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信天翁》第32章


的那一个。”
虽然我仍然伏在她的肩头哭,但没来由的,我感觉阵阵温暖包围着我,让我渐渐的不再觉得寒冷,窗外,暴风雨终于止住,快要落下的夕阳也重新回到了天上,有一些不知名的虫鸣纷纷在雨后响起,使这样的傍晚稍微恢复了一些柔和之气。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就在赵雅的肩头睡着了,可能脸上还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泪痕。
冥冥中,我感觉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将我抱了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感觉过似的?我潜意识里非常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我太疲倦了,身也疲倦、心也疲倦,眼睛竟然怎样也睁不开,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仿佛要把自己弄醒一样,但是,手臂抱的更紧了,使我紧紧的贴在了一个胸膛上,那沉稳的、节奏的心跳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竟然像个婴儿一样,笑着睡熟了。
逃避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不知道是谁将我移到了主卧里,现在主卧除了他需要我才过来和他一起睡,否则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自己的房间里,白天更是很少进出这里的。
我环顾四周,床上并没有他睡过的痕迹,但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有他昨晚来过的证据,弄乱的沙发靠背、茶几上一杯喝过的茶、还有心动香水的余味仍在空气中时隐时现。
我坐了起来,看到床前面柜子上的镜子里我的倒影,真是黯淡无光,哭肿了的双眼把眼睛都挤小了,惨白的面容毫无声色,头发更是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是早是晚?听整个承启殿都挺安静,也不想打扰到别人,因此干脆戴上眼镜,自己稍微整理了下,便下床走到厅里来。
一走到厅里就看见钱尚宫,此时正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看晨报,听到动静,抬起眼来,一看是我,便放下报纸走了过来,并保持她一贯的恭敬,说道:“您起来了,太子殿下吩咐我,今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就照顾您,您是身体不舒服吗?您的眼睛……”她这才注意到我的眼镜后面,肿着的双眼,诧异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生病,我的眼睛……昨天有风沙迷了眼,给揉肿了,没关系的,现在没事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记得你今天要去尚宫局述职。”
她答道:“殿下已经和尚宫局吩咐了,这个月免去述职,并到下个月一起,他还吩咐我,您一醒就通知他的,那么,我这就去打电话。”
我急忙叫住他,喃喃的说道:“不要去!嗯……我刚刚在房间里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正好现在在开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吧……我现在到后花园中去走走,你不用跟过来了。”我撒了一个谎,低下头欲离开。
她不疑有他的说道:“好的!那么我先到厨房去看看今天的菜吧。”说完便退下了。
我见她走了,便慢慢的向花园踱去,走出房间,才发现今天竟然是那样好的一个天气,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虽然热度也高,不过,能见到如此爽快的太阳,热点儿也无所谓了。
我走在花草丛中,双手从嫩叶上滑过,心里也平静了不少。
从赵桓的反应看,他是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细想起来,昨天抱我到床上去的肯定也是他,看样子,他非但没有睡觉,好像还在房间里逗留了很长时间,他在看着我吗?还是也如我一般,在思量今后该如何面对我?
以前我不知道所有的实情,那也就算了,他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和他平稳安全的共度一生。
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虽然赵雅仍然将我当成好朋友,并没有因为父亲而怨我,但是我自己呢?难道就真的能一笑而过吗?我毕竟是父亲的女儿,现在一想到他们兄妹俩曾经被父亲这样逼迫过,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太子,却受迫于理论上应该是臣子的父亲之手,我就心有不安。固然人进党一手遮天,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赵桓那骄傲的心,在向父亲“俯首称臣”时,如何能够承受的住呢?
想起赵桓,就不得不想起书语,天地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生离死别?他们之间那么炽烈的感情怎能消失呢?我又怎能爱上这样的他呢?我竟然有种第三者的罪恶感,是我吗?硬要挤进这本来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
我想的头痛,手上正好碰触到一支玫瑰,它的刺刺痛了我,我手一缩,又被它拉了一下,手上的口子变的长了一些,所幸不是很深,只有最初刺痛的地方划痕的顶端,才有那么一滴鼓起来的血,我将手指伸到阳光下,从血滴中看着太阳,太阳也变得血红了。
我只看了一会儿,阳光就把我的眼睛给灼痛了,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哀叹一声,摇了摇头,想到,就连阳光也不会待见我的。
我转过身来,一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边慢慢的又向来路返回,突然间,我看到,一个身影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却是赵桓。
他正耐人寻味的看着我,我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眼睛,快速的想要从他身边走过。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将我扳过来,面对他,坚定但不蛮横,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你都不敢看我了吗?”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竟然发现,经过了昨日,我连看他一眼,都已经没有办法镇定自如了。
他仿佛有一点儿生气,声音里含了一丝怒气,说道:“你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挺无所谓的吗?我以前那样强迫你,你也坦然接受了,你不是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吗?”
他一连迭声的发问,直把我问的无地自容,我开始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却越抓越紧,直到我大叫一声“疼!”,他才猛然间放松力气。
他突然懈气了,露出颓然的神情,但仍然冷冷的说道:“在这个皇宫里,你身为皇室成员,要怎么度日都无所谓,但有一点儿必须学会,那就是伪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让别人看不出你的弱点,只有这样,才能在皇宫里生存!”
我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是不是?在书语面前你才是最真实的。
我终于开口说话,但是眼睛仍然没有看他,我越过他的肩头看着房间里在阳光下翻飞的尘埃:“伪装?可是我做不到,其实你也做不到,有些东西是真实的,再怎么装、再怎么逃避都逃不掉,就像姚书语、就像我父亲季宏森……”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他突然恐怖的大叫起来,抓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仿佛手指都嵌进肉里,他的眼睛盯着我,一股无名的怒火在那儿闪动,好像要喷涌而出。
不能说这个名字?是谁?姚书语吗?连名字都不能提起吗?原来这个记忆在他的心中已经熬成了痛,只要轻轻的碰一碰都令他不能容忍。
想着想着,一阵阵寒意直逼我心头,冷得我突然头脑清醒了起来,我闭上眼睛,下定决心,复又睁开双眼,终于能够看着他,然后艰难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试着照你说的去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一切都回到原点,我既不爱你,你也不恨我!我们就是这么单纯的关系!”
他身子一震,脸上隐隐显出复杂的神色,有一点儿愤怒、有一点儿痛苦、有一点儿犹豫,他好像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足足站在那里有好几分钟,只是盯着我的脸。
终于,他突然垂下手,骄傲的抬起头,冷酷的说道:“随便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从厅里走了出去,过一会儿,便从宫门口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看来,他连中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他走的是那样匆忙,但是神情冷漠、高傲,步伐稳健,看来,也和我一样,下定了决心,不管我们曾经心中起过怎样的涟漪?现在都必须重归平静,因为我们中间横膈着太多太多的障碍,如果不全身而退,只会泥足深陷。
日子又开始像个老旧的古董车车轮那样,骨碌骨碌的向前滚去,留下很深很深的印痕,但是无人回头观望,渐渐被丛生的杂草淹没了。
转眼又到了二月份,现在已经是2012年了,新年很早就过去,因为我在新年期间感冒了,成天浑浑噩噩的,没精神感受一贯热闹的节日气氛,因此,没在我心中留下什么,它便溜了过去。
自从那次和赵桓分开后,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了,他要么不回来,要么就是回来的很晚,常常,夜深人静,我睡梦中惊醒,能够在自己的房间听到他回来的响动,他的皮鞋声每次都是走到大厅中央时,突兀的停顿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踱回他的房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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