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公主》第15章


“你怀孕了?”谢无忧厉声质问道,公孙夫人不说话,对着谢无忧十分惬意,十分雍容华贵地笑了。
☆、第十三回 帝王与从前
“这怎么可能?”谢祖龙无不愤怒道,这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未安排好一切。
“这怎么不可能?”谢无忧带着怒气反问道,“宫中妃嫔只要受过皇兄的雨露之恩,就有可能怀上龙种,那个过程我想皇兄比我清楚。”
“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谢祖龙面无表情,冷冷道。
“没有这个孩子,还会有下个孩子,只要公孙家想,只要公孙华阳还能生,就会有更多的孩子,也是皇兄你的孩子。”谢无忧更加冷冷道。
谢祖龙一拳砸在桌案上,太阳穴剧痛起来,一旦孩子呱呱落地,女孩还好,一旦是个男孩,谢祖龙都能想象地出铺天盖地折子上全是立为太子的字眼,立带有公孙血脉的太子上位,等于将半个江山拱手相让给公孙家,从此他将要花上数倍于现在的努力来压制!等到他百年之后,太子即位,理所当然的太后垂帘听政,外戚当道,末帝的覆辙血淋漓地摆在他的眼前,想的他后背一阵发凉。
“一旦他们得逞,朕打下的这个江山将毫无意义!”谢祖龙怒道。
“皇兄起兵之时这些世家门阀的确功不可没,如今却成了尾大不掉的隐患。”谢无忧道,“外面还有三个异姓王时刻等在密室里摩拳擦掌,再往后便是关外了,南有瀚海,西有西琅,各个虎视眈眈。”
“朕该怎么办?”谢祖龙绝望起来。
“从前皇兄用的是暗地牵动几大家族,互相消耗,此消彼长的方法来抑制他们,虽然收效甚微么,好歹没有出什么乱子。”谢无忧道,“如今公孙夫人有孕,一旦诞下皇子,朝野必有大的变动。朝堂之外,他们当年趁着兵荒马乱霸占了不少田亩,皇兄登基之后碍于各种有的没的理由无法收回他们的田亩,如今他们更加明目张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土地不仅是天子之滨,更是百姓的!土地流失严重,百姓无田可耕种后,皇上丧失的不仅仅是上交国库的赋税,更是民心!国不可无君,民不可无田!否则必流民、绿林四起,天下大乱!”
谢祖龙望着谢无忧,缓缓道:“这些都是楚南告诉你的?”
谢无忧笑了,道:“那些个儒生没事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讨论天下大事,我偶尔换上男装厮混里头偷听一些,久而久之就什么都知道了。”
“朕以为你一直都关在闺房里,原来不是。”谢祖龙道,“不过,你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却没有计策应对,还是白说呀。”
“皇兄小看人了,也许我们拿这些世家豪族没有办法,但总会有人有办法的。”谢无忧道。
“你什么意思?”谢祖龙来了兴趣道。
“皇兄还记得末帝一朝,有一个人学富五车,却狂妄不羁,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京城最有名的相师风里疾还曾说过,此人乃乱世不出的治世大才么?”谢无忧笑问道。
“你说的不就是卫错么,他是朕和楚南的授业恩师!朕如何不记得!”谢祖龙想起来道。
“末帝篡朝之时,他说誓死不侍二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罢官离朝,而后一直隐居在碧游山,如今天下初定,皇兄是名正言顺的谢氏子孙,九州正统的大夏皇帝,也该把他请出来了!”谢无忧道。
“朕怎么没想到呢!”谢祖龙灵光乍现,大喜过望道。
“至于,公孙华阳的孩子,她要生,就让她生好了,我有办法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谢无忧道,既然她戕害皇子的事情让她谢无忧瞧见了,那她就不能坐视不管。
“你!”谢祖龙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伸手指着谢无忧,转忧为喜道,“你这名字取得真是好,朕遇到你真是什么忧愁都没有了,说吧,要什么赏赐?”
“无忧是皇兄的亲妹妹,皇兄的东西不就是我的,要什么赏赐?”谢无忧打趣道,接着笑着逗着平日里一本正经惯了谢祖龙道:“但是公孙夫人有孕在身,这个赏赐皇兄是躲不掉了,而且人家说有一样东西你已经赖了她很多年了!”
