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医号》第199章


顾晚晴到了外面就沉下脸,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道:“现在我给你个选择。要么我去与皇上说,给你赐一桩好婚事,全了程织妹妹的心愿;要么……”她一指不远处的青桐,“去和她道歉,你对她说过什么浑话,一一给我咽回去。”
左东权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长疤因此微微扭曲,看起来更为骇人,他沿着顾晚晴的指向看向青桐,目光渐冷。
“皇后娘娘。”他开口,声音有如金戈铁石,“管教别人之前是否该查明真相?我与她说过的话我记得,但恐怕也没冤了她。”
顾晚晴一瞪眼,“没冤了她?你真以为她看上你了?我家青桐到哪不是抢手货?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看上你?我呸。”
左东权满头黑线,“请娘娘注意言辞。”
顾晚晴记恨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听他说?当下列举了青桐种种好种不下数十种,最后一扬下颌,“你呢?你数数,除了你这张难看的脸难听的声音,时时刻刻想给皇上扯皮条的忠心外,你还有什么好处。”
听着顾晚晴的细数,左东权紧抿的唇角忍不住发颤,他在心中再次同情了他拥戴的皇帝大人一次,开口沉声道:“娘娘忘说了一样,为臣还有一条打不断的跛腿。”
顾晚晴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话里话外带着无尽的鄙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给你留过面子了,是你自己自揭疮疤,可别想去皇上面前告状。”
别理她,别理她,左东权心中默念数次,压下心头咆哮的万头草泥马,再次转回自己的正题,“为臣还有皇上的信任,有重职在身,有锦绣的前程,在富贵荣华面前,为臣外貌的缺憾的不足道哉。”
一句话说得顾晚晴柳眉倒竖,怒气还未及发,不远处的青桐恍惚一笑,面上带着些许的苍白走上前来,看得细些,她眼中又藏着些难掩的难堪,她朝顾晚晴拜下身来,轻吸了一口气,微颤着声音说:“娘娘,今早婢子收到顾家的信,说是我婶母如今病重,需人照顾,婢子可否出宫照顾一二?待婶母病愈即刻回宫。”
顾晚晴一愣,她是真没跟上青桐的思维。
本来她仔细想了想青桐的态度,又找秦福打听过,青桐之前对左东权的确不错,还常常带些点心水果什么的找由头给他送去,大概也正因如此,左东权才警告青桐不要对他用情,可那时青桐并没说前情,顾晚晴着实是一知半解地便恨上了左东权,现在细细一想,青桐对左东权青眼有加未必不是那日自己随口开了他们玩笑的缘故,所以顾晚晴总觉得自己有一分责任在身,就算不能成全青桐,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定是要给她出气的可没想到……她这思绪怎么这么跳跃呢?怎么就……关婶母什么事儿呢?
“你……”顾晚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头绪,青桐说完这些话却似松了口气一般,神色再不见之前的紧张为难了。
“娘娘,婢子不在的期间,娘娘多多保重。”
竟是在告别了。
几个时辰之后,夜幕降临之时,青桐走了,左东权出宫了,程氏三口也回家了,顾晚晴想起这事时还是一阵阵的气恼,她到底在忙活什么劲啊,那个又臭又硬的左东权就算了,连青桐这样温柔有加的都跟着添乱,说走就走了,全然不顾她这个皇后的拒绝,当她太好说话了是吧?她平时把她们宠上天了是吧?
满肚子的怨气没处倒,最后只能倒到袁授那,袁授呢,只能接着。
不过,袁授今天的精神不太好,虽是听着顾晚晴的抱怨,却常常不在状态,除了有一句没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地安慰她,就总是盯着她出神,把顾晚晴看得直发毛,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问:“你是不是也有苦水和我倒啊?没关系,都倒给我好了。”
袁授忽地别开眼去,“有些事,你不听也罢。”
“怎么不听?”顾晚晴坐到他身边去,笑着说:“不是有句话么,分享快乐,可以使快乐加倍;分享烦恼,可以让烦恼减半。我刚才对你发了那么多牢骚,现在心情好多了。”
“你不怪东权和青桐了么?”袁授心不在焉地问了句。
“其实……”顾晚晴长出了一口气,“左东权那个人,的确是讨厌了点,但他也有许多优点,我只是不喜欢他总想让你联姻罢了,但我知道他有这种想法也是出于对你的忠心,又怎会真的恨他?我做这些事,只是希望青桐能开心,现在她做了这样的决定,不管是死心也好,是逃避也好,我相信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她不会后悔,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她的未来如何,只有她自己有资格决定,我们这些外人又何必担心?”
