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想吃饭》第53章


爱,你抓住了吗?
佛主问蜘蛛:“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答道:“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
这是一个在网上流传很广的故事。多少年来,一直被人们讨论着。“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已失去”的总是最值得珍惜的,庄坷的《蜘蛛之寻》以《蜘蛛与佛》这个简单的故事为引子,讲述了一个引人深思的爱的故事。
安道、米米、别淡林,三个同样因敏锐而疼痛的人,各自追求着自己认定的幸福。
安道受童年生活的影响,对爱情抱有一些偏执的想法。他对童年时的恋人菊花一直念念不忘,然而误会和挫折令他们错失交臂。菊花的死令他愧疚得难以解脱。他的生活逐渐颓靡,对爱情更抱以警惕与拒绝。一次飞行旅途中,他与狡黠莫测的空中小姐米米一拍即合并很快同居,但他把俩人牢牢地界定在情人关系上,绝不肯往前突破。
偶然的机会安道认识了实习的牙科医生别淡林,她澄净的眼神令他想起了菊花,她的睿智与恬静更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安道混浊的生活。他爱上了若离若即的别淡林,并决定和米米分手。
就在他和米米分手的同时,安道发现了别淡林不为人知的一面,感到愚弄与欺骗的他颓唐地离开。
当绝望彻底袭来时,别淡林有关蜘蛛的网络传说令他茅塞顿开,回顾一路走来的历程,他忽然明白生活的真谛。
蜘蛛深爱着甘露,可甘露却是对风情意绵绵,彼此相爱,而草则是痴情地傻傻地爱着蜘蛛。蜘蛛用甘露对待自己的冷酷与无情,对待着深爱着自己的草。直到某天,佛主给了蜘蛛一次做人的机会。草变成了太子,风变成了公主,甘露变成了状元,蜘蛛变成了千金小姐。
经历一番爱与被爱的选择之后,蜘蛛非常不解原由,便灵魂出壳,去向佛主请教。蜘蛛去向佛主请教的时候,草正巧来看望蜘蛛。当他见到蜘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以为她死了,哭着对蜘蛛说:“我终于求着父皇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可现在你却死了,那我也不愿苟且的活下去了。”话音刚落,就拔出剑要自刎。
佛主要蜘蛛回头去看看,世间最珍贵的到底是什么。蜘蛛终于明白,世间最珍贵的该是把握现在的幸福。
为了一段缘,可以等待几千年,千年不算长,但是,或许,生命中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在为你等待。
这个城市虽然立了秋,却依旧炎热。阳光炙烤大地,街上除了无奈等待绿灯的车辆,只有三四个行人,他们为了躲避烈日,从一个树荫闪避到另一个树荫,急急缓缓地显得行动诡异。洒水车过后,地面的水很快被蒸发,热烘烘的水气令街道犹如沸腾的锅炉。
我在烈日下悠闲地行走,悠闲只是种状态,不能表现本质的状态。城市的天空亮白刺眼,我没戴墨镜,任阳光在眼皮上灼烫,灼烫得近乎疼痛。
附近有家CD屋,飘来的音乐竟是Enya的FallenEmbers(飘落的灰烬)。我停下脚步。她是我喜欢的歌手。幽远磁性的声音,如天籁,如沁入烦躁空气中的清风。CD屋内冷气弥漫,我在里面徘徊了很久,其实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栖憩的地方。从CD屋出来,手里拿了Enya的专辑《Adaywithoutrain》。再去哪?我有些茫然。
米米打来电话。
“在哪?”
“在我该在的地方。”
她嗤嗤发笑。
“安道,我在你后面。”
我扭头。长长的马路,三三两两的行人。我有种被愚弄的气恼。
“米米,你很幼稚。”
“行了,太阳很大,别在街上闲逛了,还嫌自己晒得不够黑?”
她的语气温柔,但有软软的命令,我无条件接受,挂了电话开始后悔,后悔对米米的态度过于生硬。我已经告诫自己很多次了,好在米米从不介意。抬头望天,湛蓝的晴空,没有一丝云烟。
我在房门前掏出钥匙,水珠匙扣撞到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定了定,这是米米强行挂在我钥匙上。她说,让它永远跟着你回家。
冰箱里有米米留下的饭菜。凉拌黄瓜丝,青绿细丝,有点酸甜,还有一片笑脸的胡萝卜片,是她用小刀刻的。她喜欢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趴在桌子上折腾胡萝卜,这一片就被她斜斜地贴在盘子沿上,像她那样咧着嘴傻笑。
黄昏时分,音乐戛然而止,冷气也没了。停电了?
