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她》第41章


回到宾馆里,我给舒晴雨打电话报告了今天的行程,当然全部都是我早就编好的故事。我不知道舒晴雨会不会相信,至少,就算她怀疑,她也无法在我身上安监控器,她永远也不知道在远方的我真正在做着什么。
这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悲哀。
无论一个女人如何怀疑她的男人在外面养情人,她都不可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单凭衣服残留的香水味和几根落下的长发,她的男人都可以轻松地编好故事,蒙混过关。也许她打电话过去问她的男人在干什么的时候,他气喘吁吁地回答她,在健身。
当然,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或者根本不愿意去想,她的男人所谓的健身,就是骑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锻炼床上功夫。所以,她的男人回答完挂了电话,她会抱着手机心里笑得很甜蜜。殊不知,她的男人身下的那个女人,也会咯咯地笑得很调戏。
至于这个女人的男人会想些什么呢?别问我,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脑子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之后,我慢慢地清醒了过来,拿起手机给宁式微发了条短信,再次跟她道歉。
不知为什么,我自己都怀疑我道歉的诚意。我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诚心诚意地向宁式微道歉吗?还是只想打探一下宁式微的态度,预测一下还有没有下次,往后还有没有可乘之机?
结果,宁式微给了我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没事儿。”
我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无所谓的话,就跟宁式微道了晚安,想要睡去。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明天一大早就离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且不说这样会如张越所言——对谁都不好。单从我自己这方面的角度来想,我只能说,欲速则不达。
过于抽象的速度,会把所有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天早晨,我收拾完东西,就提着箱子下去了。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当面跟宁式微道别。走到楼下的时候,顺便帮宁式微订了早餐,然后给她发了条短信,就直接回去H市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本想履行了我最初的承诺,陪舒晴雨去到处逛逛,没想到她竟体谅我出差的辛苦,让我在家休息,她找她那些好姐妹逛商场去了。
这次没有我陪她去,只怕舒晴雨没有随叫随到的活动衣架了。我也懒得管这么多,累得太狠了,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舒晴雨还没有回来,我随便弄点东西吃了,坐在电脑前。工作上的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很好了,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随意地翻着网页,刷着微博。
当看到宁式微发的一条微博时,我愣住了。
那条微博配的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图片,内容是M市一处居民区的小巷,与外在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那张图片的名字,是,“M市的另一张面孔”。
M市……另一张……面孔……
如果M市可以有另外一张面孔?那么一个人呢?一个人能不能有另外一张面孔?
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宁式微现在的容貌,大约就是那个女孩儿的另一张面孔。
这样的话,好多事情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比如为什么我走后张越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儿的任何消息,比如为什么宁式微的眼睛为什么跟那个女孩儿的眼睛那么像,比如为什么宁式微说的话跟那个女孩儿说过的话几乎一样,比如……
比如我昨天吻宁式微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拒绝。
她,还爱着我吗?她,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容貌?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不到,也不敢去胡乱的想。对于已经发生而我又未知的事情,最明智的做法是等待,等待事情发生的过程在我面前重现。
没错,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人。也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人告诉我真相,我怀着我自己肯定的猜测,慢慢地等待着。
我不知道我等待的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是谁,但他绝对不会是张越,也绝对不会是舒晴雨。我也不知道我要等待的这个真相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不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应该等着,也只能等着。
我现在很累很累,累的伸了个懒腰,赶紧趁着最后一点力气去洗漱冲凉,换了睡衣,关灯再次倒在床上。
舒晴雨回来的时候,打开了灯,我的眼睛突然受到了强光的刺激,有点不舒服,但是我懒得睁开,翻了翻身继续睡去。
舒晴雨本想叫我看看她新买的衣服,看我不配合的样子,也没忍心叫醒我,就把衣服塞进了衣柜里,起身去冲凉。
我还是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清醒的意识,不能任它信马由缰。毕竟现在,是跟舒晴雨在一起。
过了不大一会儿,舒晴雨钻到了我身边,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翻过身抱住她,她也抱住我。于舒晴雨,我可以说服我自己不亏欠,但是我对于对她的利用,始终有些多多少少的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他·零五 流逝的时光
又快到我的生日了,阴历11月15日。很好记的,也许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生日很好记。
真的是很快,这么快,快到我无暇去思考我活着的意义。是的,金钱、权利、美女,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是多少人评判标准下的成功人士,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这就是对我最真实的评价。
可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眼前拥有的这一切,在还没有得到的时候,我对它们的渴望,燃烧了我内心的正常判断。可在得到之后,我又觉得它们成了紧紧套在我身上的枷锁,越来越紧,也让我越来越绝望。不是我不懂得珍惜,而是绝望之下,根本无法去珍惜。
我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绝望了。
你不能理解这句话?没关系,因为我自己也不能理解。因为在拥有了我拥有的这一切之后,根本没有对生活绝望的理由。我只知道,我的思想进入了一种恶性的死循环——一边得意到高高在上、狂妄自大,又一边自我鄙视、低到尘埃里。
好在H市这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生日,因为我在这边还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所以在舒晴雨提议要为我举办一场大型的生日PARTY时,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觉得,只要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起吃顿饭就好了,以我的性格,向来都是这样,舒晴雨也就同意了。
晚上,我就跟张越打电话叙了会儿旧,并让他帮忙联系一下老舍友,等几天我生日时一起去吃饭,毕竟那么久没见,我也很想知道那两个舍友过的怎么样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一直相处的很好,经常一起出去玩闹、喝酒之类的,转眼这都三年跟他们没见了,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哥几个小聚一下。张越说行,就由他帮忙联系,到时候不见不散。
我靠在椅子上,感慨着这些年的物是人非,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是宁式微。对于她的主动联系,我多多少少有点意外,但愿不是找我谈工作吧。
我接通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宁式微找我有什么事情,结果她只喊了一下我的名字,便停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听宁式微口齿含混的程度,大约知道她在哪里喝酒了。我知道她酒精过敏,就赶紧问她现在还好吗,她却告诉我月亮很亮很圆。
我抬头看了看夜空,是啊,大好的晴天,月亮真的很亮很圆。今天已经是11日了,还有四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看来,宁式微已经在早早地惦记着我的生日了。当年的她,就是这个样子,都会提前好久很用心地给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今年,还是这样。我不在的这三年的,她显然还记得我的生日,那……她还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
我自知这个想法有点太过分了,真该随手甩自己一个嘴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愧疚,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坦然地面对她。
我就对宁式微轻轻地说我知道,还问她现在在哪里。结果,电话那边传来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后,便只有宁式微时哭时笑的声音,和酒馆里的嘈杂之音了。
她显然还是没能够忘记我,一点都没有。
我赶紧再次问宁式微在哪,准备过去找她,她只说了一半就再也没音了,不知怎么就给莫名其妙地把电话挂断了。
那一瞬间,我真的着急了,我害怕宁式微出什么事儿,我也感觉到了我内心对她真切的关心。三年以来,竟不曾减退。
原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潜藏在我心里最柔弱的角落,这么久都不曾离开。我以为,在我离开她的那一时刻,她就是她,我就是我,我与她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瓜葛。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记挂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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