听罢这些话,袁授轻笑,“你倒看得通透,是啊,她的未来只有她自己有资格决定,可若是……她的决定……有误呢?”
顾晚晴想了想,轻松一笑,“那就及时改正呗。”
呼出一口气,袁授垂眼,笑着点点头,“不错,那就及时改正。”
第182章 流
养胎的日子悠闲而平静,到了四月中旬,迟迟未归的刘光印终于回京了,可就在进京之前还拿了个乔,说自己舟车劳顿病体沉重,硬在京外待了三天,最后还是袁授派了重臣与数名御医前往,才把刘老大人请进宫来。
刘光印此次回京可谓孑然一身,就老哥一个,连个亲信都没带,盘缠也带得不多,进京后更是厚着脸皮要袁授包他的吃住,还说什么边关苦寒,将士缺衣少食,要朝庭给予贴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怕烫,据袁授说,他入京前便已把边关的一切都交付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说,如果他这次一去不返,那么他儿子就可以伺机而动了,如果他能回去,则一切照旧,袁授在京里做他的大皇帝,他在边关做他的土皇帝。这是赤果果的试探啊。
不论哪种,袁授都不想选,最好的选择是拘了刘光印再拿下他的儿子刘合,重夺边关兵权,但,没那么简单。
刘光印的队伍虽然也属镇北王麒麟军的一脉,却自成一体,将士们拿起刀枪是兵,放下刀枪是农,可以自给自足,并不靠哈氏的赞助过日子,这也是为什么连镇北王都拿刘光印坐地封王没办法的原因所在。
于是袁授头痛啊,刘光印回来摆明是骗吃骗喝的,偏偏又动不得他,也不能从经济上封锁,怎能让人不郁卒?
因为这件事,太后没少来找顾晚晴。
不得不承认,虽然太后对顾晚晴不太满意,但对袁授还是相当上心的,来找顾晚晴说来说去也都是那么一个中心思想,“你那个让人得病的绝技再使使呗?给老子使完再去边关给他儿子使使呗?使好了就给好评哦,亲~”
顾晚晴的优势在于,她能让这些不服管教的大臣们得病,不管再神的神医来看,也只能看出得病,而不是中毒,从而免去了袁授毒杀大臣的恶名。正因为如此,太后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可太后不知道顾晚晴的“绝技”是来自她本身的异能,并且此时异能全失,根本有心无力,哪还能帮上什么忙?
对此顾晚晴实在是爱莫能助,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帮忙,甚至愿意前往边关去料理刘合,但现在一切都是枉然,她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只想好好地安胎,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关于安胎的工作,顾晚晴一直进行得战战兢兢,虽然有大长老全力护航,但她也明白大长老是在不计后果地帮她安胎,就像顾明珠所说,大长老以顾氏家族需要这个孩子来稳定他们的地位,毕竟她现在是袁授唯一的女人,若是生了男孩儿,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可要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将来袁授难保不再纳新人,到时候有了竞争,她的优势就不再这么明显了。
所以大长老帮她安胎,是力求胎稳,对母体的伤害则计较不了太多,这些顾晚晴都清楚,她找大长老也并非是因为信任他,只是因为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罢了。所以每次艾炙完毕,顾晚晴都要自己调配些补药来吃,以免自己元气流失得太快,万一生完孩子再没力气起来,那就彻底悲剧了。
不过,纵然她小心再小心,四月下旬之时,她的胎象还是有了不稳的迹象,连接好几天的见红,惊得顾晚晴整日卧床休养,最终大长老提议将每日一次的艾炙调整为每日两次,顾晚晴明白此举对自己的伤害,可看着自己突起的腹部,她咬咬牙,毅然同意了大长老的决定。
“真那么不好么?”这段时间太后每日都来,但都是说“绝技”那事,对顾晚晴关心的热乎劲似乎过去了,直到今天才又回温了些,“不如多找些大夫看看,你也别过于顾家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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