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第248章


“果真王爷是个通透人,一点就透。”司马信笑道:“您说的固然有道理,只是老臣人家中的老封君毕竟人微言轻,不足以挑起大梁来。必须得又王妃这般出身高贵夫婿位置又尊崇的女眷,才足以与皇后娘娘抗衡不是?这当朝里除了您的王妃,老臣着实想不出第二人了。”
“你这是笃定了本王无法拒绝啊。”萧错沉吟。
司马信忙陪笑道:“王爷,能替皇上守住这江山不也是您的期望吗,这也算不得为难您不是?况且王爷英雄盖世,儿女情长使得英雄气短,在紧要关头必须取舍之间您会如何抉择。这天下人不想都知道,必然是以国事为重,不是吗?”
“滚蛋,少用国家大义的帽子来压本王。”
虽是一句呵骂。却将司马信骂的笑容更大了。
因为他知道,湘亲王别无选择,且这样就是答应了。
萧错吩咐阿圆带着小内侍们将司马信送出宫,就回了后院的卧房。
傅萦已经换了身烟青色绣了如意纹的丝质寝衣,披散着长发坐在临时端来的妆奁前,由绿竹伺候她梳头。
萧错进门来。到了内室,就只看到个柔顺长发垂至绣墩下的纤细背影。那样子真真是柔美的令人身子都发酥,恨不能将人就变成个扇坠子香袋子整日带在身边才好。
傅萦的目光与萧错在镜子中相会,二人相视一笑,萧错便到近前摆手打发了绿竹退下,自行拿了象牙梳子继续为她梳头。着实很是享受是凉滑柔顺的长发一梳到底的垂顺手感。
“司马丞相找你什么事儿?”
萧错薄唇轻抿,缓缓停下动作,放下了梳子。
“萦萦。我可能又要带累你了。”
每次萧错正儿八经的叫她的名字,傅萦就知道是有正经要紧的事,询问的看着镜子里他表情纠结的脸,笑道:“你我夫妻之间本为一体,说什么带累不带累的?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就尽管说。”
萧错沉思片刻才下定决心,将方才与司马信的对话都直言相告。
傅萦沉思了片刻,素手执起象牙梳,捻起顺着香肩滑在身前的一缕长发轻轻梳着,愣了片刻的神才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想法子将皇后祭天一事的伤害降到最低?我明白怎么做的。”
“不,你不明白,你……”
“我明白的。”傅萦笑着转回身,仰头望着立在他面前的萧错:“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若是对皇后不敬,不论是皇上是否醒的过来,也不论皇后是否能够祭的成天,再或者将来一国之君的宝座落在谁家,我怕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不敬皇后是很容易让人上纲上线拿来作伐子的。可是阿错,你要清楚一点,现在我们没有别的路好走。若是拒绝,万一让皇后亲政,你以为她第一个铲除的人是谁?
“不论是为了二皇子,还是为了她自己,第一个被铲除的都是你。
“我以妇人身份去阻止她,这种软刀子不会伤到体面,胜算也大,我去做最合适。”
萧错低头看着长发鸦青面色莹白的傅萦,看进她一汪秋水眸中,竟觉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想不到她能够想的这样透彻。
“看来总是叫你小笨蛋,也根本没有影响到你的智慧嘛。”萧错刮了下她的鼻梁。
傅萦莞尔一笑,就知这件事是说定了,必须为之。
一夜好眠,次日中午,就传回了皇后銮驾回宫的消息。
第三百零五章 銮驾
阿圆在门前低垂着头道:“皇后娘娘这会子已经快到养心殿了。二皇子已经出门去迎,且皇后娘娘也吩咐了人去丞相府请司马丞相入宫,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宣布。奴婢不敢耽搁,就飞奔着来告诉王爷,王爷和王妃也提早做个打算。”
萧错转身望着正在梳妆的傅萦,“咱们现在就出去?”
歇了中觉,傅萦头发散了,正让绿竹帮她梳头,自己拿了膏子匀面,闻言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萧错,道:“自然是要现在的,皇后娘娘将人都聚齐了,说不定即时便要安排祭天事宜,想来若是去的晚了,怕会耽搁了正经事。”
萧错点点头,望着傅萦几度欲言又止。
事到临头,他真的有些舍不得让傅萦去出这个头。只是现在并无别的办法能够妥善解决此事,而且现在若是不这么办,一旦让皇后做大,恐怕第一个被针对的就是他,他与傅萦夫妇一体,难道他若是有个什么,傅萦能够独善其身?
