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惊涛中的毛泽东与蒋介石 作者:[中]尹家民》第81章


毛泽东坐在沙发上,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的表情告诉周恩来,毛泽东并不为其所惊,也不为其所怕:“他们 早就要打,开始是小打,再往后、可能是大打,这一点我们是早 有准备的。来了,也不要怕,怕没有用。”
“我们外交部马上要照会苏联大使馆,提出强烈抗议。”
毛泽东对此也不看重:“我们提出抗议,他们也会提,有理也说不清,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争取胜利的信心。”
周恩来进一步说道:“这一仗,我们的战士打得很勇敢,有一股不怕死的精神。”
毛泽东从沙发上站起来,仍按自己的思路在想问题:“珍宝岛这个名字不错嘛,我看珍宝不一定有多少价值,真正有价值的 是我们战士的牺牲精神,人不讲精神行吗?这个精神是无价之 宝,是最根本的。”果然毛泽东转向他更加关心的事情,问道: “九大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正在抓紧进行,大会的代表审査已基本就绪。”
“我看九大的代表里,应该有珍宝岛的英雄,我是很想见一见他们。”
周恩来答应着:“珍宝岛的英雄能出席九大,这对全党全军全国人民也是一个大的鼓舞。”
“我们不想打仗,首先是不怕,还是我过去讲的那些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珍宝岛很小,就那么 一点,但是可以看出很多问题,不能大意,对政策性问题,要处 理好,要把握主动,有了主动权才能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
“我马上和肖全夫同志再谈一次,情况是很复杂,我们要头 脑冷静,要有理有节,争取主动。”
周恩来给毛泽东汇报完情况后,匆匆返回西花厅,他一进办 公室的门,立刻拿起电话:“沈阳军区前指,肖全夫同志吗?我是周恩来。”
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肖全夫紧握着听筒:“总理,我是肖全夫;您有什么指示吗?”
“毛主席对你们那里的情况非常关心,你们一定要作好工作, 我有几点意见,告诉你们。”
肖副司令作了一个手势,参谋立即将纸和笔塞到他的手下。
他边听边记:第一点,要严格遵守边境纪律,防止事态扩大。他 们可能还要来,我们要有反击的准备;第二点,要有理有节,对 珍宝岛上苏联方面被打死的人,要叫他们尽快把尸体收回去,可 以用广播通知他们;第三点,对牺牲的同志,要做好家属的工 作,遗体安葬也要搞好,对英雄事迹要大力宣传,用来教育部 队,有情况,你们要马上报告。
“请总理放心,我们一定坚持照办!”
“那好吧,”周恩来放下电话。
秘书走了进来,“总理,你看 都到中午了,可是你早饭还没吃呢。”
周恩来清癯的脸上挂着倦意,他笑笑说:“不要紧,中午合 到一块吃吧。”
3月2日当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照会苏联大使馆,对其边防部队入侵珍宝岛,提出了强烈抗议。照会中的强硬措辞是 以往不曾有过的。
正如毛泽东所预料的,几乎就在同时,苏联政府也照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就所谓悍然武装入侵苏联领土一事提出强烈抗议。
由珍宝岛的武装冲突引发的外交战,一开始就十分激烈。中苏双方互不相让,很快就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中苏交战,与中南海相隔不远的毛家湾的主人——林彪的看法,往往与众不同。
与其如日中天的政治灵光相反,他所蜗居的毛家湾,不仅灰砖灰瓦,每一间房间都布置得古里古气,而且幽暗不通风。据说 林彪患有神经毛孔官能症,怕光、怕风、怕出汗。所以,他除了陪伴主席在大白天露露面,接受亿万人民的欢呼赞颂外,其余时 间多是足不出户。而且吃的也极其简单。麦片粥、煮黄豆和素白 菜常常是桌上的老几样。但他吃起荤来又特别讲究:鸡要童子, 鱼要活杀。有一次外出,一个厨子偷了懒,用一条刚死不久的鱼 充数,林彪一上筷子就说这是死鱼,弄了厨子一个大红脸。
林彪得知珍宝岛打起来,也感到有些意外。但什么事都无法 改变他死鱼一样的脸色。他担心的倒不是苏联是否能得逞,而是 他的政治对手们能否复活。叶群在他耳边鼓噪着:“这个时候; 瞎打什么呀,要影响大局的。这一打,那些老家伙们又该得意 了,说不定都要进政治局的,我们的人怎么办?”
