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汉代表作(中国现代文学百家系列)》第52章


恕:罄从种浪芍厍觳叫械酵海钟赏翰叫械匠啥甲苄!?br /> 我到重庆的那年刚巧他由军校毕业。他和他的几位同学回到陪都,我们父子重见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很英挺的少年军人了。军校学生毕业后有的是留校教练入伍生的。但他们考军校的初志原是为的参加神圣的民族战争。他们怕的是留校。要求我事前拜托相识的部队长致电到校方请求分发。为着这我曾拜托过当时任五十四军军长的陈烈将军。我和这位陈将军在鸡公山时代熟识,他号石经,柳城人。粤北会战中曾到英德军次访问过他,又陪他一道由韶关直到桂南昆仑关接防。在车上我曾对他提起海男们的事,他很欢迎他们,并且乐意给他们应有的指导和援助。我到重庆的时候他已经率部到了滇越边的富川。他有电报来说,“将与敌人周旋于国境之上”,意气甚盛。为着海男们他曾有电到军校请求。并且给他预备了旅费。我看了他的亲笔信非常高兴,觉得这事算可以放心了。海男们报国的志愿算有了发挥的机会了。然而“不如意事常八九”。正当这时候我得了陈将军的噩耗,原来石经兄因牙病不得医药忽然变成了败血症,“星陨边城”。他的弟弟希贤兄同朱夫人由渝奔丧,我除致深深的哀悼之外也替海男们着急;他们的毕业期已近而出路又成问题了。我又曾去电陈长官和当时第二师的李延年将军,但海男们,因五十四军继任者系军校前教育处长,分发该军的人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数十人。再加该军十四师师长阙汉蹇将军在粤北桂南也有一日之雅,因此,我又曾替海男们专托阙将军,得了他的回电之后,海男和他的几位至友,便决入十四师工作。
那时川桂间的交通已经非常困难。海男们得了郑应时兄的帮助,又带了他的妹妹玛琍由海棠溪顺利南归,想趁报到以前,省问他多年不见面衰年多病的祖母。及至我自己也经六战区回乡,为使老母稍得静养机会,便移家南岳,在百子街的菩提园住了七阅月之久。那时海男和他的几位同学为着邀他赴十四师报到也做了菩提园的客,我们时常一道去看祝融峰的云海,听磨镜台的松涛,也曾一道读毛奇等名将的传记,作世界形势的默绘,竞赛。各人报告对当时国际战争的军事政治的看法,有时甚至请南岳的青年智识僧
人暮笳法师谈佛法大要。海男们学过测量,他们与仁宇们各测南岳地图,非常准确而有趣,至今还保存在我的行箧。我觉得在南岳的
那些日子过得是颇有意义的。曾允许指导他们的陈石经将军的遗骨,那时已由富川运到南岳,葬在络丝潭上。我曾在他的墓畔写过一首诗:
粤北曾传虎将名,秋风白马又南征。岂因烟瘴回锋锐,常为光
明作斗争。清血奈何无药石?埋忠差幸有佳城。络丝日夜风雷走,犹作翁源杀敌声。
我和海男们几次爬到他的墓上,低徊凭吊。我默祷石经将军的英灵。仍旧能领导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达成与“敌人周旋于国境”的夙愿。
一个仲春的午后我和寿康送这几位青年战士出发。他祖母也扶着杖,洒着老泪送到庙前街的尽头。但因等车的困难,他们的旅费又不太多,他们又从柳州一度回南岳来,海男随即又同仁宇兄等回长沙乡下,住了一些时候。从数度成为战场的上杉市的农村孩子曾寄回这样的信:
爹:
匆匆地看见了您,又匆匆的离开了您。从柳州赶回家来,只在家住了一夜就走,不但是祖母、妹妹和您感觉得留恋,就是我自己也惆怅。在和三妹渡江去搭火车的时候,我望着那苍茫的江景,就想到您们,我简直想撇开三妹不去了。刚长途跋涉从远处而来而现在又要向那远处而去,这是为什么呢?在南岳安静的陪着您读读书不好吗?可是从这里您会看出一个青年人的心理来,他是好动,时时希望有新的活力,而时局需要我们又如此急迫。
