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墓1997》第43章


我点点头。
“你的生日是不是六月初四。”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措不及防。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一定是晶晶告诉他的,或是他看过我的身份证。
罗秘书又一次未卜先知:“不是晶晶告诉我的,我也没看过你的身份证。而是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生日是六月初四。我指的很多人就是给你狐狸皮的那些人。”
“这?”他这么一说,我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边上的程飞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你知道吗?萨满虽然一直在宣扬着根本没有宝藏存在。但他也曾经秘密向人透露过,真正的海东青能找到宝藏的线索。这个人的生辰为甲午月辛卯日。”
“甲午月辛卯日”,太熟悉了。这不是我生辰八字中的月日吗?中国古代算命里最常见的一个门派就是四柱。说白了就是靠人的生辰八字来算卦。这种人也常被人称为批八字或是八字先生。所谓的四柱就是人降生于世时的四个时间定义单位,即年、月、日、时。因为古代农历以天干地支记时。所以每个时间单位上都有天干地支两个字来组成,甲午月辛卯日正是我出生那年的农历六月四日。
听他说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以为自己只是个新上任的无名小官,哪知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越想越后怕,感觉四周围莫名其妙地多出了无数双的眼睛,。。闪着无数的寒光,从远处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
萨满,又是萨满。一个神秘的北方游猎民族图腾,一个代表着古老宗教的巫师。他是这个组织的幕后操控者吗?还是个真正通灵的法师?亦或是那个我们推理之中的伪巫师,只通过拿人钱财来四处散布假预言?我不禁回忆起关于萨满的所有预言。
萨满说过舒老三贪财,得罪了厉鬼,所以才导致其家破人亡。事实上舒老三确实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萨满“鬼上身”,以辉辉之中说自己鬼迷了心窍得罪了上神‘舍卧克’。山里面根本就没有财宝。想要财宝的人一定会受到诅咒,所有犯戒的人都会被这些亡灵带入地狱。萨满对辉辉生前的事情均是对答如流。还说有个新人会来到公墓接替他,那人就是他在阳间的影子,来的时候“舍卧克”会让海东青盘旋在天空。请千万记住提醒来人不能住在公墓,否则大难降临,想躲也躲不掉。而我正是在辉辉之后来到公墓工作,还碰巧和他住在一间宿舍。我来的第一天,海东青确实在天空中出现。而最为应验的是,昨天就是我第一次夜宿公墓,果然大难临头,老苏、阿虎、达雅大哥先后死去。
而现在萨满又说:真正的海东青能找到宝藏的线索。这个人的生辰为甲午月辛卯日。
毫无疑问,他指的海东青就是我。而我确实准确地找到了宝藏的线索——最后一枚花旗银行的铜章。
这一切的一切,本来发生的光怪陆离,毫无头绪,而此时又被宿命这么简单地纠结于一处。此时,我不禁怀疑这个萨满是不是那个可以统治一切的造物主。而我在这一刻又多么需要神的指引。
“桃主任,你觉不觉得,你听过什么熟悉的声音……”罗秘书突然又冒出一句。
“什么声音?”他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但从他的口气和表情中我能知道,他现在和我说这些话完全是出于朋友之间的真诚。说出这些话,需要莫大的勇气甚至莫大的风险。看来罗秘书知道许多秘密,或者他就是唯一能打开我脑中所有疑问的钥匙。
“桃主任,快看,前面就是那个信筒了。”我的思绪随着方小胆的这一句话从九宵云外回归了本位。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快地恢复到刚才那种充满警惕的状态。传统文化里讲,万物分阴阳。对人体来说,首为阳,足为阴。因为阴阳之气需相交才能达到平衡,所以头部是喜爱清凉的,而脚却是非常怕冻的一个部位。现在我们的头部都曝露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里面,散热迅速,思维也就更为敏捷,仅仅晃两下头,状态就完全调整了回来。
对面数百米外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信筒。它似一个坚守岗位的哨兵,笔直地站立于群山之中。满归除了一个集中的小镇以外,还有一些散住于山间的猎民、农户,为了满足这些人与外界的联系,去年自治区邮政局特意拔了一笔款,在莽莽群山之间安装上了绿色的信筒。附近较大的几座山头中间,这信筒是唯一的一个。千万别巴望着扔到这里面的信能于三两天内到达您朋友的手中。因为邮局的一辆小面包车每半个月才能来山区兜上一圈。绿色的信筒,就像绿色的天使。在白茫茫一片之中尤其耀眼。可就这样一个圣洁的使者,此时在我们的眼中早已化身为一个魔鬼。好像是颗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让人无法靠近。
“真绿呀。”走在前面的肖队长不无感慨地说道。“四大绿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晶晶感兴趣地问:“什么叫四大绿啊?”
