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笔记》第91章


模颐蔷褪且愕那!?br /> 范画家笑道:“你们没有赚到钱,小彭子从你们手里10万拿下,原价给了我。”
徐微微古怪地微笑:“你错了。这块石头,我是花2万买下来的。从你下跪的那一秒钟,我就把石主搞定了,然后让他报价10万,你够蠢吧?”
蓝家山现在完全是个混乱的状态。卓越转身就走,启明星追了上去。莫尔一边叫唤蓝家山,一边也跑了出去。
启明星的舅舅生气地喊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把这小子撵出去。”
徐微微用目光搜寻着说话的人:“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谢云心大吼一声:“徐微微,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夺过女儿的话筒,然后从范画家手里把素描扯过来,三下两下撕碎了。
谢云心朗声说着:“太精彩了,看了这几个年轻人,我心里羡慕啊。”她自嘲道:“年轻人,能挥霍的,就是青春,为了爱的人,说点谎算什么。”
底下响起会心的笑声。
谢云心话锋一转,用手指着蓝家山:“不过,说起这个小伙子,我要替他说几句话。有些人知道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他的哥哥,交通肇事,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在坐牢。他家里赔了我们一大笔钱,我们不缺钱,要的是出口气。这小子为了替家里还债,下水当了水手。我想看他能坚持多久,他坚持下来,而且很聪明,有天赋,对吧,张会长?他会赚钱,对吧?廖辉波?他人品很好,能力很好,能够让我谢云心欣赏的年轻人,真不多。所以,我今天要认他做我的干儿子,我免了他的债务。”
她这番话把下面的人都听呆了。
谢云心沉着地说:“蓝家山,你拿这20万,去柳州买房,你不用怕那个有钱的小子,你们公平竞争。至于你们几个年轻人发生的事,我认为,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误会,一个是急了,为情所迫,说了点没经过大脑的话,没关系。错了就认,爬起来接着往前跑。”
蓝家山这次才是真正的呆若木鸡,但后面发生的一切,他不在乎,也不记得,他只想离开。
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廖辉波主动提出送他回去,当蓝家山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徐微微走过来,她的脸色还有些红,是刚才太激动了,她把一张银行卡递给蓝家山。
徐微微说:“你也被我蒙在鼓里了,这是8万。”
蓝家山没有接,徐微微塞进他口袋:“回去好好睡一觉。”
4。关键一课
廖辉波把车开过来,意外的是,张会长也坐在后座。
廖辉波简短地说:“张会长和我一起送你回去。”
坐上车,蓝家山一言不发。张会长和廖辉波谈论着奇石节上的人和事,仿佛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光了。
蓝家山想到卓越,他可能永远失去她了,眼睛湿润了。
他忽然哽咽了:“会长,第四课是什么?”
会长说:“最关键的一堂课,你听好了。大化彩玉石经过了几个步骤,还要从‘V’到‘U’到‘O’,先强后弱,再趋稳定的地壳运动构造环境。”
蓝家山任眼泪流淌。
张会长继续说:“你目标明确,松弛有致,掌握分寸和节奏,你要自我完善,善于兼容。事业不能一味地冲锋,也不能长久地停顿。它需要节奏,需要顺应天时,需要积蓄力量,也需要冲刺,才能成就大业。”
所有的委屈、恐惧和伤心都向他涌来,23岁的他无法承受得起。
爱的人就要失去,而他曾如此珍视的友情被证明是个卑鄙的骗局。无法抑制的泪水,喷涌而出。
车里的两个男人对蓝家山的眼泪视而不见。廖辉波专心开车。
张会长则目视着前方,缓缓地给他上了最后一节奇石课。
“你知道吗?在广西红水河流域地区,在2。2亿年前的三叠纪晚期,强烈的地壳运动(印支运动)使全区上升,海水退出,并发生大区域的地层褶皱和断裂;自新生代以来,新构造运动的性质以强烈的阶段性上升为主,而且早期抬升强烈,年轻的红水河不断侵蚀下切,河谷被切割成V字形的峡谷地貌,以岩块堆积为主的滨河床浅滩形成。
“后来地壳活动渐趋稳定,流水的侧蚀作用加强,河谷演变为U字形的宽谷,以卵石、块石为主的河漫滩形成,地壳阶段性再次上升,古河漫滩演变为阶地,新的河漫滩又不断生成,红水河的河谷最终演变为具多级开阔阶地的开阔谷地或准冲积平原。
“由于近百万年来,这一带地壳运动没有发生太明显的升降,而是趋于稳定,所以有充足而漫长的作用时间,使含细砾的泥沙质水流不断冲蚀、抛磨岩块和基岩,塑造着石形,抛洗着石肤。