傅萦迅速整理妥当,转回身正瞧见萧错纠结着眉头,心下一暖,笑道:“就这么担心我呀。”
怎能不担心呢。
萧错收起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只笑道:“也没什么,我会护着你的,你不要怕。”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会与我共进退的。”傅萦握了握萧错的手,旋即笑道:“但是既然要走这一步,稍后你便不好在我身边一直保护着,你只管引着臣子们做正事要紧。”
萧错明白傅萦的意思,颔首道:“我知道了。”
二人说话间已离开卧房,直往前头去,宫人们早已知道皇后归来的消息,早已经列开阵仗等候着,傅萦一看那架势,真真是比皇上归来的场面也差不了几分,心里便有了猜测。
皇后归来。自己断然不可能做这等准备,或许是二皇子在京都之中特地预备下的一切。
如果二皇子肯与皇后那般勾结,倒也是出乎傅萦的意料。毕竟二皇子身为萧家男子,权柄外移又怎么肯?
傅萦一面沉思一面向前走去。
为了迎接皇后銮驾。在气势上也不愿意落了下风,是以今日傅萦穿了宝蓝色蜀锦百蝶穿花通袖袄,同色蜀锦八幅裙,一身冷色显得肤光赛雪。发髻虽然只简单的梳了高髻,头饰用的也少。可那根品相极好的蓝宝石凤头步摇却是增色几分,行走时流苏穗子在一侧轻轻摆动,加之蓝宝石镶金的勒子饰在额头,实是清冷如月,艳光四射。
皇帝病重,宫里又去了个皇子,她的打扮既显示身份又不太喜庆,且宝蓝色显得人沉稳许多,气势也凛冽起来。
萧错瞧着便觉放了一半的心。看来她是有分寸的。
二人出了养心殿正门,正瞧见二皇子已经引皇后銮驾过了尊义门前的影壁。
皇后身着锦绣凤的宽修大衣。长裙曳地,头上带着百鸟朝凤都发冠,竟是大妆而来。略丰腴的身形如今瘦了下来,面上肌肤便有些松弛了,但红唇艳丽面色肃然,却比往日里凤仪更重。
傅萦俨然看到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即将登上政治舞台。她心下越发肃谨,得体浅笑着迎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千岁。”
萧错也同时拱手:“皇嫂回来了。”
若在往日,皇后必定是称呼萧错表字“无忧”以示亲近的。今日却是眉眼不抬冷淡的“嗯”了一声。背脊挺直的直进了养心殿正门。
傅萦与萧错对视一眼,随即便跟了上去。
于东暖阁坐定。再度行了礼后,众人便按身份落座。
宫人捧茶。
皇后接过,涂了鲜红蔻丹的指甲和指头上的金镶玉戒指呼应着淡淡的亚光,冷淡的吃了一口。
傅萦挑眉。
一个丧子且即将丧夫的女人。真的能迅速看开,走出人生大悲的阴影就这样一步步繁花似锦的回京,还比从前越发的有气魄吗?
这女人若真能做到这个地步,便足可见其心的冷硬程度。
皇后吃了口茶,缓缓的吁了口气,。慢条斯理的道:“湘亲王也着实是能耐,竟能悄无声息的就这么离开了避暑山庄回了京都了。怎么, 命人去与本宫说上一声就这么难?你不告而别,若非本宫知道你不是那样居心叵测的小人,还真是要紧张一番的。”
萧错笑道:“正因皇嫂知道臣弟不是那样的人,臣弟才可以光明正大行事,四皇子已经出了事,二皇子回京来又一直未传信回来,派来的人也都无消息传来,若是搁在皇嫂,不是也担心是不是二皇子出了事?实不相瞒,臣弟连五军营中军的兵马都调到了城外,若真有人胆敢有异动,臣弟必定会保住皇兄的江山。”
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就算笑着说话,气势上依旧慑人,且见过血杀过人的人若真的认真厉害起来,那眼神自然是与寻常人不同的。
萧错最后一句话只盯着皇后说,且说的掷地有声,皇后艳妆完美的面具险些要裂开一道裂痕。
对于拥有绝对武力杀伐决断的小叔子,皇后的心里也很发虚。
二皇子发觉皇后的气势弱了下去,也有些焦急,刚要开口,忽听得外头宫人道:“司马丞相到了。”
心下骤然一松。
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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