肖队长乐了:“你没听人说过?绿草地,西瓜皮,王八盖子,邮电局。”
此时此景一个玩笑就可以缓解人的紧张情绪。我听了肖队长的话,也不由的乐出声来。谁想到晶晶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肖队长,你说什么呢?别没正经行不行。”
肖队长也没想到晶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瞧了瞧我,吐了吐舌头,自嘲地解释道:“算我嘴巴子长歪了,不会说正经话,得罪了大小姐,您别介意。”自打认识晶晶以来,我还真没见她和谁红过脸。今天这是怎么了?也难怪,性命攸关的时刻,女人总是没有男人看得开。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已经到了邮筒近前了。
所有的人不再出声,而是用双眼像鹰一样地对着八方扫射,竖起耳朵像狼一样朝着四野倾听。眼前的画面太洁静了,除了蓝天、大山就是白雪。耳旁的世界也太安静了。除去我们的声音之后,时间竟像静止了一般,大自然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入耳。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自从山里断了信号之后,这昴贵的家伙就变成了一个大块头的电子表。十二点半。这正是按我们约定程飞到达射击位置的时间。我用余光向半山腰望去,白花花的一片,根本看不见有伪装掩体之类。这一望不要紧,心里却激零零打了个寒战。肚子里像突然掀翻了个十个五味瓶,也不知道混出来个啥味道。因为我们实在没想到,从山底下看山腰,竟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固然这样的地形对程飞打埋伏来讲是非常有利的,敌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半山腰的雪地和干草稞子里有黑洞洞的枪管。但是同理,敌人如果在此位置狙击我们,我们就得全部交待。
不知道程飞到了那个位置没有?不过事不宜迟,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我从罗秘书的手中接过袋子。他的面色异常难看,仿佛马上要和我们面对的就是生离死别。我趁接过袋子的瞬间冲他笑笑,也许这能给他一点点的安抚。然后冒着严寒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握住一枚瓶盖做成的假图章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晃了晃。别说,刷了金粉的图章在阳光下甚为耀眼。我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江湖上的兄弟们,听好了。咱们远日无忧近日无仇,你们要的东西我放信筒子里了。打今儿个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四野传来我自己的回声,交织在一起,就像许多个我在一起讲话。当我讲完最后一句收音的时候,那些千奇百怪的我也在我的后面听话地住了口。我把假铜章扔进了信筒子。然后一招手,一行五人头也不回地就地返程。
四面的群山中还是一丝动静也没有。但我们仍旧觉得四面楚歌,猜想莽莽群山林海之中,有无数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五个人。不过,回程的路总是比来时轻松。起码我们知道,对手的目的无非就是铜章。我们把所谓的铜章扔到信筒里了,起码这个时间段内大家是安全的。为自己的命运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又为程飞担心起来。对手那么狡猾,甚至始终能够超前地获知我们的一举一动。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程警官会不会被敌人发现?敌人会不会早就跟踪了他?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牺牲品?看我,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毕竟是警校毕业,按刑警规格训练出来的,面对暴徒时他各方面的能力肯定会胜我们一筹。这是我们曾经有目共睹的。还是期待他能等到敌人吧,一窝端最好。
我带着几个人沿着自己来时踏过的雪坑步履蹒跚地缓缓向公墓方向移动。雪深路不好走是一方面。我们要控制好时间,尽量慢地向回走。因为我们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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