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明的束缚下》第22章


未来的总理将不过是一个仆人,商业部长只是大管家,交通部长是众车夫的头儿;他们不过是重要的仆人而已。
当人们变成像样的自我,我们就能很容易地管理这个物质世界,管理将必须是自然的而不是通过指令进行。在此之前,谈论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现在一切关于财产所有权,无论是个人的、集体的,还是国家的讨论和理想,都不过是对本能的自我的背叛。财产问题必须自然而然地由人类内部的新动力解决。那种新动力把人从身外之物的负担中解放出来,无牵无挂轻松地走路。任何想预先规定新世界的人都不过是在早已压垮背脊的负担上再加上最后的一根稻草而已。如果我们不想让我们的背脊压垮,我们就必须把财产放到地上,丢下它走路,我们必须站在另一边。当许多人站在新的一边,他们就处在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人类的新世界就要开始了。这就是民主,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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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明的束缚下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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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格总是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构成这样那样的形式。不开化的澳洲土著居民就被牢牢地束缚在那为数不多的原始习俗中。这种束缚远比中国妇女的裹脚还要紧。比起我们来他们所受的束缚更紧,被束缚的松紧程度并不说明什么问题,但一旦你开始有这种压迫感,它便会变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要么你冲破束缚,挣脱出来,要么就是在它的压迫下崩溃,变得精神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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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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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的法国文学,尤其是18世纪下半叶的文学中有一种令人压抑的东西。一旦我们了解了法国文学,我们就会发现:所有那些轻快的传记、冒险故事及伤感的抒发构成了我们所知道的最消沉的文学形式。从根本上说,法国人是生活的批评者而不是创造者。当生活本身已变得相当枯燥时——就像18世纪的法国那样——对生活的这种批评声更是喋喋不休,给人一种颓丧的感觉。
相比之下,18世纪的英国文学则很有生气。斯特恩的感伤主义充满着自嘲,而同一时期的法国感伤主义却在大量地推销,犹如卖不出去的臭鱼。即便有人像伦敦东区音乐厅里的绅士那样,能趾高气昂站起身来,带着某种“优越感”,也很难对雷斯蒂夫?德拉?布雷东纳感兴趣,而只会对聪明的法国人会如此沉溺于感伤主义及淫欲之中吃惊不已。
洛赞公爵生活在我们称之为动乱的年代。他生于1747年,路易十五去世那年他正好27岁。由于出身高贵,家庭在宫廷中又有显赫地位,使他免受那些“下三流”作者的极度的伤感主义的影响,同时也使他失去了体验这些作者所具有的一些真正感受的机会。虽说他比让?雅克更具备男子气,但就其本身而言还是缺乏大丈夫的气慨。
18世纪的法国文学中人们对性感是如此困惑,以至于人们不得不在自己的内心寻找那些固定的感觉部位,并以此来度量将要面临的困境。由于18世纪文学的根本问题是道德问题,也由于在那段时期产生的新侏儒是包括“有感情的人”在内的“好人”,我们不得不扪心自问,看看我们对18世纪的道德与善有何感受。
毫无疑问,今天的“好人”是经由像卢梭和狄德罗这样的人的大脑和感情中枢的化学成分提炼而成的,所以,这个“好人”的形象经过了100年后才慢慢地臻于完美。然而,在经过了一个半世纪以后,当我们在他衰落时再去认识他时,便会发现原来他是个机器人。
毫无疑问,人的意识里这个新的小“好人”的形象遭到了扭曲,而这便是导致法国革命的根本原因,这个新的小侏儒很快就会从意识的子宫里走出来,走上生活的舞台。一旦他走上舞台,他便会迅速成长,而且很快也会变得像伍德罗?威尔森那样年老昏聩。尽管如此,正是这个新的小怪物在从时间的子宫里挣脱出来时的骚动,导致了旧秩序的崩溃。
