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295章


并不相像。他怎么会是杨峻?”
“他既会易容。想来扮成别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徐镛道。
程筠摇头,“他的脸应该不是假的,我记得去年夏天与他在护城河畔弹琴论道。天热得我们彼此都洗了好几次脸,如果他的脸是假的,怎么经得起这样洗?”
这么说来竟是很对。
宋澈与徐镛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冯清秋:“当时他都拿了些什么东西出来。你还记得吗?”
冯清秋到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抵触?咬唇想了想。便说道:“我记得有把写着《满江红》的竹骨折扇,一幅四开大小的《五女游春》,还有一篇临摹的《东亭序》,此外还有块飘着橙色的田黄石。还有两三样小件的平常的玩物,记不清了。”
程筠目瞪口呆,已禁不住站起身来:“这些都是我赠与柳余蝉之物!”
宋澈凝眉:“你确定?”
“我肯定!”程筠掷地有声地道。“尤其是那把折扇,那是我去年腊月里才送了给他的!”他声音里带着几许寒意。仿佛人也跟着才从腊月里走过来,“但我却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落到杨峻手里,这杨峻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徐镛温声道:“小侯爷能不能提供这柳余蝉的地址,我这就让人去拜访拜访他。”
“当然可以!”程筠眉头紧拧着,说着便着人拿了纸笔,写了两行字给他,“上个月初九我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是在这户楼里当琴师的,你这就可以去看看!”
徐镛与宋澈对视道:“咱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且让苏靖带两个人悄然去走一趟的好。”
杨峻太过狡猾,他既然指使冯清秋来挑拨徐滢和宋澈,难保他没有派人暗中盯她,若是让他察觉他们有了动作,则难免会坏了计划。
宋澈这里派了苏靖出去,屋里倒有片刻静默下来。
宋澈与徐镛思虑的是柳余蝉与杨峻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而程筠却是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本来刚才听说杨家的嗣子就是侵吞卫所的案犯时他就已存了不少震惊,因为他腿上的毒也极可能是当初杨峻留下,因此打定主意要旁观这案子究竟怎么破。
到此时线索忽然又拐到了他头上,这令他不能不生起满腔的戒备之心,宋澈他们俩虽然不至于怀疑他跟杨峻有勾结,但如若柳余蝉当真就是杨峻,又或者他们确定是一伙的,那他在与他交往的这两三年里,他究竟成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自小律己,从不过问朝堂之事,相信是没有让他挖到什么机密的。
但他竟然隐藏得这样好,令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目,却是让人不由心底发寒。
而他居然还拿他的玉珮去引诱冯清秋……
他不由往呆站着的冯清秋看去,对方也正在看他,眼底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漠然与恨意。
“在伍门寺,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这时候,宋澈又开了口,朝她问起来。
冯清秋咬唇收回目光,掐着手心道:“他只告诉我,我如今这处境都是徐滢害的。”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徐镛紧接着她的话尾说道,“你这种人,跟冯氏并没有什么两样,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挫折,永远都认为是别人的错。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婚前一面追求着别人,一面又跟崔嘉私相授受让冯氏母女捉到了把柄,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冯清秋张大眼看了看程筠,脸色忽红忽白,然后攥紧裙带死命地瞪着徐镛。
徐镛又说道:“你以为玩的一手好瞒天过海,其实在场的人谁不晓得?从来没有人跟你过不去,只有你打生下来瞧不起别人,你落到这样的境地,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今日若不是你起心害人,能被我们这般拿捏吗?”
第374章 现在晚了
冯清秋目瞪口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和窘迫过,他们这是公然在欺侮她吗!
“我几时跟崔嘉婚前私相授受?你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婚前跟他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休想往我身上泼污水!”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一面愤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然而当她开了门,一腔怒火却又瞬时僵在了脸上!
门外崔嘉静静站在那里,像是与这门廊一并早就存在。
她的心忽然就慌了,崔嘉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多久了?他知道了多少?