这个沿江的城市,有着丰富的水源,如果不遇上干旱或用电高峰期,停电的机率本应很小。我打开窗,远处一轮太阳柔和圆满,余晖笼罩城市的上空。从十六楼俯瞰下去,密密麻麻的钢筋森林,行人如蚁,除了隐约传来的车鸣与嘈杂人声,我感觉不到任何有关温情的色彩。
夜沉得很快。坐在黑暗里,看着城市的灯火像浪的海洋此起彼伏,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夜本来是属于我的,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我似乎注定在白日沉睡,黄昏之后苏醒,周而复始。
我曾这么告诉米米时,她表情夸张地恐怖,随后拍着胸口哆嗦。
“我好怕,你会不会是吸血鬼?”
我奋力地拍打她的屁股,她搂着床单在床上跳来跳去地躲闪,累了,长长的头发散乱在白床单上。她倒着望我,眼波如水,缓缓地伸过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说:
“你就是吸干了我的血,我也心甘情愿。”
我知道米米说的是假话,逢场作戏的对白罢了。因为我们只是情人,情人是在怀中刹那绽放的昙花,虽瑰丽却短暂,也正因为此,我和米米注定将是互取索需的两个陌生人,我们永难相属,就像我和这个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城市。
这个璀璨星光,流明灯火的城市,如米米腰前佩带的珍珠流苏腰带,妩媚、迷离。这样的舞台从来不乏时尚的男男女女,他们攒动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与窃窃呢喃的耳语如暗香在城市中泛滥涌动。而我如局外人,对它冷眼旁观。街道上行人攘攘,空气中飘来炸鱼丸和臭豆腐的香味,十分真实的味道。每每行走其中,魂却浮在上空,浮在灯火之外。
我知道自己开始陷入周而复始的幻觉中。每年临近十月菊花飘香的时候,没有任何起因,也不为人知。或许是因为人的命运会受潮汐月圆或磁场所影响,虽然听起来像无稽之谈,但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我本无信仰,无神论者,不爱看奇异小说,事业稳定,人生简单。但每到这个季节,我便成了一条冬眠的蛇,开始陷入困顿,潜入到洞穴里做一整季阴郁的梦。
恍惚只是前兆,我的思绪仿佛被刀割断,一截一截扔在某个不知名的地点或空间,又像是受了预言的诅咒,在随处某地,我即将去到的地方,岩浆般喷薄而出,令我猝不及防遭到火灼般的疼痛。有些是想遗忘的回忆,像祥林嫂般的在脑子里复述;有些是错觉,那人那事跨越时空横亘在现实当中,我逾越不去,愣愣地等着它们消失,哪怕在大街上,我可以站定一小时之久,无论周围谁用嘲弄的眼神看我。
唯一在这期间感到幸运的是,在错觉时我知道是错觉,即使拂之不去这些影像,至少还能控制自己不沉沦其中。这是教训得出的经验,这种现象出现的第一年,我差点被卷进车轮下。第二年,我摔了腿,所幸没骨折。持续到第六年,我已能如旁人冷眼走过了。
今天是九月二十号清晨六点。
九点的会议,十二点的聚餐。午后想去趟海幢寺,《浮生六记》中描绘海幢寺内有株榕树,大可十余抱。于是很想去看看这些几百年的古榕。听说还有一株植于明代的鹰爪兰古树今天也还枝叶婆娑,存于公园内,老树新枝,荫天蔽日。突然想起家乡村口的榕树,去海幢寺的冲动便越来越强烈,像根藤深入骨髓奇痒难耐。
老陈的电话一早就来问候了。‘记得带霜皮奶,那种冻冻嫩嫩的奶羹。’我告诉他中午时间紧,因为打算去看古榕树。他奇怪地说几颗树有什么好看,不管那些,你得先把霜皮奶买着搁在包里。
时间尚早,我又陷入昏睡,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老钟“铛铛铛”敲响,声音沉闷。我从老家带出来的唯一财产就是老钟。雕花的红木外框,梅花指针,吊着铜色发旧的钟摆。是姥爷留下的,保存这老钟花了他们不少的周折,既管不值什么钱。
老钟见证。我是夜里十二点准点降生,不差分毫。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星光,白日里便是阴沉沉的,晚上更是漆黑不见五指。本来死活不出门的接生婆赖不过父亲的央求,在赶来接生的路上摔了跤,那一跤跌掉了颗牙齿,她捶胸顿足地向父亲索赔。母亲在微弱的烛光下奄奄一息的难产,连叫晦气的接生婆刚跨进门槛,黑暗里,沉闷的钟声和我嘹亮的啼哭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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