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少年》第9章


“不,夏生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杨莓大声喊着,眼泛泪光,“夏生先生……你……”
“你是西街最优秀的战士啊……”
他是杨莓的信仰啊!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崔正华察觉到自己大势已去,顿时慌了手脚。不慎中撞到桌面的茶杯,热茶洒他一裤裆。崔正华也顾不上湿淋淋的下(啊)身,对夏生指责道:“那老宅保险柜的资料被盗又怎么解释?你敢当着大家面说不是你搞的鬼?”
他的话掀起新一轮的骚动!
“什么?保险柜资料被盗走了?!”夏生惊叫,快步走向崔正华揪起他的领子,“保险柜的资料涉及崔家的根本,按惯例都是由当家人保管的,你居然让人盗走了?!”
“明明就是你,是你联合韩家盗走的!”崔正华看夏生凶神恶煞的样子,拼命挣扎就要跟夏生扭打起来。
夏生一把推开他,脸色苍白倒在椅子上。
“怎么会被盗走的?不行,不行,一定要夺回来……”
小头目们快被夏生和崔正华弄糊涂了。但是看两人的态度,一个资料被盗就只会抵赖,推卸责任,另一个则是想办法把资料夺回。他们脑海中再次响起杨莓的话……
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该站那边。
“夏生怎么会偷崔家的资料,小崔你是不是误会了?”
“你自己把资料弄丢就来怪夏生。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是夏生偷的?”
……
证据?崔正华能有什么证据?
像只丧家之犬,崔正华在众人的谴责声中忿忿坐回原位。
而在商讨如何取回被盗走的资料时,他不合作的态度再次激起民众的愤怒。
周会不了了之。
人们陆续离场,叹息崔家后继无人。夏生扬扬手,招呼杨莓到他跟前。
杨莓诚惶诚恐。
夏生笑着拍拍他脑袋,让他抬起头。
“杨莓,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啊?”顿时受宠若惊,杨莓看到夏生的眼瞳里有自己。
渺小的自己。
“夏、夏生先生……”心里痒痒的,有些东西要不受控制地蹦出来,“我、我……”
夏生微笑微笑,到底是忍不住了,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哈……呼……不、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痛……哈哈。”
“夏生先生!”杨莓莫名其妙。
“哎呀,”夏生又拍拍杨莓脑袋,像拍着好玩似的,“阿当的人怎么都这么可爱呢?”
手下的杨莓突然就僵硬了,夏生能感觉到他绷紧肌肉。
“好啦好啦,看把你吓的。”
夏生倒不以为意,丢下句“以后要好好加油”翩然而去。边走边乐。
“夏生先生!”还是那脆生生的男声,在夏生背后响起。
“我绝对不会背叛夏生先生的!”
回头,看到那闪闪发亮的眼,和紧握的拳。
“我知道。”
、第九章
夏生真的知道哦!他甚至对小杨莓委以重任——
去把盗走的保险柜资料偷回来。
杨莓郁闷了:这算什么,无间道?
至此,他找到自己的直属上司,傻昌,商量。
“哦,杨莓你要啊,没关系尽管拿去……不用担心,那些资料没用的……谁说?老大啊!他说那都是些浅层的东西,吓吓人可以,没确凿的证据……是看守很严,所以连老大也被骗了嘛……对啦对啦,给你立功去……什么?!是夏生那家伙想要?哼,你叫他想都别想!不用说了,我不会给你的,他要叫他自己来。”
……
杨莓那句“等等”刚到嘴边,电话里已经响起“嘟嘟”的忙音。
傻昌他,跟夏生先生有仇吗?
“哎,你吼谁?”
俊平挺着大肚子,“被迫”在家休养。闲不下来的他开始研究“土豆的一百零八种吃法”。快乐地磨出大盘的土豆泥,在客厅坐下,刚好听见傻昌大声嚷嚷。
傻昌看着那土豆头皮发麻。爱人俊平最近迷上土豆。冰箱里,每天的餐桌上全是土豆土豆土豆。傻昌怕再下去自己都要变成土豆。试着买些其他的喂他亲亲爱人,俊平偏说难闻,碰都不肯碰,只对土豆有兴趣。
这是病,得治。
傻昌郑重地点点头。
“我在问你话!”俊平见傻昌杵在阳台发呆,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抓起手中的汤匙用力掷向阳台的方向。幸好傻昌身手敏捷,侧身躲开他的攻击。
眼前银光闪过,汤匙“嗖”地掉到楼下。
貌似听到谁的惨叫……
“好啊,你居然敢躲?!”俊平的汤匙没了,更加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傻昌连忙道歉,小跑到爱人身边讨好地搂住他。
最近俊平特别容易发怒呢!脾气堪比鞭炮,一点就爆。
“别气别气,生气对孩子不好的。”傻昌怜惜地抚(啊)摸俊平的小腹,姿态放得极低。
俊平拨开傻昌的手,把土豆泥塞到对方怀里,指着他鼻子。
“你张口闭口孩子孩子的,心里面到底还有没有我?你有子万事足,都不用理我啦!叫你你不应,过来就孩子。梁广昌,我算是认清你了!”
