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第232章


皇撬雷悦曰螅雷灾醋拧?br /> 她想,引来那阵奇异悸动的,究竟是什么?
我爱的是什么?
是少女绣了荷花的裙摆,是她轻轻落在石阶上的脚尖。是她青葱的岁月,是她姣好的容颜。
那太过肤浅。
我爱的是灯辉照耀下的眉眼,是她夜间的絮语。是她一无所知却仍然向前奔跑的身影,是她如云的鬓发和她笑容璀璨。
仍是太肤浅。
却又有什么事物,能让这一场心动显得不平凡?
就算是平凡又怎样?大千世界,纷扰红尘,大多数生灵都平平无奇,何必执着于所谓的超凡?
我亦是众生,我的爱恨,极为简单。
我爱她的眼睛爱她的细眉,我爱她一颦一笑,我爱她举手投足,我爱她白衣飘摇,爱她红衣如火,我爱她天真爱她聪颖,我爱她的一切,我爱她的心。
我爱她春日里捧着野花的手,我爱她夏夜里一双明眸映着星辰,我爱她身姿于秋风中绰约娉婷,我爱她肌肤皎白如月晶莹如雪,我爱她从早春到寒冬,我爱她从最初到最终。
第143章 百年一梦
书怀拔剑出鞘,目光于雪亮的剑身上流连。这是他的佩剑,是他从天帝那儿得来的宝物。他拥有这把剑已经七百余年,然而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参透其中的妙处。
天帝之物一定不简单,慕华的神情和态度,也正表明了这一点。书怀细细打量着剑身,试图从这把剑上找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花纹,比如具有纪念意义的痕迹,但事实却是,它的身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它似乎是凭借着平凡无奇的外表脱颖而出,成为了一把不显眼不张扬的天帝之剑。
书怀还剑入鞘,手指无意识地在剑鞘上划过。突然,微弱的震颤从指尖传来,逐渐蔓延到全身,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剑中的灵气又有了波动。自打他从天帝手中接过这把剑时,那股灵气就始终萦绕在他周身,天帝曾经说过,希望他能尽快与剑中的灵气融合,以弥补他凡人身躯的不足,可是七百多年过去了,这剑中的灵气,仍然无法融入他的身体。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书怀轻声一叹,脑海中忽地生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在这世间,恐怕唯有他一人,会产生这种想法。
这无疑是一个愚蠢又没有效率的办法,若是天帝仍在,看到他使用这样愚笨的方式来融合吸纳剑中灵气,恐怕会失望透顶。然而如今天帝已经不在了,就连妖王也随之失去了踪迹,三界乱象丛生,容不得他细思,容不得他考虑,摆在他面前的,仅剩下这一个有效的办法。
书怀将剑抱在怀中,整个人往后一仰。顷刻间,四周的景物飞快地旋转,汇聚成无数个黑漆漆的小点。他的神魂也被吸进那些微小的黑洞当中,他强迫自己陷入了沉眠。
文砚之推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他在床上躺着,而在他身外,丝丝缕缕的灵气从宝剑当中逸出,白色的丝弦缠住了他的四肢。鬼使抿了抿嘴,知道书怀做出了怎样的抉择,他在门前踌躇良久,最终推门入内,悄悄地提走了桌上摆放的长明灯。
书怀这一睡,就是一百年。当他醒来的那一刻,四面八方围拥过来的是一片死寂。他抬头向木桌上看,发现桌面上已没有一盏灯。
灯不见了,雪衣不在。
但是书怀毫不慌张。于他而言,这抱剑沉眠的一百年,实际上也不过是漫长的大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最后都是要醒的,他明白,在他沉睡的百年之间,整个冥府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测一般,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不过多时,一个白衣女孩就提着灯出现在了门外,冲他嘻嘻地笑。
“哥哥真懒,一睡就是一百年。”面对兄长,雪衣可以毫不掩饰地嘲笑他,她知道兄长不会因此动怒,他们兄妹俩一起生活了几百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书怀果然没有生气,他尝试着运转体内的灵气,发觉灵气的充沛程度的确与之前不同。看来愚蠢的方法竟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书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对着妹妹招了招手,唤她来自己身旁。
