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819章


“妮蔻,是妮蔻,她主动来找我了。”大祭司就这样说着,接着他挽起了长袍,将所有目瞪口呆的将佐和扈从都扔在了高台上,噔噔噔跑下了高高的梯道,而那边妮蔻也小跑着朝前,中央的过道恰好给了两人顺利重逢的好场所,一小会儿后,他们就互相跑到了对方的面前,当着近十万人的面,亲昵地拥抱在了一起。
“papa呀。。。。。。”妮蔻侧着脸,满是幸福地蹭在了父亲的怀里。
顶端竖着金鹰的营帐里。妮蔻就这样站在父亲的对面。“我记得很久前道别的时候。你母亲曾说你们母女会在黛安娜神庙那里等待着我,我在进发前,确实在以弗所的神庙去寻找过你们,但却没有任何人,我就带着一丝失望,来到了阿马西努斯山下集结人手了。”
“父亲没有找到我,但我可以来找父亲的,嘿嘿!”能使用流利希腊语和父亲交谈的妮蔻。与她母亲的性格有所不同,现在出落成人后,显得十分豪爽,看起来早已可以独自主持一面了,她的个子更高了,穿着靴子看起来简直和父亲相差无几,当然发辫也更加俏丽,皮肤稍显黝黑,满是矫健活泼的气息。
“唔,你母亲呢?”李必达想起了那个梦。有些惴惴地问。
“母亲去年就深入到阿兰之地去了,有个佣兵的任务。与艾尔卡帕阿姨一起,迄今还未回来。”听这语气,妮蔻好像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她临走前,将这个薰衣草色的长袍剪下一块,给我做了围巾,并说要是她回不来的话,就以此为信物,将王位传给我。”
“王位?你们王国的臣民还有多少?”大祭司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没什么人了,反正这次代表王国前来从军的,就剩我一个了。”女儿不好意思地叉着腰,回答说。
大祭司叹口气,他本能地觉得海伦普蒂娜也许在阿兰地区失踪了,也许永远回不来了,但也许什么时候又能奇迹般在自己眼前出现,那个红色月亮下红色头发的,有着瞪羚般眼睛的女战士,终究化为了一抹淡香,消散无踪了吗?
这时候,他打量了下女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站起身子,对着身旁正襟危坐的帕提亚流亡王子明达兹招招手,对方立刻也起身,对着妮蔻施礼鞠躬,妮蔻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而后父亲扶着明达兹的胳膊说,“这位的身份,是未来继承帕提亚帝国的王子,父亲我此次出军的目标,也是击败篡夺彼方王位的海罗德,将明达兹给扶回王座上,并且消弭掉共和国和帕提亚间的历年战争。看看吧,现在明达兹王子三十岁左右,他的前妻早已去世,正是男子建功立业的好时刻,如何?我的乖女?”
那边明达兹也十分激动地说到,“尊敬的大祭司阁下,如果能将您的爱女下嫁于我,我只要继承了帕提亚帝国,现在我是您的骑兵将领,以后我也永远是您的骑兵将领,任凭驱使!”
那边的妮蔻却继续瞪大着眼眶,大有副根本不懂这群人在说什么的意思,而后父亲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要把你嫁给他,你以后就是我与新帕提亚帝国友好的明证。”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妮蔻恍然大悟,接着她说到,“母亲很早就对我说,从她这代开始,亚马逊的习惯就应该改变了,她不反对我进入城市,不反对我来寻找父亲你,也不反对我嫁给男子。”
大祭司点点头,心想这样就好办了,倒不用去请示海伦普蒂娜什么了,但妮蔻接下来说到,“我能理解母亲的心情,所以先前我就嫁人了。”
“撕拉”声,原本大祭司握在袍子腰部的手,一个闪失,差点没把衣服给扯开,他的身子也猛地随之倾倒,差点没摔倒。
“你说什么,乖女?”