卧室的门“砰”地撞上,傻昌能看到门框震落的灰尘。
傻昌抱着满满的土豆泥欲哭无泪:俊平好没道理……
阿当管辖下的酒吧,有一个特别的存在。
“阁灯”便是如此特别的酒吧。
高昂的入场费,却不设包厢,不设色(啊)情娱乐,不设赌博,不设药品贩卖,甚至不设歌舞。
回旋幽幽的蓝调,从各地收购的珍贵名酒,舒适的座椅,昏暗灯光但不清对方的脸。
雾里探花,如梦似幻。极具浪漫主义气息,与西街的风格截然相反。
原本阿当也没想拿“阁灯”赚钱——它不过是阿当偶发奇想的产物。作为西街最后的净土,让疲惫的人得以歇息。
到今天,“阁灯”成为外地众多“不要命”的人游玩西街的必选项目,也是西街各帮派社团的头目借酒浇愁,舔拭伤口的最佳去处。
世事总是出乎意料的。
阿当坐在“阁灯”的吧台边,笑着听傻昌的日常汇报由杨莓在崔家探知的消息 变成可歌可泣的已婚男人血泪史。
傻昌的结案陈词如下:
“我心里怎么会没他?没他我哪会天天陪他吃那些恶心的土豆!那盘土豆可让我反半天的胃。”
阿当拍拍他的肩膀,劝解道:“怀孕的人身子不舒服,心情烦躁。你多多迁就就是。”
傻昌举起手边的酒瓶“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手背一抹居然发起酒疯。
“他喵的,我家俊平怀小孩,你那夏生也怀小孩,咱俩待遇咋差这么这么远呐……”
傻昌展开双臂,两手间拉出个夸张的距离。然后又捞起酒瓶狂饮,“喵的”“喵的”个不停。
“阁灯”长久屹立在西街,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它的坏境,能轻易引出客人压抑的情绪,使之发泄。
阿当挑眉,按住失控的傻昌,冷静道:“你醉了。”
“呜呜呜,”傻昌抱着他老大痛哭,“俊平我爱你,我爱你啊!”
这算什么状况?
阿当想,好像很久没见夏生了……
有点怀念他生气的样子呢。
其实生气是一种特权。
崔家的夏生,哪容得他乱发脾气。
即使他火冒三丈,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跟史密斯的军火单谁去谈的。不过续个约,这都能谈坏?!我们每年最大的收入就这么白白送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全场鸦雀无声。而一直占着主位,与夏生作对的崔正华此时却是“芳踪难觅”。
最后还是元老级的乐叔发话。
“你知道那时崔家乱糟糟的,正华又刚接手。出了状况谁也不想啊。”
不想?失去这份军火合同,下半年大伙齐齐去吃西北风,到时候看看谁想谁不想。
夏生紧紧扣住会议桌桌沿。天知道他真有冲动掀桌,将滚烫的茶水泼到这群人脸上!
他咬牙深呼吸,尽量稳住情绪。
“‘笑弥勒’已经在联系史密夫,给对方的条件也十分诱人。史密夫暂时还没给明确答复。他是在等,等我们崔家是否能让出更大的利益。你们说,该怎么办?”
小头目们面面相觑。他们平常习惯听当家人做主。当家有命令就去执行,从来没想过“该怎么办”的问题。这也是夏生“死”后,由于没有立刻交接上,手下不知所措乱成一团的主要原因。狼狗们被上面的管多了也想当当头目,管管人。让他们管,他们又管不来。给权利去做决定,管理社团,出了事情是要负责的!那时候绝大数人连这个基本常识都没有,看着热闹就蜂拥去争。恶劣的情况在崔老爷子退位后达到顶峰。
尤其在特殊时候,谁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
噢,差点忘了。崔正华接得兴高采烈着呢!
可是,有些人偷偷望向主位,这样的当家人……
乐叔俨然成为群众代表。他咳嗽两声站起来,提出建议说:“夏生啊,你看当家人不在。你发句话,该咋办就咋办,我们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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