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孩,有人爱》第18章


他对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写有关我身材的文章,我也完全不把《Moxie》的文章放在心上了。我们就像一对夫妻一样,共同面对他父亲的死亡。
“我好爱你。”我在他耳边轻轻地对他说。我试图安慰自己的心,因为就算是在这样的热情下,他对我的爱意还是完全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我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在他的胸上画圈圈,我的感觉真是好极了。我想我们都曾经是孩子,如今我要重新站起来,我要做个成熟的女人,我要做正确的事,就从今夜起,站在他身边扶持他。
然而,布鲁斯心里想的却跟我完全不同。他突然说:“你该走了。”然后站起来走向浴室,看也不看我一眼。
这真是出人意料,我大声说:“我可以留下来。”
布鲁斯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走出浴室跟我说:“我明天要跟我妈妈去犹太教堂,我想如果。。。。。。会变的很复杂。。。。。。”他的声音渐弱。
“好。”我回答。因为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誓言——要当个成熟的大人。我应该要顾及他的需要,而不是我的需要。即使我要的只是在我们俩人亲热过后,能够顺势依偎着进入梦乡,而不是如此这般草草结束。
“没问题!”我说。我才刚把衣服穿上,他就拉着我的手肘走出房门。
“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任何时候都行。”
他并没有看着我:“我很忙!”
我深呼一口气,希望这种紧张的气氛会缓和一些。“没问题。”我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
他很严肃地点点头。“坎妮,谢谢你!”他回答我的方式,就好像我刚才给他的是财务分析的建议,而不是我的心。
我伸过头去吻他的唇,他却转头让我亲他的脸颊。算了,我一边想一边走进车去,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让他看见我在颤抖。我可以表现得很有耐心、很成熟,我也可以等他。他曾经这么爱我,我在黑夜中开着快车时心里想:他一定会再次爱上我的!
第六章
以前我修心理学课程的时候,教授曾提到有关“回馈行为的反应”。假设把三组老鼠分别放在三个笼子里,每个笼子里都放一根棒子。第一组的老鼠如果压下棒子,则会掉下食物来。第二组的老鼠压下棒子,却不会有食物掉下来。第三组的老鼠压了棒子,偶尔会得到一些食物。
教授说,第一组的老鼠会越来越觉得了无生趣,因为它们总是会得到回馈,而那些得不到食物的老鼠们则会放弃希望。只有那些偶尔获得食物的老鼠才会不断地按下棒子,它们期待每次按下棒子都有奇迹出现。就在那堂课上,我终于明白,原来我曾经是老爸的白老鼠。
我记得很清楚,老爸曾经多么的疼爱我。我有许多美好的记忆,他寄给我的明信片我经常把它们拿出来看了又看,明信片的边缘都因此变得有些破旧。我还记得在我三岁的时候,舒服地坐在爸爸的大腿上,听着他为我读的故事。我六岁那年,一个夏日午后,爸爸牵着我的手走在小学门口,那天是我第一次考阅读测验,爸爸对我说:“别紧张!”然后亲着我的脸颊说:“你一定会考得很好的!”
