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髓工厂》第37章


凉子现在每天都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更衰弱。虽然我不像凉子那么糟糕,但是我现在身体状况也非常差,根本无法照顾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打工,也因为我一直旷职而被开除了。所以老实说,我根本也没有让凉子看医生的钱。
姐姐,我想拜托你。我不是要你借我们钱,或是来照顾凉子,而是凉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不想告诉我。所以如果你心里有底的话,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姐姐是看着凉子长大的,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如果有的话,又是怎么治好的?只要这样就行了。
我现在很后悔写过,我们不是姐姐的洋娃娃的难听话,或许我们仍旧需要姐姐,没有姐姐就活不下去吧。
求求你,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了。
拓哉
姐姐:
姐姐还是没回信呢。你还在为我们离开你不高兴吗?还是打算处罚我们?算了,怎样都好,因为已经不需要姐姐告诉我原因了。
我终于从凉子那里问出来了。这几天,凉子的状况越来越差,我是在她意识不清时间出来的。
原因果然还是在那些甜点。凉子的甜点的味道变得这么差是因为她拿不到某种材料了。姐姐,请你不要太惊讶。
那个材料就是血液,而且还是人类的。
凉子从几年之前,就罹患了重病,似乎是在海外旅行时感染的。我没有追根究柢,但是她因为某种不想说的原因,没有去看医生。当时,她也陷入和现在相同的状况。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低语,去喝人血吧,这样你就会得救了。
我知道有一些病必须持续输血,但我从未听过有必须喝血的病。但是凉子把那个当成最后救命的稻草,她拜托当时交往的男朋友帮她弄到血。结果,他带着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古老洋酒瓶来了。凉子无法判断那究竟是不是人血,但是她相信了。虽然她想用喝的,但是血液的腥臭味让她喝不下去,所以她想到将血混在甜点里。不可思议的是,当她这么一做,腥臭味不只消失,还变成非常好的味道。或许是烤的时候血液变质了,也可能是鸡蛋、牛奶这些同样也是由蛋白质构成的食材和血液非常完美地混合了。对凉子而言,这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吃一次,她的病很快就变好了。不只如此,她比之前变得更为艳丽、迷人了。不,不光只是变得更美丽,她甚至散发出凡是男人就无法抗拒的女人的妖气。我现在回头想想,或许当初我就是被她的妖气所吸引了吧。
病好了之后,凉子就不再做掺血的甜点,结果几天后又开始生病。是因为血液没有根治疾病的力量,只能单纯抑制病状吗?或者是血液本身有某种惯性?总之,凉子变得没有人血就活不下去了。
她缠着男人替她弄到血,而男人就会从某处拿到血,同时变得越来越衰弱。凉子惯重地使用这些血液,剩下的部分会冷冻保存起来。某天,男人给了她难以置信的大量血液,然后就彻底消失踪影了。如今,那些血液已经见底了。
凉子不停地衰弱下去了。
拓哉
姐姐:
我开始工作了,我决心要为凉子努力。
我去俱乐部工作,那里聚集了大量为了欲望,双眼发亮的女人。对,我去当牛郎了。真难相信,原来这么简单就能当牛郎。我现在看起来非常瘦削、苍白,但是店长或许认为这是聪明、白皙,总之店长当场就决定用我了。
我以为来店里的都是年纪大的有钱女人,其实并非如此。当然有很多中年看似有钱的客人,不过我注意到的是年轻女人。她们让好几个牛郎服侍自己,露出恍惚的神情地吃吃喝喝。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年轻女人需要来牛郎店?街上明明到处都有只要是年轻女人就好的男人。我下定决心地问了一个常客这个问题,为什么她们即使花大钱,也要到这种地方?