“呵,她公孙家要的岂止是一样东西?”谢祖龙嘲弄道。
“皇兄真想将后位给她?”谢无忧小心试探道。
谢祖龙眼里闪过一些轻蔑,道:“这后位不属于后宫任何一个女子,朕早就把它给了别人,哪怕碧落黄泉我也会给她留着!”说完后,这位冷漠君王的眼里尽是疼痛。
谢无忧一惊,她曾经在静妃那里听说,皇兄只会将后位留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她瞧着他那么宠爱月夫人,以为他经历夺取天下、掌控群臣这些大事情后,心智早已不同,也开始怜惜起眼前人来,原来还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男人果然最在意的还是自己最初那个。
这个人的来历宫中无人知晓,谢祖龙虽然一直以家国为己任,从小就是个严谨老成,胸有丘壑的大好青年,但是不代表他不食五谷杂粮,没有人间烟火,冷漠君王也有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年代太过久远,这件事一直被太上皇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一手掩盖压下了,所以谢无忧也就是有过这个人大概的记忆而已,没有太多印象。
那时兵荒马乱,战火连天,天下一片大乱,儿女情长能有多少轻重?
只勉强记得那个女孩约莫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名字叫空蝉来着,又是空,又是蝉的,听名字都觉得炮灰得很,真真是没有什么福气的,果然谢无忧听唯一几个知情人私下感叹过,死时连十六岁的生辰都没到。
只有谢祖龙记得,空蝉,全名即墨空蝉,父亲是前夏世袭的的东煌郡守,叫空蝉这么个四大皆空的名字,是因为空蝉刚生下时有个游方老道赶巧路过,对着老郡守说:“此女命格太弱,不能着华服戴金银,否则必会被人间富贵逼得早夭。”老郡守老来得子,甚是爱怜宝贝,只得听从那道人的话,将襁褓中女婴忍痛送到了山中道观寄养,而后道观的姑子就给她起了个空蝉这么个有仙气没福气的名字。
那年六月十九的观音诞,谢祖龙翩翩少年郎,一身白衣去观里头祈福,道观的香客人山人海,但是道观里头的姑子们都如静默得山石一般枯燥的很,唯独跟在姑子身后的一个小道姑,忙里偷闲地睁着一双小鹿一般明亮扑闪的眼睛,悄悄打量着来往香客,十分有趣。
灰白色的素净道袍穿在那个小丫头身上倒也合称,只是难掩冠宇下的一张绝色容颜,以及活脱脱的水灵稚气。
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跟在一群姑子后头难掩凡心跟俏皮,谢祖龙觉得可笑,便上前去逗了一逗她,哪知道那小姑娘不仅没有嗔怪他的无礼,而是先冲他莞尔一笑,再用手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最后指了指身边的姑子,意思是:有师父们在,不能陪他贪玩。
谢祖龙更觉得她俏皮可爱得紧。
这便是初见,后来自然而然成了初恋,乃至一生所爱。
☆、第十四回 末帝
将军府内,谢无忧抬笔练字静心,笔尖蘸过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不经意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千古绝句。
闭上眼睛,一阵酸楚的委屈蔓延上心头,谢无忧眼睛微微湿润,心中默默道:“她是你的初见,可你是我的初见,这算个什么说法呢?”脸上痒痒地滑过两行咸涩,挂在下巴下吧嗒打在宣纸上,将一手好字晕染得斑驳。香穗在研墨,她撇过脸怕人寻声问,悄悄拭泪,而后抬手将宣纸扯下,团作一团,丢弃一旁。
“公主,这是作甚,不是写的挺好的么?”香穗不明白了。
“我不喜欢这首诗!”谢无忧咬了咬嘴唇道,“这是元慎所写,此人凭此诗欺世盗名千古,以此诗看他似忠贞不渝的,实则始乱终弃惯了。”
“公主原是气这个,男人都是如此,在得到之前非卿不可,一旦得手便弃如敝履。”香穗道。
“得不到的才是好的。”谢无忧不得不承认道。
“公主不必神伤,这个元慎的不好,我们就换个别的。”香穗笑道。
“本宫说过多少次了,在将军府内要叫我夫人。”谢无忧抬头提醒道。
“奴婢忘了,毕竟叫了习惯了。”香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门外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将军回来了。”门外随之传来仆从的说话声。脚步声穿过走廊,直接进了谢无忧房中,香穗惊得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立即行礼道:“将军。”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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