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都》第20章


场中央的石碑,看著杜鲁加气喘如牛的样子,得意洋洋的笑了。
「我赢啦!地图暂时由我带走。」
「这……这根本不是赢输的问题。」杜鲁加稍作休息,平伏气喘,後来又叹了一口气。「唉……算了,跟你说也当我耳边风。你们还没找到地方落脚吧,就来我家住一晚。」
「你老婆今次不扔茶杯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上次害我额头痛了一个月。」
「好了好了,我会跟她说清楚,不然又以为你是来路不明的人。」
「她究竟是你老妈还是你老婆呀?」
杜鲁加耍了一个白眼後,再次带领他们走城镇的路。身後的巴德尔拍了拍索拉的肩膀,对他的耳边说道:
「他是怕老婆才邀我们去他家。」
「才不是!」杜鲁加旋即回头,用喝骂的声调回应。

最後,进杜鲁加的家门时,他还是跟他的老婆扰攘了一会,才安顿巴德尔和索拉下来。
窥看著窗外暗黑无光的夜空,不得见一片浮云。索拉位於楼房三楼,供访客使用的房间内,躺在床上侧身看著天空。
睡不著。
太多事情要想了。明天去到神殿的时候会怎样?苏尔是否期待自己去救她之类。还有玛尼究竟要太阳碎片干什麽?
「睡不了?」巴德尔手持烛台,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嗯。」
「明天大概会有一番战斗吧。虽则玛尼不知道我们会去救人,但以传闻中的性格来分析,他一定会做足万全之策。」
「但你知道他为何要太阳碎片吗?总觉得要是太阳碎片落入他手中,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管它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你什麽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世界变成怎样又与你何干,那是大人的事务,小孩子就乖乖去做小孩子想做的。」
「但是……」
「你的性格真的跟恰克一模一样。」
「跟我父亲?」
「嗯,都是滥好人,老是对其他人太好。再这样下去你自己会迷失方向啊,要好好注意一下。」
索拉没有答话,再次别过面对著窗口。可是,巴德尔仍停留在房门口,抱住肚皮哈哈大笑。
「哈哈。你真是很像恰克,连不回嘴这点也很像。睡啦!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解决一切。」
「其实我父亲帮了你什麽?」听了这问题後,巴德尔的表情缓和下来,开始诉说起往事。
「他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明确点来说,是恰克把我捡回军营。他凭著他那股怪力,拖著受伤的我在风雪中走了三小时,哼。」巴德尔苦笑一声,看来那时候的回忆并不滋味。
「你父亲就是有这样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办得到。你也要有点自信才行,索拉。对了,恰克与我先散之前,在车上谈过你的事,说要把雪带给你看看。现在你看到这些雪了,感觉怎样?」
「并不太过讨厌。」
「很好,要是恰克听到你的话,他应该会开心而笑吧。」
翌日的早晨,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虽然仍看见别人家的方尖屋顶上,残留小量的积雪,但气温已比日前走在雪原的时候暖。
索拉喝过杜鲁加太太所熬的牛尾汤後,便背上由巴尔德所准备的一把大剑,踏出杜鲁加的屋门。临别时连番的道谢更让杜鲁加太太笑起来,松弛她平时就拉得紧紧的脸部肌肉。
「我也来帮你们。」离开那时,杜鲁加穿好全副武装,背住双面斧追出来,对著巴德尔喊了一句。
「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这是我国家的事。既然太阳碎片有机会收藏在这片土地,身为国人的我就不可不理。」
「如果是这个国的人就要理,那他们便很不得閒啦!」
「那我要通报卫队了。」
「啧!」
对付人数不明的敌人,当然是愈多帮忙愈好。可是,这件事涉及到雨国领主的儿子——玛尼。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外交纷争,索拉他们不得不低调处理。