这个新的小怪物,这个新“好人”是绝对理智,不带任何宗教色彩的。宗教涉及到激情。“好人”玩弄机器人的戏法,使自己从激情中解脱出来。他以理智的社会道德来代替对生活的激情。你在物质交往时必须老老实实,必须善待贫穷,必须对你周围的人以及大自然抱有“感情”,大写的自然!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崇拜的,崇拜之类的事纯粹是荒唐之极。但是,你可以从任何事物中获得“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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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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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从事物中获得良好的“感情”,你当然必须相当“自由”,不受到任何干扰。而要想做到“自由”,你就得设法使别人对你不抱敌意,你必须“善”,当人人都变得“善”及“自由”时,我们便会对一切产生良好的感情。
这就是像卢梭这样的感情炼丹士经化学提炼而创造的“好人”观念的要点。正像任何其他小侏儒一样,这个小“好人”很快就开始畸形发展,随后发展成一个怪物,最后变为一个龇牙傻笑的白痴。现在,这个大怪物正向我们龇牙咧嘴地傻笑呢。
我们都已经是相当地“善”了,我们也都非常地“自由”了。除此之外,我们还想得到什么呢?如此说来,我们该对任何事物都抱有惊人的良好感觉。
最可怕的就是:如果我们是好人我们便会装出对一切抱有一种良好的感觉,这也是卢梭之流创造的巨大的龇牙傻笑的感伤主义的最后狞笑。其实,要保持这种狰狞已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事实上,我们远远不是对全体事物抱有一种良好的感觉。我们实际上对一切事物都没有这种感觉。我们能获得良好感觉的时候已越来越少了。而在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获得的是那些我们不得不尽力去抑制的可怕的感觉。或者,即便我们不承认这一点,我们也必须承认,我们对事物的感觉日见其少,我们感受事物的能力正在变得麻木,而且将越来越麻木,直至我们的感觉完全消失,变得精神错乱。
这就是“好人”侏儒的可怕结局。
就目前情况看,这个“好人”还平安无事。一个人必须诚实地对待他的感情,对那些穷人确有善意——除非他属于那种非常令人讨厌的人。如果我使自己成为个骗子,并且对每一个乞丐冷酷无情,那么,我便不是一个“好人”,而只能是个“不好的人”。实际上,这两者是一码事。不道德问题已不是什么新话题,其中没有什么创新之处。不言而喻,发明道德的人同时也发明了不道德。那些不道德,不遵守惯例的人只是那些讲道德、守惯例的人中的一小部分,就像裙子的折边。
这个“好人”的麻烦是他只能算百分之一的人。18世纪就像卑鄙的夏洛克,从人的精神上剖去了一磅肉,而且像狡诈的炼丹士那样对他施以魔法,令他傻笑,并把他称为“好人”——看哪,我们都已开始使自己顺从这个小怪物。我们都怎么了?难道我们像中国妇女的裹脚那样被缠住了,停止了发展,变成了一个“纯洁的人”?我们的确已被一些观念牢牢地束缚住了,这种束缚远比穿小鞋给人带来的痛苦更厉害。
奥斯卡?王尔德说艺术模仿性格的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因为性格总是在那儿模仿艺术,他说得绝对符合人的本性,所谓“自发的性格”(人的本性)是不存在的,从来也不曾有过。人的性格总是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构成这样那样的形式。不开化的澳洲土著居民就被牢牢地束缚在那为数不多的原始习俗中。这种束缚远比中国妇女的裹脚还要紧。比起我们来他们所受的束缚更紧,被束缚的松紧程度并不说明什么问题,但一旦你开始有这种压迫感,它便会变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要么你冲破束缚,挣脱出来,要么就是在它的压迫下崩溃,变得精神错乱。自由的美国少女也像澳洲土著部落中的少女一样,承受着传统的理想情感的束缚。一头被绑起来只能转动眼睛的大象的处境,并不比一只被绑起来的老鼠的处境强,也许更糟糕,因为老鼠有更多的机会用嘴咬出一条生路,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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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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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承认,没人有“自我感觉”,因为在当今的文明世界里,所有人的感觉实际上都是相同的,只有当人们懂得了怎样去感受时,他们才可能有所感觉。对于他们不知道如何感受的感觉,他们是断断感觉不到的。这一点,无论是男人、女人或儿童,情况都是如此。
的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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