“在红水河的深潭里是岩块相对静止不动,由含细砾石的泥沙流反复打磨岩块,其他水流湍急的河流和红水河少数急水滩河段则是岩块、卵石相互碰撞、滚磨而塑造成少有棱角和造型的卵石。
“这就是你在水下看见的大化彩玉石,经过两亿年的磨炼,它们被水手打捞出水,被我们买卖,珍藏。每一块石头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灵魂,独一无二。”
5。匿名信主人
蓝家山走进了彭叔的作坊。
他盯着那块颜色妖冶的凤凰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他闭着眼睛,双手在浮雕上游走,一边喃喃自语,如同在说一堆咒语。
彭叔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就像梦游人一样,用手抚摸着货架上的石头。他一一指出,哪里磨过了,哪里削过了,哪里的“水路”不对,哪里的皮色有假,哪里的浮雕被动过手脚。
有一两次,蓝家山自己也被随口冒出的判断惊住了。而彭叔已经开始抹汗了。
彭叔望着他。像喝醉酒的人,像大彻大悟的人。
彭叔开口了:“我们合作吧。”
蓝家山摇头:“我不作假。”他说完这句话,摇摇晃晃地走出院门,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他茫然四顾,他将何去何从?
他昏沉沉地走在公路上,完全没有感觉到累。他甚至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不用思考,不用面对,走在路上就好,就可以喘息。
红水河的咆哮,忽远忽近,在午夜尤为震撼。白天熟悉的景物,在黑暗中都变得狰狞,风急,浪涌,天幕上也是乌云翻滚。
“我将在这里度过一生?”
突如其来的疲倦,让他沮丧得几乎无力支撑。
他瘫软在路边的草丛中,今天他面对的所有压力都在此刻化成了千斤重量,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一辆车急匆匆地从公路上驶过,他走到路边,等候下一辆车。没有车肯停下来,它们毫不迟疑,“嗖”地从他身边掠过。
他只好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徒步到了都阳镇。他困倦得不行,拍开镇上唯一一家家庭旅馆,交了钱,拿了钥匙,扑倒在床上,身体极度疲乏,头脑却飞速运转,然后越转越快,越转越乱,头开始痛了,他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忽然看见另一张床上坐着一个人,瞪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打开灯,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等到老板娘调换好房间,他的睡意全消了。
天蒙蒙亮,他就下了楼,想拦辆过路车回到岩滩。意外地,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家悠哉地躺在摇椅上,翘着腿,正对这空荡荡的马路,手边还放着一杯泡好的茶。
当然,作家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懒懒地微笑,向蓝家山招招手,扭头让店家拿张椅子出来。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短短几步路,走得完全没有灵魂。
店家拖出一张椅子,他迷迷糊糊地坐下。
店家和作家挨坐着,他们继续聊天。蓝家山想捕捉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他听不懂,他们似乎在聊一些闲散的家庭琐事,昨夜,夜行的悲伤和清晨的悠闲,反差太大,却也让他的心情忽然平复了。而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了他的脸庞上,朦朦胧胧地,他就浅浅地瞌睡了。
他醒来时,一位年轻女子坐在小凳子上,抽泣着。
作家扭头,对蓝家山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女子抬起脸,她长得并不算漂亮,但皮肤非常干净,不过蓝家山对她没有丝毫印象。
她收了泪:“我听说过你们兄弟的事,我认识你哥哥。”
作家望着蓝家山,说:“她是鲍朝晖的女朋友。”
蓝家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见过你给报社写的匿名信。”
作家给他悄悄竖了竖大拇指。
女子困惑地望着他。
作家补充:“徐微微,那个女记者,和他一伙的。”他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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