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第65章


我不吭气了,心里祈祷泉她说的是错的。
但是事与愿违,泉的推理没有错,错的是我。玻璃——傅鄢芝同志是湖南省Y市检察院的女法医,一个火辣辣的湘妹子。看着她在我那张无法与法医相联系的俊秀可人的脸,我知道原打算与之共处一室畅谈通晓的计划泡汤了。
和我共处一间房的是一个叫吕万笙的记者,一个长得颇壮实的男人。
由于火车上失眠的缘故,使我一直想要好好的补上一觉来减轻疲劳。与玻璃同室的愿望落空后就更让我想要马上睡觉。但是再一次的事与愿违,奔赴内蒙的汽车在半道抛锚,大家一起帮忙推着拽着也没有办法把它的引擎再次点燃。然后我们这一批人转上了一辆开往相同目的地的公交车,等着这老破驴颠簸完十几公里的石子路到达了D县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接风、吃饭、交际应酬……终于把一切搞定后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已是临晨两三点。
那么就这么睡觉吧……说得简单。
喝得烂醉如泥的吕万笙在我三尺不到的地方哈着酒气说着梦话折腾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他神志清醒、精神抖擞时,我已经两晚上不曾合上眼。接着一上午又是忙着看会馆、逛古庙,虽然本来我对这些应该都是兴致勃勃的,可无奈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然后下午开会显些闹出大笑话,要不是坐我身边的傅鄢芝捅捅我,我可能已经在摄像机的镜头上留下流口水的画面了。也不知在会上说了些什么胡话的我期望着晚上能够早一点睡。却不曾想,昨晚上不知又是谁出的馊注意,让我们离开饭店舒适的房间跑到草原的牧民的蒙古包里过夜。还要逛什么夜市!!于是我在两腿抽筋的情况下躺在蒙古包里听着身边吕万笙的呼噜,闻着附近牲畜棚里的气味熬了第三天的夜。今天早上我红着眼在大会上匆匆发了言,然后我决定接下去无论做什么,我都要睡上那么一会儿——结果我就骑在马背上睡着了。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这话可是一点也不错。
现在望着茫茫一片的绿色大草原,我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选择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来参加这个什么笔会!!
不远处的马儿啃着嫩草,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恨得直咬牙,该死的畜生。好端端的你乱跑什么?即使你要跑也不该在我睡着的时候跑啊?我发昏了,要不然我去跟这马说什么疯话。算了还是继续躺在这睡觉,等着他们来找我吧。
我把身上背着的旅行包当枕头,垫在草地上继续睡。
当我再次醒来,不是被找我的人所叫醒的,而是被身边的马鸣声给吵醒的。我睁开眼,发现在身边不远处,除了我原来骑的马还在外,又多了一匹没有鞍子黑马。起先我认为那是一批漂亮的野马,不过再一看,却又发现了蹊跷。的确,它的身上没有马鞍马镫,但是它的马掌下却钉着马蹄。这不是一匹野马,而是一匹家马。
难道这是老铁穆尔昨晚上丢的那匹马?不对啊。那匹驽马是枣红色的,而且看上去也没有这般的矫健身姿。难道是和我们一起的那个马术队的马,可是没有听到他们有说丢马啊。
我迷惑了,决定把这匹马的来历调查个清楚。
我刚才所说的马术队,是这一次和我们从北京同来的。一共是五个人十匹马,开着一辆吉普一辆卡车。后来路上我们因为汽车抛锚和他们搭上话,于是他们热情地腾出地方,把我们这一群人中的老幼妇孺给先带了走。友谊也就这么结下了。
李骥是这个马术队的队长,一生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够参加奥运会的马术比赛,和欧洲那些高水平的马术师们同场竞技。不过他却可惜说:“我想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为什么?”吕万笙问。
“马,马不行。”
“什么意思?”
