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少年》第10章


乐叔俨然成为群众代表。他咳嗽两声站起来,提出建议说:“夏生啊,你看当家人不在。你发句话,该咋办就咋办,我们听你的。”
“目前不是听谁的问题……”
夏生渐渐归于沉默。他和其他头目基本相同,习惯执行指令。特别是无关个人的社团里的大事,通常是上面布置任务,各自奋斗。要“操控”诸位资历比他高,经验比他丰富的前辈,他行吗?
别人会服吗?
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开口,夏生撞上一双双热切的、充满期待的眼睛。社团目需要领导。作为西街最优秀的战士,崔老爷子在位时看好的后辈,夏生是最好的选择。他们盼望夏生能够带领大家,夺回崔家应有的,重拾失去的辉煌。
面对他们,回避、推脱的话夏生无法说出口。
“这样吧……”夏生沉吟道,“乐叔你下边漂亮男孩子多,让他们注意打听展四的报价,得详细具体……”
“好!”明确任务,乐叔痛快地点头。
乐叔的认同给了夏生极大的鼓舞。他学历低,但人聪明。以前跟在崔老爷子身边,多多少少学到点。和阿当斗法时,对手的奸狡更是有力地刺激夏生的“思维认知发展”。
切,不就是指使人干活,他夏生有什么好怯的!
挺胸站直,夏生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魄力让人为之一振。他的目光轮流在每个头目身上停驻,迅速按各人的能力性格分配工作:有的去调查史密斯的兴趣爱好、经常出没的地方,有点是破坏展四的货源或运货渠道,有的则负责联系史密斯……
不管怎样,他们必须把这张单子抢回来!
被点名的头目热血沸腾。他们知道,有无数危险和困难在面前等着,需要实现的目标又是多么的艰巨。但是,狼狗们热爱刺激,热爱挑战,热爱武力和斗争。特别是派去“搞破坏”的两个小队,已经跃跃欲试,眼中嗜血的光芒璀璨闪耀。
杨莓揣紧拳头,坐立难安。接触到夏生视线的瞬间,他紧张得几乎要跳起来。他非常希望能和自己敬仰着的夏生拼搏!
夏生却犹豫地问他:“杨莓,我上次让你的做的事,你办好了么?”
呃……
杨莓僵硬了。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菇凉腐女节快乐啊~
接着与相关人员谈论计划的具体操作和人员分配,跟从前步骤完全相同,只是夏生的角色从“听众”变成“演讲者”。
很多事情看着容易,实际操作却是艰难。夏生努力回忆崔老爷子在位时的领导,仍然有点力不从心。他尽量以饱满精神应对头目们的疑惑,注意力高度集中。
夏生在保持他的骄傲,作为“最优秀”的骄傲。
定下初步战略后,夏生再也顾不得下面几个场子,直接打车去旅店。
他需要休息。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长期租用的旅店房间。掏出钥匙卡打开门的那刻,夏生的肌肉立刻绷紧。
有人!
动物的直觉总是灵敏而凌厉。夏生的枪已经握在手上。窗外射入属于西街深夜的斑驳彩光,幽暗的房间内,一抹黑色剪影正悠闲地端详杯中红酒。
“好快呢,夏生。”黑影说,“我还没准备好。”
熟悉的嗓音,依旧那么可恶。
脑海幻想着举枪打爆他的头,血带着脑浆从后脑喷出,该多么的美丽!
只是没必要,为他浪费子弹。
夏生拍开电灯按钮,随手关上门,问道:“你来干嘛?”
“看我儿子。”阿当靠在窗台,平静地看夏生旁若无人地脱去外套,步入浴室。耳边响起“哗哗”水声,半掩的门钻出朦胧蒸汽。
双手双腿似有自己意识,挪到浴室前推开门。淋浴中的夏生明显抖了抖,眯着眼睛回过头。
“冷。关门。”
阿当从善如流,反手把两人关在里面。
排气扇“呜呜”转动。墨黑的发湿嗒嗒地紧贴面部轮廓。水痕在夏生身上描绘条条妖冶曲线。圆滚的肚子挣脱束衣的牢笼,被热水蒸腾得水嫩可爱。
沐浴露轻轻地打圈,泡沫堆积,景象非常奇妙。
夏生垂下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孩每次遇见阿当都会兴高采烈,似乎想多跟他爸亲近亲近。
六个月的胎儿,能吗?
阿当看夏生盯着肚子发呆,伸手拨下开关,水柱喷射而出,带去软绵绵的泡沫。
“这里没有浴缸。”阿当皱眉。
切!难到特意准备个浴缸,随时等候你“临幸”?