“我说我已经嫁人了。”妮蔻满脸淡定从容的表情。
“谁,是谁!”李必达身为个父亲,此刻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抓狂来形容——女儿嫁人了,自己却毫不知情,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凄惨的事情嘛。
“刚才一直跟着我的,父亲难道没看到?”妮蔻爽气地往后一指,这时候她父亲才看到,确实妮蔻的身后,一直跟着个高大满脸胡子的蛮子,看起来好像是阿兰那边的,长得简直——妮蔻与他站在一起,在父亲的眼中,就好像看到《哈利波特》电影结局里,郝敏与鲁伯。海格最终成为眷属的感受一样。
“勤务,卫士,给我把这家伙给拉出去,刎首处死,不,铁钉贯脑!”大祭司简直语无伦次起来,而四周的扈从、幕僚都围上来,将气得满身发抖的大祭司给扶坐下来,劝说他要冷静冷静。倒是那位“海格”与妮蔻有些失色纳闷地互相扶着胳膊,站在营帐口,是想走也不是,想留下也不是。
特别是妮蔻,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但是看到父亲隐约的白发,和刚才生气伤感的样子,又有极大的担心和不忍,只能强忍着泪水,被丈夫不断低头安慰着,才稍稍稳定下来情绪,等待着父亲的阐释。
第18章新的征程(下)
最后局势还是暂时平复了下来,大祭司坐在圈椅上,双手微微抬起,整理好思绪后,对受到很大困扰的女儿低声说到,“好吧,乖女,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奥赛梯尼乌斯,阿兰之地的一个酋长。”女儿还有些惊魂未定地说到。
大祭司便不断点头,随后用手指点点那个高大的奥赛梯尼乌斯说到,“好的,奥赛尼乌斯。”
“是奥赛梯尼乌斯,父亲。”女儿不满地抗声说,她稳定下来后,可不管父亲而今的身份如何。
“好的,我知道,当然我现在耳朵可不算聋我的乖女——那么奥梯尼乌斯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不管你是从那个部落里冒出来的,也不管你到底先祖是谁,但是我现在希望你与我女儿离婚,对的离婚,就是互相离开。”说着,言辞激烈的大祭司生怕那个野蛮人不懂意思,还用手做了个分开的手势,“作为回报,我让你当科尔基斯地区一个四分领的君主,年收入能有二十万第纳尔银币,是你在草原荒漠上打劫半辈子也得不来的,怎么样,奥梯尼乌斯,奥赛尼乌斯。。。。。。好吧,去他的,我太激动了,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的激动最后变为怒火浩劫。”说着,大祭司把手一摆,继续坐回原处,意思叫对面的奥赛梯尼乌斯慎重考虑,最好立即答应他的要求,毋容置疑。
那个高大的蛮子汉子当即就也有些激动了,他大声喊着阿兰语,似乎要和岳父大人争辩什么。要是在过去。李必达肯定是会对原生态的阿兰语很感兴趣的。但现在在他耳朵里,几乎和兽吠没什么二样,坦白说他对这位形似“海格教授”的家伙没什么私人恩怨,但他就是恼火这位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给娶到手了,简直天理不容。
结果妮蔻握住了那汉子的手,意思叫他不要情绪化,两人低声亲密地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在互相鼓励,这更让大祭司鼻子都差点气歪。
“父亲,你这样做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奥赛梯尼乌斯是我自己选定的,他是我丈夫,将来我们还要抚育后代,在听说您出征帕提亚后,我与奥赛梯尼乌斯因为对这片战场的地理位置熟稔,才自告奋勇来到军中拜见您的,希望充当向导。但是没想到您是如此的粗鲁不近人情,这个明达兹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说着。妮蔻对着明达兹用手指着,闹得对方尴尬地连连鞠躬,退到了一角,生怕被这场漩涡给卷进去。
大祭司看到女儿这样,也有些着急,他对女儿说,“你是我女儿,打个比方就像一株凤仙花那样,而这家伙就是头野猪,我要守护我的花园不被这种野猪给糟践了。”
“父亲你这种形容简直是侮辱我,也是侮辱我的母亲,当年你和我母亲生下我的那刻时,你也没有任何吸引我母亲的地方,在她眼里,你也就是株娇弱的凤仙花,而我母亲则是一头勇猛的野猪,她只是要借助你留下像我这样的优秀后代而已。”妮蔻不太擅长使用词汇,一急起来,一些本不能在如此场合说的话,简直是飞湍瀑流般脱口而出。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时蒙住的“娇弱的凤仙花”,有的扈从扭过头去,用手狠狠堵住了即将要裂开的嘴巴,而文书们则全是“蒙塔努斯脸”,将刚才妮蔻所说的话语都如实地记录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乖女?”大祭司垂着脑袋,满是沮丧,“是我的错,也许我在上一次应该忤逆你母亲的意思,而不是一再地迁就她,将你引回罗马城自己抚养,你现在成了个野姑娘,还自主违背伦理地为自己安排了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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