我也记得我十岁那年,几乎整天跟着爸爸,陪他去办事情、开会……我也认得帮他洗衬衫的干洗店老板娘,还有西装店的销售员,每次爸爸付账的时候,他们的态度总是十分尊敬。我们也常到一家充满新鲜炭烤咖啡香味的乳酪店去买干乳酪,还会到“Old Vinyl”去买爵士音乐唱片。每个人都认识爸爸,还称呼他“夏普立欧先生”,每个人都会对他微微笑,不只是对他,也会对我们小孩微微笑。爸爸总是把厚实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摸摸我的马尾辫说:“这是我们家的老大,坎妮。”然后,每个人总是会说:“你爸爸说你很聪明呢!”然后我就会乖乖地站在那里,微微笑装出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但是当我越来越大的时候,那种日子就越来越少了。爸爸不再关心我们,他对露西、对贾斯、甚至对我妈都不理不睬。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很晚才回家。但是你知道吗?当我享受他的爱、当他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当我的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与之相比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再把这种感觉找回来。
我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离开我们。我放学回家,碰巧看见爸爸在房里打包衣物。“爸?”我问他,因为大白天看见爸爸在家我觉得很讶异。“你要……我们要……”我想要问他: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去旅行?但是他的眼神很沉重,他说:“去问你妈,她会跟你解释。”
老妈的确解释了一番。她说她跟我爸都很爱我们。只是他们两人的婚姻无法维持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从同学海蒂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吓得呆呆的。海蒂在学校里是一个很出名的女孩。我们参加同一个足球队,但是平常不相往来。在足球场上.她总是一副非常不希望我把球传给她的样子,好像我踢过去的球会把污秽和病菌传给她似的。
“你有没有听到一些有关你爸的消息?”当时,我和好朋友坐在餐厅的角落.那是海蒂跟她同伙都不可能选择的位子。那天她看见我们;就一屁股坐下;问了我这个问题。
“听到些什么?”我问她,感觉怪怪的。我一点都不相信海蒂的话,因为过去六年以来,她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她那个朋友珍娜也是属于花枝招展型的人,总是刻意把头发弄得美美的。
海蒂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告诉我说:“我听我妈说,你爸已经搬去卡柏山路和一个牙医助理同居。”
我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花生酱三明治,心想:“她说的是真的吗?海蒂的妈妈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的事?……”我的心里忽然浮现了一堆的问号,同时也浮现了一堆我见过的牙医助理们的脸。
珍娜把身体靠过来,一副假好心的样子说:“听说……她才二十七岁哦!”
现在我终于搞清楚她们是把这件事当成八卦了!海蒂和珍娜盯着我看,我的朋友们又盯着她们看。而我就像被硬推向舞台上的演员,甚至连自己的台词和角色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心想这是真的吗?爸爸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的眼睛盯着她们,叫她们走开。我的朋友们也被我吓了一跳,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两个人说:“你们给我滚!”
珍娜眼睛转了一转,海蒂的身体则往后移动。“你这个肥猪、大笨蛋!”她一边走回那些身上穿着名牌服饰的男孩以及只喝健怡可乐的女生们的餐桌,一边叫骂着。
我缓慢地步行回家,看见妈妈在厨房里,橱柜和餐桌上堆放着几袋食物。“爸爸跟人家跑了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妈妈把三大袋的鸡胸肉放进冰箱里后,叹口气说:“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事情……”
“海蒂跟我说的。”我说。“是她乱讲的对不对?”我一边问,一边希望妈妈也同意我的看法。
可是她却在餐桌那儿坐下来,她说:“海蒂的妈妈跟你爸爸是在同一家医院里工作的。”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你可以老实跟我说啊!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然而,在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个小小孩——父母仍然念着床边故事给你听,过马路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牵着你的小手。
我妈叹了口气说:“我想还是由你爸爸告诉你会比较好。”
可惜我跟爸爸都没有机会谈到这些事。他两天后搬了回来。贾斯、露西跟我站在后院看着他从小小的红色跑车车厢里拿出行李。爸爸从停车处走到房子里,每一步都发出声响,而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
“坎妮。”露西哽咽说:“他回来了,真好。他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对不对?”
我看着门在他身后慢慢地关上。“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爸爸现在看起来不容易亲近,我妈也无能为力。她带着一点责怪的意味跟我说:“不要太操心。”其实她自己也是一副失眠的窘态。“亲爱的,没事的。”我妈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亲爱的”。这让我感到更加害怕,我还是直接找“消息来源”来问问比较可靠。
星期一下午我在女厕遇到海蒂,她站在镜子前抹护唇膏,我故意清清喉咙想引起她的注意,不过她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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