林彪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半睁半闭。他清楚,这场不合时宜 的冲突会改善那些落魄的老帅们的地位,但即使没有这场冲突, 老帅们也会走进政治局的。最近,他已隐隐感到形势的微妙变 化,认为毛泽东正在施展一种极为螅耐持问酰匀魏我慌啥肌〔煌耆攀郑膊煌耆判模苁橇杓萦诟髋烧问屏χ锨伞∶畹匚狄恢制胶狻?br /> 所以,林彪仔细地观察着毛泽东的眼色,以便表面应和,暗售私货。
在他的下属、包括妻子儿女面前,他总是听得多,说得少。
他自己不提出什么,总是从别人的谈吐中选择什么。而叶群正是 个多嘴多舌的人,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唠叨着:“101,我看,珍宝 岛的仗打的是外交战,何况周恩来已经插手了,就让他管到底 吧。你腾出精力,多想想九大的人事安排。我们的人不多进去几 个,将来是要吃亏的。”
林彪“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珍宝岛事件后,苏联调兵遣将,发出战争叫嚣,态度十分强硬。
然而,在中国战争问题上,苏联领导人中也有不同意见,分成“鹰 派”和“鸽派”。以军方为代表的“鹰派”主张立即同中国开战,为此,不惜发动核战争。而以柯西金为首的“鸽派”认为国内经济状 况不好,军费缺乏;中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如对中国作战,势 必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历史证明,没有一个武装团体能迅速征服中国的。同时他认为,苏联的战略重点仍在欧洲,主要敌人是 美国。在柯西金的要求下,勃列日涅夫同意由柯西金试探中国的态 度,于是,柯西金拨通了直通毛泽东的热线电话。
这条线路,还是50年代中苏友好时,为了两国领导人保持联系特意在莫斯科和北京之间架设的。到了60年代,随着中苏 关系的疏远和分裂,这条热线变成了死线。
1969年3月29日晚8点,这条线上的指示灯突然亮了。年轻的中国女话务员惊诧地插上了机塞。
“喂,是北京吗?”
“是啊, 请问你找谁?”
“请接毛泽东主席,我要同毛泽东通话。”
“您是谁?”
“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女话务员觉悟还挺“高”,一 听是苏修头子,顿时义愤填膺,大声说:“你是修正主义者,没资格跟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讲话。我不给你接电话。”
“既然你不肯接毛泽东主席,那么请你给我接周恩来总理吧!”
话务员一听更来气了:“苏修头子,你听着: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们的总理很忙,没空听你的胡言乱语,就算有空,也不会听你啰嗦——”
“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年轻的中国话务员哪里知道,由于她鲁莽的“义举”,险些酿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5。苏“秘使”与台“新闻局长”再晤维也纳
中苏交战,而苏台之间的交往又活跃起来。
5月1日清晨5时,那个神秘的路易斯又出现了。他在罗马给台湾的魏景蒙打电话,要求从台湾驻罗马“大使馆”搞到一张 去台的签证,并说由于签证的关系,他在罗马不能住得太久。
魏景蒙告诉他,台北和东京一样糟,到处都是新闻记者,要 路易斯先到曼谷或新加坡去。
但路易斯说他去不成曼谷或新加坡,只有罗马没人注意他, 最好是从罗马直接去台北。
魏景蒙要他在罗马等,五小时以后他再跟他联系。只过了三 个小时,魏景蒙便打电话告诉路易斯:“我准备于一周或10天后 启程经香港赴曼谷,途中还要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停留,预计要 在5月18或19日抵达目的地。如果没有意外,可望在5月20日 在曼谷和你见面。至于为什么要迟延那么久,等见面时再告诉 你。在这段时间,请你和台湾驻曼谷新闻参事屠益箴联系。我会 随时让他告诉你我的行程。”
路易斯对此不满意,他要求在一周内见面。魏景蒙在他的紧 逼下十分为难,答应请示蒋经国后再定。蒋经国当即回绝:“不 可以。如果路易斯今晚没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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