夏生迅速冲洗干净,在阿当身旁的架子取过柔软宽大的毛巾擦掉水珠。
浴室里越来越闷,他得赶快出去。
阿当双手抱胸,除了刚才那下,他一直静静看着。
夏生实在太累,迷迷糊糊。在迈出浴室门时还被潮湿的瓷砖滑了下,连忙扒着门框稳住身体。他没多余的精力猜度阿当的心思。
旁边阿当的眸子快速闪了闪。
扶着腰慢慢坐到床边,夏生忍不住打个呵欠,说:“你儿子好得很。要看快看,我困。”
“你睡吧。”阿当居然放过他,“有事明天再说。”
口吻活像闲着无聊找上门来的人是夏生。
阿当越发地难懂。夏生翻个身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
眼前夏生毫无戒备。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棉被包裹下线条柔和的小腹,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小小阿当,或者小小夏生。
旅店最普通的单人床,睡着夏生,睡着他的孩子。
阿当有点恍惚。刚才站在夏生旁边,他脑袋一片空白。忘记欺负,忘记琢磨,忘记来此的目的。
内心涌起该死的温馨,而荒谬的是,他还感觉该死的不错。
其实在更早,看到裸(啊)体的夏生,他就知道自己有点奇怪。
只好把事情推明天。
阿当将窗台那杯孤单的红酒一饮而尽。
“傻昌,是我……对,三分钟后,‘阁灯’见。”
次日,当第一缕光射入房间(窗向西),夏生悠悠转醒。
准确说来,是给阿当的胡须磨醒。
小小的短短的胡须像把刷子,蹭着敏感的颈侧,下面又有根“蠢蠢欲动”的东西烙着,任谁也睡不着。
夏生曲起手肘向后撞。
“刮胡子去!”
床垫压力骤减。阿当的手臂从他身下抽出,冷风股进被窝,背脊冷飕飕的。夏生心头突然涌出一种名为“失去”的空虚感。
浴室传出细微的动静。水流撞击瓷器的声音,打开壁橱的声音,漱口水洗牙的声音,挤出泡沫的声音,电剃须刀的声音……
能够想象阿当的每个动作,就如身临其境。
呵,好无聊哦。
夏生翻个身压住被角,继续约会周公。他好久没睡得能像昨晚(今早?)舒坦了。
所以阿当出来,好笑地看夏生猫儿般腻着,把自己裹成球状。
“快起床!”他把衣服扔过去,刚好罩在夏生脸上。
夏生扒开衣服堆坐起,挑挑拣拣。
“嗯……”
披着被子挪下床。
阿当不甚赞同地皱眉。夏生困难地弯腰,从旅行箱里拉出一件孕期束衣。
“不许穿那件!”阿当的脸色霎时变得相当难看。
夏生系束衣繁复绑带的手顿了顿,不解地望向阿当。
摇摇头,他坚持道:“我待会儿要回崔家总部。”
皮还是绷紧点的好。
阿当瞳孔的颜色很深。他沉默着看夏生熟练地穿戴,把他的孩子困在窄窄的牢笼中。梳洗过后的夏生,脱离那种能让阿当迷惑的柔软,恢复战士的姿态。
无由来的心慌,阿当猛然握住夏生的手臂把他往门外拖。
“哎哎,去哪?”
奇怪的阿当。以前都是“睡”完各散东西的。虽然昨晚没“做”,可夏生累个半死难道还给他上吗?只怨他来得不是时候。
夏生不懂阿当在唧歪些啥。
曾经夏生以为自己有变聪明,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当还是在他理解范围之外。
越发难懂的阿当。
旅店楼下,阿当把夏生塞入车子。费尽唇舌终于争取到机会外出的俊平负责开车,傻昌坐在爱人旁边顶着张臭脸。
夏生则更多的是困惑不解。
俊平不断透过后视镜观察夏生,边看边笑。呵,西街最优秀的战士哟。怀孕六个月,身材保持得多好。哪像他,整天待在家里吃了睡,养猪似的,屁股又松又大。
傻昌面对爱人的无理指责,拼命辩解。
“你长胖是我爱你和孩子的表现啊!”“夏生他是穿孕期束衣……什么?那种伤害你伤害孩子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穿的!”“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他需要空间。我保证,我保证生产过后你身材肯定会恢复的,不,比以前更好。”“亲爱的……”
傻昌忙着劝说,无暇再与后座的夏生闹矛盾。自然,也没能注意到他老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夏生听两个活宝耍花枪,觉得非常的有趣。这是他和阿当之间从未有过的相处模式。这种程度的“迁就”,似乎没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夏生父母早逝,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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