我们在这山明水秀的乡下,又在暮春时节,过得甚为愉快。我们一早拿着枪去打靶。天气热了跳到塘里河里去游泳。我们遨游于山林之间。置国事于脑后,尽情的玩着。我们几个原很合式,再加上仁宇的妹妹游伴更齐了。但是于今毕竟玩得够了。即算环境容许我们玩下去我们也会厌烦。因为这种生活毕竟不是今日青年人的标准生活,我们应当再前进了。
二十日以前我一定要赶回南岳来,他们能否同来我都不管。总之滇南再怎么苦我也要去的。
在这里下雨的日子多,闷在家里更觉乏味。朋友之乐在别后重逢,久了也就没有什么希罕了。您等着我回来吧。
儿 海男五月十四日
后来,他们毕竟又回到南岳来了。这次我由南岳直送他们到衡阳。看他们坐上湘桂路的车。但他们到了柳州之后依然等车,车子纵有也不可能三人同行,于是他们采取“分进合击”的办法,经过好一些困难终于到了贵阳。这儿他遇了我表弟王新元先生,他正在贵州企业公司给了他们一些物质援助,尤其难得的替他们找了到昆明的车子。他们本来可以顺利抵达了,可又因铁索桥被水冲断在曲靖停了几天。
爹:
照理,应该是早到昆明了。然而我们还滞留在曲靖。在茶馆里等着明晨八时到昆明的车。
从贵阳到曲靖若按汽油车的速度本只有两天的路程,但这次却走了整整一个星期——从七月十三到十九日下午——除了煤汽车速度慢,更因在滇黔间交通孔道的铁索桥边静候了三天,直等到水退了,浮桥搭好了,才得缓缓通过。(俄国大使的车子也耐心地等了两日。)
不过我们虽在这四无人烟的僻壤过了儿日汽车顶上的生活,甚至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但也饱览了贵州山水的特色。那北盘江汹涌的急流以及两岸高耸云外的峻岭,和此地特有风云急剧的变化,都给了我们许多奇幻的感觉。我们差不多忘了饥饿和苦恼。
的确,在这一段路上是比从柳州到贵阳有趣得多了。黔西的县份都相当富庶,而且都幽静有古风。每县都有小小的城墙。城里都有一个相当美丽的公园。城的四周都是一切碧绿的田野。这里雨水充裕,没有干旱之处,物价也很便宜。在盘县米只卖十几块钱一斗。一斗有三十几斤。较之贵阳要低四倍。缺乏的是没有好的建设和管理。市面是简陋萧条,人民也比较散漫无纪律。
从安顺西行约三十余公里。我们看到中国第二大瀑布——黄桷树。当车抵那儿时我正睡着,但立刻被那急猛如雷鸣的水声所惊醒。从车厢探出头来一望,只见从岩上悬着两匹白练!
——啊!是黄桷树了!
我急忙跳下车仔细欣赏。瀑布就在公路的一侧,上面是高高的峭壁,下面是一个深涧。山泉从峭壁上倒泻下来,水花四溅,不住的冒着气,好像是沸水一样。附近的风景也很秀丽,林木葱郁。好好的培植起来不难成为世界的奇景之一。……(七月二十日于曲靖旅次)
到了昆明后他的报告是这样:
“于曲靖所发之信不知可曾收到。儿于昨晨至昆明。大雨中遍索旅馆不得。而身上早已不名一文。自曲靖搭车,迄今一日未进饮食。幸于午前即遇周孝芬小姐和他的丈夫鲍先生,他们招待甚为周到。午后往见王晋笙先生,他因早知道我要来而且候望甚久,所以见了我们很欢喜。晚上承他请我们吃西餐,冰淇淋,并看电影。与昨日车上饥饿窘困的情形不可同日而语。
途中经过尚称顺利,儿身体甚好。从未病过。惜承露兄沿途时患痧症,有时用针戮手指亦不觉痛,且出黑血。实可忧虑。因为到芷村后还要步行两天。
我们约一二日后始可成行。近日越南风云紧急,实极称吾等心意,若一至边境即能参加此伟大之战争,亦平生一大乐事。
王先生极想您能来滇一游,他可以尽地主之谊,并陪您一访仰光?……”
儿 海男(七月二十三日于昆明)
他信里说的王晋笙先生系三厅旧同事,在昆明经营戏剧交通等事业甚为成功,娶了一位昆明小姐,有“云南驸马”之称。他几次邀我游滇以人事牵掣,未能成行。其后不久滇缅战事起,仰光之游一时更无法实现了。
海男们离开昆明后就搭滇越路的火车到了芷村,芷村又名拉地。是现在铁路的终点。从芷村到他们的目的地平坝要经过阿穆里,老街子,小街。这里他们开始和前所未有的困难作艰苦的斗争。这二百五十公里的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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