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185章


传说东海之滨荒山古穴,群魔乱舞,那年前还有一场正邪之战,死伤无数,怨气冲天。
行人描述得粗浅,却有一事已可断定:临海的崇山穴洞,名为域穴。
前一晚自那方位传出巨响,今晨便有行尸走出深山,祸害路人。
我回想,的确在昨夜的浅眠中,有过一瞬的天摇地动之感,未曾想是域穴出了异象。
其实我对方位的感知很差,不然也不会无知无觉地被江无缺带来此地,却只认得回宜昌的路。
江无缺……想及此,不知是担心生了多心,还是真有直觉一说,竟觉得域穴出事,与他不无干系。
不然怎会如此巧合,大路朝天,却偏偏被我二人来到此处。
而我刚一与他分手,便出了这种事。
原路上又行百里,我终于调转车头,向东而去。
……
不是所谓决心原可轻易被击溃,而是江无缺此刻状态,又涉及铁心兰香消玉殒之所,我实在不能不害怕。
他毒性未驱,有伤在身,独自一人重回域穴是意欲何为……我其实已认定那人是他,坐立不安。
第一次真真切切察觉江无缺萌生死志,正是在域穴的石室之中。我总是说诀别又总是三番两次回头看他一眼,便是因他解除了曾经捆缚于身的所有包袱,铁心兰已死,江云与他断义,我很怕他再无牵挂。
域穴之前,幻之火被毁,山体崩陷。我所料不错,没有谁能自负令火狐族结界灰飞烟灭,除去丧神诀。
而屏障既失,毒尸外泄,亦不足为奇。
深吸一口气,踏足当日噩梦深植之所,曾经我用尽方法逃离此地,想不到竟还有重临这日。
穴中毒雾瘴气,显然已不适宜生人居住,唯余活尸。
难怪殿主率手下迁往宜昌,是早已放弃此地。
一路上循着活尸被斩断的残躯,要找到先我一步的闯入者并不难。但我以为自己会一路通往当日铁心兰葬身之处,然而一条条岔路、一道道机关过后,我最终来到的,却是从未见过的一条甬道。甬道尽头,一人持剑——
“江无缺!!”我未作多想一步冲上前去,劈手夺去他手中长剑。剑光摄目,恶寒徒生。
“盈余?”
对方面色如纸,眉间黑气隐现,果然未替自己驱毒。那牛毛针之毒是见血封喉,江无缺自恃内力,摄入无多,强自压个一二日倒也无患,但任其发展,神仙也难逃一死。
“你疯了!”我用力去摇他手臂,“为何要如此,为何行至此步?!”
对方沉静,目中虽有疑惑却也淡得冷漠。
“你怎知我在此处?”他问,语带生疏。
我皱眉,“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从一开始,你根本就未想过要走出这里!我之前虽然假死,却也有知有感,如非为了江云,你早已伴铁心兰长眠此处——可既然你那时没死,既然最痛之时都已被你熬过,为什么不多熬几日?就因为我放了手,因为我再也不需你对我补偿,你便觉得责任已尽、前债还清?江无缺,你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变作如此,为何如此灰心丧志、任由自己轻易放弃?!”
我紧紧攥他的手,他望住我,问:“你以为我是来为心兰殉葬,怎何会如此以为?”
我一怔。
“盈余,”江无缺声音微哑,“我在你眼中,果真如此可悲?”
“……”
他执我的手,令我将他放开。“莫要这般看我,更勿心生怜悯,”他道,“怜悯催不成爱,是孽。”
我浑身一颤。
“你真不是来寻死?”
江无缺摇头。
“那为何你不将体内的毒性尽快清除?”
他顿了顿,“还未来得及。”
“什么来不及,到底你来域穴是为什么?”
江无缺看我一眼,并未作答。
“我送你出去。”他道。
我苦笑,“既然来了,怎会这么轻易走?”
他本已转过身,这时回头。我若是他,必定讽刺:要走也是你,要来也是你。但他不是我,本质上更与我不同,只低道:“既如此,你顾好自己。”
江无缺俯身拾我丢在一旁的长剑,剑锋插入岩壁某一缝隙,忽地一声震动,原本行至尽头的甬道,顷刻间又打开别有洞天的秘境。
门户大开,同一刻两只活尸由中窜出,被江无缺徒手解决。他再回头时,我正以一种无比古怪的目光看他。
殿主的地盘,连我都不知道的机关隐秘,为何江无缺会知道?
