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藏身》第19章


左岚也在身后的床上坐下,纳闷的看着他:“他们出事了?他们也被训导带走了?”
于川听了扑哧一笑,上下的看了他一圈,好笑道:“原来你是被训导带走了,也难怪,你穿成这样就出去了?”
左岚被他说得面上一红,干笑一声,随即又疑惑道:“那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于川这下收了笑脸,也没什么表情:“你哥找人把他们教训了一下,事闹大了,听说伤得挺重的。”
左岚腾地一下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于川抬头看他:“你没听懂?我说你哥把他们打了,人已经被送医院去了。”
没等于川说完,左岚就要往外冲,于川连忙拉住他:“你干什么去?!先把衣服穿了!”
左岚匆匆的套了衣服,急忙就往医院赶。一路戴云的电话也打不通,其他几人也都是关机状态,左岚坐在出租车里心直砰砰跳,直冲司机嚷嚷:“师傅,你开快点!再快点!”
司机无奈的往后向他看了一眼:“我也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快了,你还是歇歇吧,从上车你就催个不停,这医院马上就到了。”
左岚只好又坐回去,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按在跳个不停的眼皮上,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能出事。 
在大厅询问后,左岚往手术室直奔去,脚下生了风,左岚这辈子第一次跑得这么快,心都要跳出来,满是按捺不住的惶恐。拐过一条长廊,他放缓了脚步。前面手术室大门紧闭着,外面站着戴云,孟易盛,张怀海三人。
左岚不敢再走,前面好像是地狱一般,再往前一步仿佛便万劫不复。那身处地狱伤痕累累的三人都静默着立在门前,背影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左岚如鲠在喉的说不出话,只觉得心中一窒,久久不得喘息。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戴云突然回过头来,与左岚四目相对,眼睛里一片荒芜。左岚紧了紧拳头,戴云脸上无喜无怒,身上满是绷带的就那么静默的看着,他突然心脏一痛,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随后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说不出滋味的浑身难受着。
戴云动了动,向他走来。一步一步,他走得缓慢,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左岚不能动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僵硬的看向他。
“你来了。”戴云轻声说道。左岚艰难的张了张嘴,却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戴云转头看了身后一眼,又回过头来向左岚道:“赵启威和莫渊伤得很重,现在还在手术。”
左岚随着他的眼看去,孟易盛和张怀海就那么静默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成了雕塑,缠满绷带的身上透着伤痛,那痛楚仿佛成了一股气息,在四周扩散让左岚痛得浑身颤抖。
左岚不敢开口,不敢说话,不敢问,他只能和他们同样静默着,同样等待着。
时间就像被慢放的杀戮,每分每秒都缓缓的在身上刻下伤痕,深入骨髓。左岚出
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戴云缠满绷带的手握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赵启威和莫渊满脸惨白的推了出来,像陷入了沉眠闭着眼,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后果
左岚仿佛身处地狱。他呆愣在那,感觉四周一切虚无,他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早上还和他打打闹闹的人,现在就这么冰冷的躺在那里,那样的闭着眼,不和他说,不和他笑,像是一具尸体永远的不会再起来一般,他只觉得天寒地冻身处绝境,无人救赎。
最先醒来的是赵启威,醒来时印入眼帘的就是这么几个人模鬼样的人守在床边。赵启威很痛,他是被痛醒的。麻药散去,四肢无力的酸痛,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像是被斧子劈开,一点一点的磨着皮肉深入骨头。他痛得浑身发痒,抬手想要抓一抓脸,但是颤抖了半天却举不起手来。
孟易盛握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是一片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轻不可闻像是语气再要重一点就会把赵启威吹散了似的:“你醒了。”
赵启威想向他笑一笑,扯着脸上的伤口弯了弯嘴角,笑得不成样子:“我睡了多久?”
