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墓1997》第44章


走。因为我们商量好,如果听到枪声,那就意味着战斗打响'。。',我们这干人等就可以接应程飞。虽然我们五个人里有四个没有武器和对手拼命,但肖队长手里的猎枪毕竟也是相当强撼的一种火器。这种枪虽然一次只能连发两弹,但其照顾面却是出奇的广。江湖上曾经有个故事传说某次黑道火并,有人持这种枪在室内扣动扳机击发了一枪,威力无比的猎枪子弹打穿了一个人体后不屈不挠又在后边的人体上打了个透明的窟窿,这还没完,然后撞在墙上发生反弹,跳弹又把一个倒霉蛋的头盖骨给掀开了。一箭三雕,可谓威力无穷,唯一遗憾的是,死伤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自己人。当然传闻毕竟是传闻,我们谁也没亲眼见识过达雅这支双筒枪的威力。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万籁俱寂,北方雪原亦如它千百年来的模样,雄壮、浑朴。仿佛我们这些人根本不该存在于它其中一样。大家一边走一边计算着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了,信筒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充斥我大脑之中的,总是罗秘书那忧怨的眼神。我开始从他说过的话中整理出我的思绪。
如果罗秘书的话是真的。那也就是说,自打我来到公墓上任之时起,就有几股势力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虽然那些人可能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我在他们眼里,早已成了透明人。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只是自己浑身未觉而已。多么可怕的念头,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三块狐狸皮,可能是三股势力分别设计交给我保管;也可能是两股势力。第一块狐狸皮是我和罗秘书冒死从鬼屋里偷出来的。现在看来,这也是个阴谋。这根本就是人家故意要演一出让我参与其中的戏。在这场戏里,我断定罗秘书一定不是演员,他和我一样是不知情者。因为我见证了我们躲在柜子之中时他被吓得魂不附体。那种表情可不是一般演员可以表演出来的,我想香港演艺圈里也只有黄秋生、曾志伟这个级别的资深的老戏骨才有可能演成这样。第二块狐狸皮是肖队长给我介绍的卖家。他怎么这么巧会有个同学干这个?而我这个穷小子又恰恰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别人汇来的一万块钱。难道肖队长也是他们一伙儿的?不对,肖队长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他不是那种可以暗藏心机的人。只能说那个卖狐狸皮的家伙也通过使了什么手段骗我去敖乡而已。他又属于哪个组织呢?不得而知。第三块皮子是罗秘书代我收到的。我明白了,什么邮局邮过来的,扯蛋,一定是他知道了我已经有了两块皮子后主动奉上的第三块。帮我找齐皮子,凌晨去鬼屋开会,大雪中抢夺铜章,仿佛一切都说明罗秘书就是集贤社的人。可他为什么矢口否认。当我收到一万块钱时,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出“集贤社”这三个字的。嗯,是我弄错了?也许他真不是集贤社的?他属于另外一个什么组织。
这些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最让我害怕的是:他们肯把这么重要的狐狸皮放在我手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对铜章都是志在必得。换句话说:他们都相信,只要我找到了铜章,他们就可以从我手里拿走它。那这个他们都包括谁呢?我身边的这些人?肖队长、方小胆、罗秘书,甚至还有汪局长,他们都是坏人?那还有谁值得我去信任呢?