谁也不想这两片刚停战的土地,再次燃点起战火。
双腿如机械般走了半日,差不多到达神殿所在的雪原。新雪看似有一阵子没有落下,地面残存人类和马匹的足迹。这些不规律的脚印,不仅说明了有队伍曾路经此地,同时亦证明了附近的魔法阵已经被消去。
「有车辙的痕迹,敌人的数目可能不只十几个。」
「你猜我们可不可以追到他们,杜鲁加。」
「应该不可能吧,毕竟你们相差了一个月才出发。」
「但是天上没有太阳。」索拉郁闷的看著天空说道。
「他们是要偷走『太阳碎片』,又不是把它放回天上。」
「这次我比较支持索拉。倘若光是偷碎片的话,他们早就返回雨之都了。你看……」巴德尔用脚抹开一层雪,埋在下面的是一团烧焦的物体。「……他们走不远啦。看来那个魔法阵很花时间去解决。」
加紧脚步的前进,追随脚印来到一处堆起几个雪丘的地方。被雪丘围绕的中空位置,是一对早已向下打开的厚石门。门内漆黑一片,俯瞰下去也看不见终点,那里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杜鲁加随便的丢了一团雪块进去,雪悄然的下落,没有丁点的回响。感到愕然的巴德尔和杜鲁加互相对视,跟著一同看去身後那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索拉,就是这里?我们真的要下去?」
「嗯。」
背著大剑的索拉,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毫不犹豫率先跳下去。他的红发高速沉进了黑暗,刮起的风声传到两人的耳边。杜鲁加和巴德尔都因为索拉的举动看呆了。
「不会吧。」
没有声音传回来,只有沉寂。巴德尔考虑了一下,又对杜鲁加说道:
「既然我是陪他来的,我没理由不跟著去。假若你是不想跟来,那就不要勉强。你的老婆会担心你喔!」
语毕,巴德尔就转过身往神殿门口跳下去。被遗下的杜鲁加低头看著门口,然後又看看空无一物的身後,突然有一阵莫明的孤独感涌上。在急迫的情况之下,他作了个决定。
「死就死啦!」
杜鲁加助跑跳起,闭上眼睛飞跃进去向下打开的石门。脸上乍然感到一股痛楚,当他再次张开眼睛时,耳朵已经贴上地板的石砖。
这是另一处的地方,一处与雪无缘的地方。细长的走廊放满了燃烧不尽的白蜡烛,弧形的天花板向著无尽的伸延。
躺在地板的三人,看来都同一遭遇,不知为何的跌了一跤。索拉先站起来回盼身後的入口,白色的光茫就笔直地刺进他的视网膜,即使想要多看半秒都困难。
「很痛!」
轻轻按著擦伤的额角,右手将快要倾倒出来的大剑托回剑鞘之内。索拉环顾四周,对周围的景物还是非常陌生。
「似乎是重力的变更。」
的确,杜鲁加说得没错。就他们站著的位置来说,基本上与外面的雪原形成一个直角,而能够造成这一种效果的,无庸置疑是魔法。
「索拉,你胸口前的是什麽?」
经巴德尔一提,索拉才发现自己一直挂在胸前,由父亲所赠送的魔石正在发光。他随即解开了衣领,碧绿而且不包含魔力的魔石挣脱了束缚,飘浮在空中直指前方。
「它像是带领我们。」
飞起来的魔石,有种无形的力量拉著索拉,迫得他以踉跄的姿势向前跑,差不多使半俯下的身子又再撞上地板。
杜鲁加和巴德尔一回过神,索拉就已经在单向的走廊通道内抛离他们。即使急起直追,仍是与索拉保持了一段距离。
魔石继续在幽暗的空间内带路,到达了一个走廊交汇的字路口。代替索拉选择了左边的路後,魔石终於停止飞翔,回复到原来的垂吊状态。
可是,眼前的走廊与之前的景色一样。白蜡烛的间距没有缩短,由两幅墙构筑的空间仍是那麽狭窄。
走廊前方的暗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哮吼,震动的空气使得两旁的烛光压扁摇曳,同时索拉身後亦有一股凉风在驱使他前行。
「喂,索拉!」
一只手忽然搭上索拉肩头,吓得他夸张的抖了一下,但手的主人巴德尔并没有因此而发笑。他以极度认真的表情,诉说出前方的不妥。
「前面的路好像有些……要来了!」
巴德尔快速地从腰间解下用锁环扣住的钉头锤。同时间,两双发光的红色眼睛,自走廊的远处接近。两头貌似黑豹,但毛色深蓝的大猫,身矫如燕,贴在墙壁之上奔跑而至。
索拉的剑一出鞘,蓝豹就在他面前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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