“前方便是养尸地。”他道,“尸人频密,盈余务必小心。”
我用力望住他,却已知道他不会再多做解释。
也对,我使尽解数要他与我各行各路,如今他走自己的路,我转个身却又来多管闲事,他只对我些许冷淡,已然给足了情面。
一路上如江无缺所言,活尸多如潮水。
江无缺忽然停步,空出未握剑的手,将我一手握住,叮嘱:“别放开。”
我点头,他便继续前行。
我在他身后配合他单手使剑,想苗疆二人斩杀毒尸的日子似也未过去太久,只是他那时听话得紧,跟在我身边,由得我说一不二。
如今他仍然可靠,便是龙潭虎穴,只要他身影在前,我便能无比心安。
但该结束的都结束了,我与他,早与那时不同。
失神之际蓦地听见机括之声,我一把拉住江无缺,便见两人的身后,重逾千斤的巨石碾压而至。
这时忽觉手腕一痛,却是被人猛地拖入怀中,江无缺抱我险险旋身,砰——再就是血肉与巨石相撞之声,震得我头脑发痛。
我被江无缺挡在身前,却仍被那巨石冲击之力逼得一连后退,直至背部抵入犄角,才将外物的力道卸去。
江无缺半贴在我身上,虽然他已极力为我留出空隙,但危急之时,腹间受力在所难免。
我方才被一击撞在墙上,便只是痛,这片刻滑坐在地,咬着牙忍痛。
“盈余。”江无缺半跪于我面前,匆忙问:“伤到何处,可是腹中胎儿?”
我其时已痛得发抖,却还在心中揣度,他与我此次相见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
江无缺低声唤我几次,我因着胸闷,又怕□□,便未应他。
然而他一次次询问实在太叫人难受,我索性闭了眼。
便听他声调有些异样,“盈余?”后又叫了我两次名字,问:“盈余,可有听到我说话?”
那话声已近惶然,我未能回应,他忽然间扯住我的手,力道用得极是超过,痛得我吸气,睁眼应他:“还没死……”
江无缺手掌捋我脸边的头发,将我整张脸完全地显露给他,“为何要这样?”他问,“为何不应我?”
我想起不多久之前,自己也是紧紧地攥着他,问他为何要这样,为何会变作如此……
“我没事……”
他双手收回,用衣袖掩住。
我掀他袖口,见他两手都颤得不成样子。稍稍一顿,便将那其中一只拿到自己唇边,一口咬下去。
他望着我咬,不言不动。
那最先的蓄力都变作不忍,我松口,低眼去看牙印。
江无缺手指微张,便将我脸颊握住拖起,令我望向他。“对不起。”他道,“若是与我死在此处,盈余恨我么?”
我摇头,“我不能死……”
他牵动唇角,隐约是要笑,却未成功。
“江无缺,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努力许久,终于说出口,“殿主护我良多,我欠他许多条命,不得不还……”
江无缺的反应,便只是静静喘息,静静将我看在眼中。
他隔了许久才道:“我知道。”
我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去握他手指,觉得那手指有如冰雪,侵骨之寒。
“盈余,闭眼。”他静静道。
我未按他指示,他却已近前将我唇心吻住。
那亲吻并不美妙,有数次他唇角颤动,几度要停了动作。
我因要留理智,强自张眼,看清他面上几如落泪的痛楚……
不。
是已然。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承认错误时间,刚才翻了下发文日期,竟然,,,大学加1年硕士都能毕业了,所以实在对不起等文的同学,难怪我这两年的人品差到一个不能行。
另,之前回顾前情,发现女主对男主男配的态度有点不明,其实是我的问题,本人百分百保证女主最爱是无缺叔,至于为什么一对殿主就那么抒情,是我的问题,我主观上就不倾向男主,不好意思,所以修了文。
修文以后如果还是看不懂的话,我解释一下女主目前的选择,跟她自己说的殿主为她死所以就大义牺牲什么的八竿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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