她张张嘴,忽然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去伍门寺,是去寻别的男人?”崔嘉望着她,那目光深邃到让人害怕。
冯清秋不觉往后退了两,根本已不知道怎么回答。
崔嘉跟着走进来,紧扶着剑柄到她面前,目光略一扫屋里众人,最后停在程筠脸上,接着道:“我不相信一个陌生人就能把你挑拨得有敢向端亲王府下手的胆子,你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是因为他对不对?!”
“不……不是!”冯清秋摇着头,这样的崔嘉让她有些惧怕,印象中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冷漠强硬,他一向是窝囊而无用的!这样的他令她没有办法说实话。“我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怎么会那么介意如今的处境!”
崔嘉再往前走半步,瞪着双眼咬牙望向她,“你如今的处境怎么了?你是有多么不愿意当我的妻子,多么想要离开我去寻找别的人!我把我所有全部都给了你,我的钱。我的人,我的心,你就这么不屑一顾?!你的良心都去哪儿了!”
他开始咆哮,五官面孔也扭曲得变了形。
不光是冯清秋没见过这样的崔嘉,就连宋澈程筠他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崔嘉。
眼前的他就好像是抛却了原先的皮囊,重新又变了一个人。
程筠还好,到底不是那么促狭的人。宋澈却索性袖起双手看起热闹来。徐镛沏了两杯茶给他们,闲适之下又略有几分黯沉。
满屋子的人都成了看客,但崔嘉眼里已完全没有了他人。冯清秋则是已无暇顾及。
她完全已想不出办法来解困了,她完全没想过崔嘉会跟过来!
她真的慌了,事到如今,她跟杨峻接触的事必定瞒不过去。他们到时一定会拉她出来指认的,冯家绝不会原谅她。崔涣还要借这个案子巴结王府,而且他们早视她为眼中钉,也不会再容下她的!她算来算去身边统共也只有个崔嘉了!
难道现在她连他也要失去吗?!
她气血一涌立刻上前捉住他的臂膀:“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
“现在才解释。晚了!”
崔嘉将胳膊一甩,看她跌倒在地上,指着她。眼泪顺着瞪圆着的眼角滚下来:“你既然那么不想留在我崔家,那你就走吧!我会写休书。让你得偿所愿!”
“崔嘉!”冯清秋嘶喊出来。
崔嘉含泪瞪视了她一眼,紧握着剑柄,抬腿大步跨过了门槛。
“崔嘉!崔嘉!”
她追随他的脚步扑过去,但是被屏风脚一绊,人又跌倒在地下了。
她曾经幻想过一百种与他脱离关系的办法,但从来没有想过会以今天这种方式呈现,她从来都把他当作身边的累赘,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如此不堪他断然离去带来的重负!
她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十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在齿间啮咬,痛哭的声音像涌动的潮水,不停地拍打着人的耳膜。
徐镛叹了口气,望着宋澈,宋澈抱胸挑了挑眉,给了侍卫一个眼色,侍卫便就会意地出去追了崔嘉。
这里徐镛又指着司音,示意她把冯清秋扶起来。
司音也是满腔哀恸,劝慰着冯清秋几句她不动,她只好强行将她拉了起身。
冯清秋背对着他们起了身,然后转过来,一张脸苍白到在灯光下有些糁人。
徐镛道:“你今儿出来之前,可曾告诉过别的人?还有你坑世子爷这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冯清秋两眼无神望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司音连忙代答:“回徐将军的话,奶奶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奴婢与全贵,再没有别人知道的!就是方才出来,也是假称去冯家才出得来!”
徐镛与宋澈对视了眼,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崔大奶奶如今是想破罐子破摔呢,还是想将功折罪?”
冯清秋猛地抬头。
司音连忙跪下:“请将军开恩指条明路!”
徐镛看了她一眼,又望着冯清秋:“崔大奶奶给句话吧。”
司音怔住,扭头去看冯清秋。
冯清秋神色略动,几次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将功折罪?!
“我们今天的目的,想必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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