赵启威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着发出的声音。孟易盛拿棉签沾了水在他干涩的唇边擦了擦:“两天。”
孟易盛顿了顿,拿着棉签的手似乎抖了一下:“你睡了两天。”这句话似乎满含了心酸,说完他便闭了嘴,似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左岚站在他身后,早在孟易盛开口之前,他就看到赵启威醒来了,孟易盛挡着他,赵启威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启威疲惫的闭了闭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惊觉道:“莫渊呢?莫渊他怎么样了?!”
赵启威不敢回忆莫渊倒下的场景,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痛,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的心脏。
孟易盛听了手中一顿,垂了下来,眼睛干涩的眨了眨,缓缓的偏头看向一侧。赵启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莫渊头上缠满绷带的闭着眼躺在他右侧的病床上,张怀海一动不动的守在他身边。
赵启威看着他艰难的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他平时最保护他那头发了,现在可好,可剔成了个秃子,醒来以后还指不定要跟我们闹成什么样。”
话没说完,赵启威脸上就是一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触到空气,一点温度也没有。
突然扑通一声,左岚重重的跪在地上,膝盖狠狠的磕着地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左岚把头往地上一磕,发出一声脆响,头埋进臂弯间,声音里是不住的哽咽。
他的下颚抵着冰凉的地面,发出呜咽的哭声,浑身都在颤抖。赵启威见他这样,挣扎着要起来:“左岚!你干什么?!”
赵启威痛出了一身的冷汗,边上的孟易盛连忙扶住他:“你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赵启威看向他,焦急道:“孟易盛,你快去把他扶起来来!”
孟易盛动身把左岚从地上抽了起来,只见他脸上早已满是泪水,整个人不停的抽噎着:“赵启威。都是我害的,都是因为我……”
左岚不停的呢喃着,眼神涣散,看起来临近崩溃边缘。赵启威让孟易盛把他带到眼前,佯装生气的说道:“你哭什么?!好像是我把你揍了一样!”
左岚眼睛里聚了聚神,朝他看去。赵启威笑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你忘了我们以前怎么说的?”
左岚呆滞的看着他,赵启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忘记我们为什么做兄弟了?你说过不会怕被我们连累,我们也一样。”
左岚心头一窒,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抽噎,看着赵启威越来越模糊,他竭尽全力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泪水。医生说赵启威因为腿上有旧伤,这次又伤及神经,所以很可能复原以后也会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左岚转向一侧昏睡着的莫渊,医生说他因为脑部受到重创,硬膜下和硬膜外出血,右头部去除了一小块颅骨,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是否会复原也不敢妄下定论。
左岚泣不成声的再次跪下,推心置腹的兄弟因为他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他宁愿躺在这里的是他自己。而戴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时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像以往一样把他环抱在胸前,轻轻在他背后拍打着。
“他不会放过你的。”戴云轻声在左岚耳边说道,那一声实在细碎只能勉强飘入他的耳中就被风吹散了。
左岚浑身一震,握紧了拳头愤怒的涨红了一张脸:“我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原谅他!”
他挣脱戴云的怀抱,激动得不可抑制的一拳狠狠朝墙上砸去,一声闷响,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我会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左仕轩!”
左岚最后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那名字,怒不可遏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完全感觉不到痛楚般的在墙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似乎要以此为誓。
赵启威无力的看着他,嘶哑的开口:“你不要冲动,左岚。”他并不为所动,只是怒气冲天的站在那里,只这一个姿势似乎就卯足了他全身的气力。
戴云上前握下左岚血流不止的手,用他自己手上满缠的绷带摁住伤口,左岚被他摁得一痛,渐渐从悲愤中回过神来,他垂着眼似乎在盯着左岚的手,手上也越发的握紧:“我会帮你的。”
这一声同样细声细气,轻不可闻,只能刚刚好传到左岚耳中。说完他便松了手,左岚的手瞬时便垂落下来,鲜血汹涌而出,戴云用沾满鲜血的手拍了拍左岚:“去包扎一下吧。”
说完,他自己便转身离去。他在洗手间里解下了自己手上的绷带,那只是一点皮肉伤,此时伤口粘在一起,似乎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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