雪衣把长明灯放下,一个飞扑砸到了书怀身上。倘若她长大成人,这一下书怀决计受不了,不过她至今仍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重量,书怀能够承担得起。
书怀替妹妹整理好散乱的鬓发,两厢低声絮语。雪衣同兄长谈论起冥府在这百年之间的情况,而这一切都未曾超乎书怀的意料。他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突然捕捉到外面的喧哗。他听到大鬼小鬼们都唤着鬼使,料想是文砚之过来喊他起床。
谁也不知道这百年间,文砚之来找了书怀多少次。瞧这间屋里一尘不染,定是鬼使嫌他没动静,亲身上阵帮他打扫房间。书怀耸了耸肩,却对文砚之全无感激之情,他对妹妹说了两句悄悄话,想将对方哄回长明灯内,自己接着躺下装睡。
雪衣对兄长言听计从,书怀让她干什么,她就真的去干什么。眼下书怀叫她回灯里藏着,她便身化轻烟,缓缓飘入了灯内。
而书怀也诚实地躺了回去,继续抱着剑睡他的大头觉。
鬼使果真来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与书怀的预期相同。而就在他以为对方喊两声就走的时候,文砚之却突然开始和他对话。
“冥君说了,要在冥府里头给你找只鬼,让你和她结亲。”文砚之严肃地说,“待你醒来,婚事便可大操大办,宴席要从冥府摆到天宫。”
这也太夸张了些。书怀心下骇然。求生欲迫使他开口,拒绝冥君的提议:“在下今生今世不会娶妻,多谢冥君好意。”
“你不是还在睡吗?”鬼使眉头一拧,眸光一凝,伸手要去戳书怀的眼皮。
“我的身体的确还在睡,但我的神魂已经归位。正与你对话的,并非我沉睡的躯体,而是我清醒的心灵。”书怀故作冷静,继续往下说道,“你要相信,我今生今世绝无娶妻的可能,我这个人绝不动心。”
“少给我放屁!”文砚之大骂,“你这懒虫蠢货,赶快给我爬起来!缘分由天定,哪儿轮得到你在这说甚动不动心!”
百年如一梦,一梦过百年。
书怀撑着下巴,双眼追随着坐在石桌对面的墨昀。
真好看,真好看,越看越觉得好看。
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脸?
“看什么呢。”墨昀放下手里的小刀,扫了书怀一眼,有意无意地望向他衣领遮住的地方,“又是哪里痒痒了?”
“说什么混账话,没完了还。”书怀想到歪处,登时面红耳赤,“我看你好看,多瞄两眼怎么了?你是我男人,我还不能看?”
“没说不让你看呀。”小妖王低下头,继续抠手里那只木雕。然而没过多久,他却又抬起了头,戏谑道:“我问你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你以为我说你哪里痒?一把年纪了稳重一些,不要每天想一些不该想的事。”
“怎么,什么是不该想的事?不该想的那就不该做,但我瞧你每天夜里动得都很欢。”书怀低声道,“你这个二百五。”
看来二百五这件事,书怀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墨昀既尴尬又想笑,反复抬了几次手,都没能成功下刀,只好暂时中止了雕刻,郑重其事地纠正书怀的错误:“已经过了一百年了,你还在说谁是二百五?”
“那我给你创个新词啊。”书怀哈哈大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三百五。”
“我看你是皮在痒。”墨昀把刀和木雕一丢,伸手越过桌子去抓书怀,后者唯恐被他逮到收拾一顿,立刻开始绕着桌子躲躲藏藏。
百年如一梦,一梦过百年。
对书怀来讲,一百年也不过像是一瞬间。
一百年不够,相伴一百年还不够。他还想拥有更多,他还想要和墨昀共同度过许许多多个百年。
“你和一百年以前比,也真是没什么差别。”墨昀最终还是将书怀抓在了手里,他摇着头微微叹气,“又懒又欠收拾。”
“比不得你变化大呀。”书怀故意蹭了蹭他,“若是放在一百年前,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谁说的?”墨昀失笑。
“我说的!”书怀大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预祝我明天十八岁生日快乐,终于成年了可以随便去网吧不用被拦了,这是真正的快乐。
实际上这整篇文都是我的一个梦,我做一场梦,梦里也恰好经过一百年。
现在梦醒了,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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