世界在这一瞬间改变了颜色。我虽然带领着五个人的队伍向前向进。但我的内心深处,剧痛般地燃烧出一种感觉,叫作无助。
“乒”。一声清脆地枪响打破了我们所在世界中所有的宁静。所有人浑身不由地一震。大家脑中的第一个反应,该来的终于来了。枪声来得太过突然,我们几个不觉都稍稍迟疑了片刻。还是肖队长早有准备,几乎枪响的同时,他已经摘下身上的猎枪转身向后山方向跑去。后山,不知有着怎样激烈地生与死的较量。
可是整个气氛不对劲。一时间也没人觉出哪里不对劲。真正让我们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在十秒钟以后。我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嗓子:“肖队长,回来。我们全完了。”这一句话的音量像刚才的枪声一样震颤山谷,喊完了这句,我仿佛耗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精力,一屁股坐在雪地中。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现在,我也再不愿回忆那个可怕的瞬间。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大脑是处于一种高速思考的过程之中。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想破解这一切的迷团,只有找罗秘书帮忙才行。他参与了整个过程,冲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他深入了解其中的原委。更重要的,他本质上根本就不是坏人。我该庆幸自己对人的宽厚与善良,一定是这些感化了他,才让他冒险向我传递忠告。而且,冥冥之中,我觉得他还知道什么更重要的信息。也许他知道现在正在对付我们的人到底是谁。也许他和那些人有很深的渊源。也许他还会预见到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我也想问自己,自己的这些猜测从何而来?眼神,他递给我袋子时那个忧怨的眼神,饱含着一万句话的眼神。就是这个眼神,日后时常让我从噩梦中惊醒。可是,我再也无法得到关于那个眼神的准确答案。枪响的时候,我就站在罗秘书身边,和他仅距离一米的位置。枪响后的第二秒钟,我看见端着枪起动脚步冲刺的肖队长。第四秒钟,我开始觉得身边有些怪异。直到第七秒时,我才第一个明白,刚才的枪响,并不是发生于程飞和对手之间。而是发生在我们这里。
这是我在几天之内第二次近距离见证一颗子弹能够穿越一颗头颅。那颗头颅正是那忧怨眼神的主人。我仿佛于千丝万缕的纷乱世界中,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而那稻草,竟突然间被轻易拽断,继而灰飞烟灭。我却从万丈深渊入口向下跌落,渐渐被黑暗吞噬。子弹从右后脑入,左前脸出。并没有太大的声音。罗秘书向前扑倒在雪地上,一摊鲜红瞬间绽放开来,又瞬时凝固。当我坐倒在地的时候。大家才易识到眼前的危险。所有人都在最快的时间内趴在了地上。包括不明就里被我喊喝回来的肖队长。
一阵死寂。我一个人坐在地上,像木雕泥塑一般。周围趴着一动不动的四个人。一个是雪地上四散的鲜花盔甲主人,另外三个是尚存本能和理智保护自己的人。说来也奇怪,本来睛朗的天空,此时怎么竟然污浊起来。本来平静凉爽的空气,怎么竟生出了呜咽的北风。难道这些道具都是配合情境而来的吗?我没有心情想象远处是不是有个枪口会对着我。是不是几秒钟之后我也会永远亲吻这片纯静的雪地。我只是觉得,在这一刻,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起码现在我还是最真实的自己。罗秘书,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是大家走得太近。几个月之间,基本上我回忆哪件事情中都有他的影子。从他去接车,给我滔滔不绝地介绍根河的状况,一起打牌,一起吃饭,一起喝茶聊天;到一起冒险闯鬼屋,一起调查事情的真相;再到他抢铜章,我亲手放他,他掏心窝子对我的劝慰……我不知道那个时刻我怎么会不顾安危地坐在那里,不过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的勇敢,或是面对死亡的大义凛然。也许是那一刻,我觉得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我在那一刻已经死了。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样残酷的结局你都要去面对,而且大多数人适应的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同生共死的逝约,至死不渝的情感,激烈壮怀的豪情,都将随大江滚滚东流。人生其实就是点燃后的一把纸钱,不管燃烧时火苗多高多么壮观,顷刻之间都化为几行黑蝴蝶随风飘散,然后再也无影无踪。
我适应现在眼前真切发生的惨剧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等我能够正常思考、元神归位时发现自己的两颊又痛又硬。原来,断了线的泪水早已在北风中冻了一层又一层,在脸上形成薄薄的浮冰。现在我看清眼前趴着的四个人了。他们害怕还有子弹飞来,每个人都没动弹地方。只是用双眼紧张地向远处张望。不知道为何,此时我看他们竟有一种鄙夷和不屑,好像坐着的就是比趴着的高一个等级。等等,我又看到了一些细节。所谓坐的高看的远。我能看到方小胆趴的位置是罗秘书的身旁。也就是说他本能地选择了罗秘书的尸体作为自己的挡箭牌。他的裤裆处此时也是硬绑绑的。天气寒冷,汤汤水水的一结冰就是那个样儿。这个怂货竟然吓尿了。晶晶趴在边上不远处,一头秀发四散开来,映在雪地之中竟是那样的飘逸动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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