一直来这里真的很辛苦呀,头发脱色成白色,一脸黑漆漆的女人(只有眼睛和嘴巴周围涂上了白色,让我的口中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温热的恶心感。)用奇怪的口音回答我,为了来这里,我得连续好多天都一直站着打工,不想打工的时候就得当臭死人的老头子的对象;不论那一边都超令人讨厌。但是只要一想到能来这里,我就可以忍耐到最后底线。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好男人,就算有,也都被其他女人紧紧抓住了。在我身边的,都是一些蠢蛋。因为没钱找女人,才会来找我的王八蛋。或者是以为我比色情业的女人来得新鲜安全,所以给我钱的白痴。总之这些王八蛋,只会要求我要听他们的,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才不要听他们的,我想被男人称赞,被男人服侍。
每个牛郎都很英俊,对女人呵护备置。会当我是女王,会称赞我。只要被这些优雅、有品味又美丽的牛郎包围,就可以治愈我为了来这里花费的所有苦心。这里的牛郎的荷尔蒙会中和这个世上到处都是的蠢男人的臭味。因为我是和这间俱乐部最相称、最有资格来这里的女人啊。
笨女人,她根本没发现自己和她瞧不起的那些愚蠢老头是一样的。
所有牛郎互相交换了令人厌恶,而且锐利的眼神。煽动这些傻瓜,榨取更多金钱吧。
是啊,这世上的普通男人是没办法理解你的真正价值啊。和那些家伙交往,真的是「对牛弹琴」,太浪费了。你最适合奢华的举止了。对钱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像你。来吧,今晚一起来庆祝吧,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你终于发现了真实的自己。以甜美的美酒来庆祝吧。
牛郎之间是不会互相帮助的,他们总是虎视眈眈着把敌人踩下去的机会。就算对客人来说是玩乐,对所有牛郎而言,可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所有人都拼命地让客人指名自己、带自己上班,甚至毫不在意地扯别人后腿。我当然不会加入这场战争,因为对我来说,钱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养活我和凉子就行了。一些牛郎看到我这样,都嘲笑我是状况外的乡巴佬,不过大部分的牛郎,都说我是他们在敌人当中唯一能够没有压力往来的对象,颇为称赞我。我最近开始有了自信,我想我一定能好好地做下去。
拓哉
姐姐:
我今天仔细地告诉你我的牛郎生活吧。
来店里的女人中会有一些人公然要求和牛郎发生关系。店方会默认——甚至鼓励,因为这是要绑住有钱客人最快的方法。但是会逼迫牛郎的客人,不见得都是有钱客人。也有虽然渴望恋爱,但是不想付钱的客人。不用说,这种客人对店里、对牛郎来说,都址般麻烦的存在。
我就是要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每天都会来店里,可是就算指名了想要的牛郎,对方也一直不过去她那里。就算去了,屁股还没坐热就离开了。她们只点一杯酒,却坐上好几个小时,流着口水地盯着想要的牛郎看——我会去坐在她们身边。一开始她们还是会被喜欢的牛郎夺去注意力,久了之后就会开始对我敞开心房。没有人想要理会没钱的客人,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在店里往来了一阵子后,我们会开始在外头见面。其他牛郎为了让客人来店里,几乎不在店外和客人见面,就算真要见面,也是要对方带自己上班。但是,我不会那样做。一开始几次只是普通的约会,然后会上饭店。女人认为我不是要她的钱,会开始妄想我对她有感情,所以会很轻易地就跟来了。
我根本不愿意和凉子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不过为了制造气氛,我也会和她接吻。接着我会从包包中,取出绳子。有人会眼睛一亮,全身发热,也有人会严词拒绝,不过不管哪一种反应,我都无所谓。因为就算讨厌,只要我稍微露出生气的表情,对方就会自己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太激烈,那做一下也无妨。
我将女人绑在椅子上,让她带上口枷,然后以刀子割伤她的手腕。她们虽然会吓一跳,但是也不会太在意。甚至还有人会误会状况,开心得不得了。我用准备好的塑胶容器压住女人的肌肤,让血液流进去。量并不多,一公升不到。等到容器满了,我就会在她的手腕贴上此绷后,放她离开。大部分的女人逃走后,就再也不跟我见面,当然也不再来店里。其中也会有人跟我见了两、三次,但是没有任何人跟我见到第四次。
只要我一带血回去,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凉子会非常开心。她会做马卡龙、冰沙、布丁、泡芙——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甜点给我吃。这些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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