“马种不行。”他指着马厩里的那些马说,“虽然同是轻型马,但是亚洲马的马腿短,和欧美的马比起来,样子很不美观。你看看悉尼奥运会里那些参加马术的马,哪一匹不是细长的腿,优美的体形。一匹匹看上去就像是艺术品,而你在看看那些。不能比啊。”
确实比起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马,这个马术队的那几匹马就显得丑陋了,尽管比起这个马厩里的老铁穆尔家的马已经漂亮了许多。
“我们现在这个队里那匹火鸟是几年前从欧洲买的名马,拥有德尔莱·阿拉伯血统的纯种马。那个时候确实也为我们这个马术队赢得不少奖杯。但是后来在一次训练时不慎撞坏了腿,就这么没落了。我们几次提议要市里拨款再买一匹,却都是被驳回。马术,国内有多少人对这项体育竞技感兴趣。都知道他妈的看什么追着球跑的比赛——足球,哪一点能比得上马术的魅力。”
我明白他牢骚的理由,但我不同意他对足球的看法。本想和他驳上这么两句,但无奈,实在是萎靡不振。
“就我看来这么大的草原上开个高尔夫球场啊,建个十几个足球训练基地啊,都是开发的好办法。还有你们马术队,也可以在这边圈个几百亩地,开一家马术旅馆,让北京那帮子大款来这里度假,学着西方人骑骑马什么的。保证几年以后,你们马术队也就有钱了。”不愧是做记者的,商业眼光就是敏锐。吕万笙的主意里有一项被县里采纳的话,这个县的旅游收入就可以翻上几翻。
“那么你们这次来这里是干什么呢?夏季训练。”
“不,是给马配种的。虽然现在还不到季节,不过早点来比较好。每年我们都是这个时候来的。”莫骐说着,摇摇头,“这个时候北京的天太热,我们马术队又没有钱在马厩里装空调,还是到草原上来比较凉快。”
原来是为了避暑。我看着那个黑黝黝的女子,不禁对他们的马术队同情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题了。明天你们不是有骑马的活动吗?我们也去,我可以教你哦。傅医生。”说话有些轻浮的冮骃是这个队上资历最年轻的小伙子,去年三月份刚刚加入马术队。虽然明知这个马术队没什么前途,却毅然加入,足以见他对马术的热爱。他说他对马产生兴趣是因为小时候在《射雕英雄传》里看到郭靖那傻小子竟然撞大运的得到了一匹汗血宝马。这一次来草原,也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么好运。如果能得到一匹汗血宝马的话,呵呵……别说是一个马术队,一百个马术队也能救活。“明天我跑马时一定要好好遛遛去。”
“小心跑的在草原里迷了路。呵呵……到时就算你找到了汗血宝马也只能和它一起风餐露宿了。”何小骙开着年轻人的玩笑,露出他的黄牙,“我说队长,也许吕记的想法真的能成,这次回北京,我们给上面再打份报告。”
“没用的老何。我们要给马厩里装个空调,那个报告去年就打了,到今年还没来装。你还指望着他们能想到我们这个……马术队啊。”房蹄似乎是说了什么禁忌的词语,看了的一眼冲他唬嘴的李队长。站起来向外走。
“这家伙怎么这副德行,每次都是他泼冷水。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待在马术队。”冮骃耿耿地冲着房蹄的背影瞪眼。
“他想走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李骥说,“你们也一样,想走的话就可以。我们这个马术队不强留任何人。”
“别,队长你可别这么说。我何小骙在这马术队已经呆了十几年,我早就决定把这把老身子骨丢在这了。即使退了休,马术队要我的话,我还留下来干——白干。”已生华发的何小骙一番话说的在座各位蹉跎不已。
老铁穆尔是个土生土长的蒙古人,养了几匹马,几百头牛羊。在这大草原上即使不算是富翁也不能算是穷汉。一年四季骑在马上牧羊放歌,生活得也很惬意舒畅。他的性子豪爽,也好客。这一次听说县里来了几个客人想要在蒙古包里住几晚,当夜就来把我们这群人给圈了走。
他的老伴早逝,给自己留下了一双儿女。女儿穆筝取了个汉人的名字,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一心想去城里读大学。可惜第一年的高考就惨败,后来又补习了两年,再考,依旧落榜。于是在父亲的威慑下不得已的在县里找了份工作,是县里唯一的那个旅馆里的服务员。她人长得很漂亮,住进旅馆的第一夜就已经分别受到了我们的吕记和冮骃的“骚扰”。不过可惜的是,我们这位草原上的红粉佳人早已将芳心许予他人,除非他们中有谁能将这方圆十公里的第一摔跤手给摔趴下。但是这在我们看来,这件事的成功几率比冮骃他要找到汗血宝马的几率还要小。穆筝的弟弟穆雷,比姐姐小八岁,今年刚刚小学毕业。趁着放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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