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40章


咏杂伞?br /> 我能说,这完全是当年那个女孩儿的原话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当时的感受,当我怀疑一个人很像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言一行还偏偏印证着我的怀疑。我是不是可以凭着这些武断的猜测,做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不!不可以!因为眼前的宁式微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女孩儿!不是,我宁愿她不是,我也害怕她不是。
我看着宁式微,认真地说,“式微,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这句话不是搭讪,是真心话。真的很像。眼睛,还有对自由的渴望,都很像很像。
宁式微却只坦然一笑,说,“是吗?我很荣幸。这是第二次,你已经说过一次了。”就这么轻轻巧巧地避开了我的问话。
我们一起来到了M市的游乐园,因为是节假日,这里的人很多。排队买票的时候,我扭头问宁式微要不要买情侣票,她举起相机给我拍照,我就很配合地笑了一笑。
回过头来,我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了。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女孩儿也是这样,喜欢拍照,尤其喜欢给我拍照。每次我对着她的相机笑的时候,心里满满都是温暖的甜蜜,那种甜蜜的笑容,我只留给她一个人看。
而刚才,宁式微拿相机对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我的笑容,又像是回到了以前那种温暖的甜蜜?她们两个真的有那么相向吗,以至于我的潜意识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
进了游乐场之后,我先陪着宁式微去坐过山车。看着她闭着眼睛享受的样子,我真把她当成了那个女孩儿。
自由,她们对自由的追求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相似。而我,我没有资格谈自由。
选择跟舒晴雨在一起,我就选择了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外面的天空宽广而辽阔,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选择了没有风雨,我选择了无忧无虑。我吃的好,住的好,甚至把这种好带给了我的全家。得到亲戚们说我“孝顺”、“成功”的评价,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满足了,我也应该知足了。
坐完过山车,我和宁式微肩并肩并排走着,看着她洋溢在脸上的满足,我心里想着自己的知足,心口却隐隐地疼痛的厉害。我遮掩不住这种心情,只能暗暗苦笑。
没想到这时,宁式微居然开口问我,是不是我那个跟她很像的朋友坐完过山车,也会笑的这么开心。她问的很轻,头都没转,更没有看着我。
我仔细品味着宁式微跟那个女孩儿之间笑容的差别,回答她,“嗯,很开心,但跟你的开心不太一样。”
想着这种不一样,我又做出了假设,如果那个女孩儿经历了几年的成长,笑容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天真烂漫?不可能,我的潜意识给出了我答案,我相信这个答案。
所以,宁式微的笑容跟那个女孩儿的笑容的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成长的关系?也许……我不敢再也许下去。
我和宁式微就这么走着,都不再说话,尽管避免不了尴尬,我们却还是谁都不愿意开口。我在想什么,宁式微又在想什么?我在想我心中的那个人,她的心中,是不是同样也有一个类似的人?
一直在游乐园里到处逛着玩的时候,碰到了一对儿小情侣,想请宁式微帮他们拍张照片。宁式微走过去给他们拍照的时候,我就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他们。
看着那对儿小情侣幸福的笑容,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嫉妒了。
当年,我和那个女孩儿一起去玩的时候,也曾像他们一样,找过路人帮我们拍照。跟那个女孩儿在一起了两年,我就离开了。我把我们的照片装帧成一个精美的相册,带去德国,现在又带回来,一直锁在我最深的回忆里,在某些午夜沉痛而清醒的时刻,拿出来轻轻摩挲。
轻轻地摸着那个女孩儿的脸,仿佛那些照片也有着特殊的质感,仿佛一切都在眼前,只是照片上那个女孩儿的眼神,似乎都在直视着逼问我,她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无论我怎么坚信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都没敢告诉她我选择离开的理由。也许她的心里会有千万种猜测,但那只是没有我加以肯定的猜测,她都不会轻易下定论的。
