!”
说到这,黄衫女子又吐了一口血,想必伤势还未痊愈。“说到你了呢。”另一边的阿宝踢了踢脚边已化作人身的水蛇精,转而向着莫生调侃:“莫生,碰到一个比你还会说大道理的了。”
那莫生也不恼:“尘世的人心这姑娘可比我们看得通透,你说呢巳儿?”“莫郎说的不无道理。”身边的娇艳女子笑道。
桑海王听到这面子上也挂不住了,便欲携着玉虚真人离开,这时白衣老者发话了:“玉虚你我好歹师徒一场,有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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