我很自私,对不对?对不起,请容许我的自私吧,我不想忍受我自己内心的拷问。
正当我想的出神的时候,他们已经照完了,那个好心的女孩子还问要不要她帮我和宁式微也合照一张。在她的眼里,我和宁式微,必然同样是一对儿甜蜜的小情侣。看宁式微有些扭捏之时,我笑着同意了,站起来走了过去,走到她的旁边。
我和宁式微就那么僵直地站着,拍了一张照片,站的很近,但算不上很亲密。对着前面相机又黑又圆的镜头时,我无法想象,我脸上的笑容,该有多么的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四 猛然的猜测
把游乐园基本逛了一遍的时候,也大约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问宁式微,还想干什么。她说她想吃大餐,她说她想吹风。
看着宁式微傻傻的样子,我笑了笑。一个小时之后,我就提着买来的晚餐,把宁式微带到了M市最高的摩天大楼楼顶,开始吃大餐、吹风。
我看着宁式微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的苦涩暗暗弥漫开来。
在我的印象里,那个女孩儿是从来不这样吃东西的,至少在我面前不是。她,无论跟我多亲昵,在我面前多放肆,吃饭的时候,总是温柔的,很好看。所以我总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宁式微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捧着可乐站在了栏杆边,默默地沉思着。我也走了过去,对着凄迷的夜色,陪宁式微一起沉默着。
高处,是自由的象征。站在高处,我不禁自惭形秽。当然不是为天地的宽广,和人类的渺小,而自惭形秽。
为了一步登天、直到高处,我把某些别人认为最珍贵的东西踩在了脚下的污泥中,我不知道自己与人生的这个交易是不是正确,但是我已经做出选择,我不后悔。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后悔,大约是我知道后悔也没有什么用吧。后悔,在我看来,是一种浪费时间和经历的推脱责任的行为。懦夫和傻子才会这么做,我当然不会,因为我既不是懦夫,也不是傻子。
谁敢说我是懦夫?若我是懦夫,我怎么敢跟不公平的社会做这个交易?谁敢说我是傻子?若我是傻子,我怎么会知道这么爱惜自己,让自己少辛辛苦苦地奋斗几十年?
所以我不是懦夫,更不是傻子。
远处灿烂的烟花忽然腾空而起,闪亮了我的眼睛。那破碎的烟花提醒我们很近又很远的两个人,今天是元旦,今天就是元旦了。
风把烟花的气息吹过来的时候,我看向了宁式微,她正在静静地欣赏着烟花的冷意和清风的气息。脸前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霸道地挡在嘴边,显露出自由的飘逸。
我多想对宁式微说,你知不知道,我最抵挡不住的,是记忆中那个女孩儿飘逸的长发?你别这样……别这样诱惑我……
我自知不能开口,更不能说,所以我挡不住眼前的诱惑。一时之间情难自禁,我伸出了手,帮宁式微把脸前的头发拂到后面。只是在拂完宁式微的头发之后,我没有足够的自制力立刻把手收回来,只能随着强烈的欲望去抱住她,吻了下去。
宁式微显然吃了一惊,可乐杯子掉在地上。
我以为宁式微会狠狠地推开我,甚至打我一巴掌都不为过。出乎我的意料,她都没有。更有甚者,我能感觉到宁式微身体上轻微的挣扎,更像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迎合。这让我知道,其实宁式微一直都不讨厌我,再或者,她也许还有点渴望我。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这么无耻的想法?明明是自己在占宁式微的便宜,却故意想成是她的求不得已。我为自己的无耻而惭愧,就推开了宁式微,跟她道歉,“对不起,我疯了。”
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宁式微似乎没有很生气,还是很平静,“没事儿,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疯的。”
是的,我想,除了我,此刻宁式微肯定也疯了。因为,宁式微说,谁都会疯的。那句话里面的“谁”,想来肯定也包括了她自己。
终于过完了这凌乱的一刻,我和宁式微收拾完刚才制造的垃圾之后,便打车回去了。坐在车里,我没有多和宁式微说话,只是手指,却总在不经意间,触到了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刚才错误疯狂之下的温热,很值得玩味的怀念。
回到宾馆里,我给舒晴雨打电话报告了今天的行程,当然全部都是我早就编好的故事。我不知道舒晴雨会不会相信,至少,就算她怀疑,她也无法在我身上安监控器,她永远也不知道在远方的我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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