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岁月》第37章

“我和你顾叔叔应酬到凌晨才回来，睡到九点多，醒来才发现，小柔昨晚没有回来过夜，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
“也许在同学那里吧？”暮浅懒懒地猜测，时值烈日高照的中午时分，感冒却让她感到寒冷，昏昏欲睡。
“她手机一直关机，她平时有来往的同学，我都一一打电话去问了，我们找了她几个小时了！”许婉因提高声调，显得十分着急。
“那好，我能帮什么忙？”暮浅强撑起精神，把手中的药就着一口冷水吃下去。
“你在学校认识那么多同学，总有家里有些势力的吧？或者，沐霞村有认识什么老大之类的没有？”
“……好，我尽量试试找同学帮忙。阿姨你在家等消息罢！”暮浅挂上电话，正想找沐浩东的电话号码，想了想，觉得没有那么严重。顾小柔本不是善类，早就游刃有余地混迹于各种各样的人群中，最多是玩得忘乎所以了，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她又翻到了岳蔚的号码，可是苏北昨天的冷言冷语的请求，或说警告，犹言在耳。她再一次否定，最后，找到江风弦的手机号码。
“好的没问题，我找人帮忙，再不行我还有在私人侦讯社工作的朋友，不成问题。”江风弦一口答应，“你的身体不舒服不要乱跑，在寝室等着消息。”
“好的。”暮浅闭上眼睛，因为凌晨的噩梦，她睡得并不好，此刻很快就睡着了。
3
“苏北，”男生唤住，蹦蹦跳跳地跃上自家门前阶梯的女生，她回过头来，对他粲然一笑，岳蔚咬了咬嘴唇，“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你要走好。”
“好啊，反正我已经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晚上还要不要出来呢？”女生在两米远的地方，笑得单纯无邪，完全没有体会男生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苏北，我是说，我从现在开始，再也不陪你走接下来的人生，我已经决定放开你的手，在另一条路上走下去。”男生定定地看着他面前的女生，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立刻散去，眼中写满不敢相信的情绪，无比哀怨地望着他。
“对不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跑离，女生所在的地方。他不敢再看她无辜的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爱。尽管他对她亏欠太多，尽管他才是爱情的背叛者，但是他实在无法对她再产生一丝的爱意和怜惜之情。这几个月以来，依靠自己对她的愧疚而貌合神离，终于在昨天，他对暮浅说出他们的曾经之后，理清自己的心情，决定割舍这段已经消逝的初恋。
4
一直到了傍晚，江风弦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暮浅强撑着无力的身子，钻出被窝，穿戴整齐之后出门。江风弦说了，他还没有找过那些地下酒吧和迪厅。暮浅来到凰城有名的“堕落天使街”，她曾经在这里偶遇顾小柔。
“岳蔚，拜托你一件事。”江风弦正儿八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岳蔚好笑地说：“兄弟之间不用这样客气吧？说，一定帮到底！”
“找你初中时那些混迹在凰城各个角落的兄弟，帮我找一个，叫顾小柔的女生。”
“顾小柔？是你要找她，还是暮浅？”岳蔚奇怪地问。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江风弦爽朗一笑，“暮浅中午的时候就拜托我了，可惜我人脉不够你广阔，她没有找你帮忙？”明知故问。
“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我这就去找。”岳蔚挂上电话，一瞬失落，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刻，暮浅没有寄予自己足够的信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江风弦呢。
苏北的电话打来，岳蔚接起来，没有说话。
“如果你离开我是因为暮浅，我昨天问过她了，也得到了她的允许，留在你身边。她说她从来没有对你产生哥们以外的感情，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你对她如何，难道她还看不出来你的心吗？可是她一直当做若无其事，是为了维持跟你的友谊，为了不让你伤心，就像你对蹇颖的心情一样。所以，你还是放开她吧，那样她会更加幸福，不是吗？不要再拖住她幸福的脚步了。也不用因为在我们两个人中间难以选择，而离开我。”
“苏北，我们的问题，不是有没有暮浅在我们中间，而是，我已经无法再爱你了，你明不明白？我对你已经没有男女之情，我已经下了决定，你不要再痴缠了。”
两个小时后，暮浅从一家酒吧出来，看着漆黑的夜空和昏暗的路灯，头昏脑胀地站在街边，看着那一半，还没有寻找过的店铺，花花绿绿的，招摇而刺眼的霓虹灯光。手机响起，她看到显示屏上“岳少”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接起电话，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喂？”
“暮浅，顾小柔在堕落天使街的‘失恋玫瑰’酒吧，”听见女生那边传来的嘈杂声音，男生担忧地问：“你在哪里？”
“我就在附近，那我去找她了。”说着便要挂断。
“你在哪里？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来了再一起过去！”男生单手将车子掉头，猛踩油门。
“不用了，岳蔚。”暮浅说完，却发现电话已经被岳蔚挂断，她轻轻一笑。这下子，苏北一定又要说她，以一副楚楚可怜的弱者模样，绑住岳蔚了吧？
她快步地朝前面的酒吧走去，在岳蔚到来之前，她想尽快找到顾小柔，带她回家。就直接将她扔到那二位面前，告诉他们实话，顾小柔会有什么后果呢？暮浅冷笑。
5
“喂！你！”顾小柔在灯光迷离的舞池中，揪住身边一个气质甜美，看似单纯无比的女孩，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被打女孩的同伴跑上来一把推开她，扶起倒在地上，怨毒地看着顾小柔的女孩，“苏北，你怎么样？”
“谁叫她跳舞的时候撞我啊？我看她不顺眼，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顾小柔冷笑着站稳身子，拿起身边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小口，突然，将剩下的酒往蹇颖身上泼去。“怎么半？我看你也很不顺眼呢。”凰中的冰山美人蹇颖她是认识的，谁叫她出现在她的地盘，还带着一个比她更美貌的清纯女孩，不是摆明了下她面子吗？顾小柔仗着，酒吧的老板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而这里的熟客和工作人员都让她三分，这才敢做出如此出格狠辣的事情。
顾小柔放下酒杯，见那个被她打的女生，没有任何放抗，只是捂着脸站在那里冷笑，正打算大摇大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前却出现了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高傲地抬起头一看，却在瞬间，吓白了一张小脸。
、（三十九）险遭欺凌
“经年以后，我回想起受辱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沐卓然为此又立了一条新帮规：恶意欺凌女子者，按帮规处以一百鞭笞。”——暮浅记事
1
“杰哥，您这是干什么？”暮浅赶到“失恋玫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顾小柔一脸菜色地看着她面前三个男子，眼里写满恐惧与不安。
“小柔！”暮浅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扶住顾小柔几乎软倒在地的身子，“怎么了？”
“姐姐！”顾小柔猛地扯住暮浅的手臂，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她的指甲尖锐地划过暮浅的皮肤，让她疼得不禁皱眉，“姐姐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他们……”
暮浅从来就没有听见顾小柔叫过她一声姐姐，虽然她也不屑于做对方的姐姐，但此刻，这两个字，就这样，让她产生了，保护妹妹的冲动。时光好像退回多年以前，小夏帮她赶跑一帮欺负她的男孩子以后，短胖的小手环过她的肩膀，在夕阳下温柔微笑：“别怕！姐姐保护你！”她便是那样被一个笑容打动，才会一直一直，和与她性情截然不同的沐小夏，成为最好的密友。
“几位大哥，我妹妹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不和她小孩子计较，今晚几位的消遣费用……”
“哼！”带头的所谓“杰哥”冷笑一声，“好说啊，要和解的话，到外面说去！”说着那三人便顾自往酒吧外走，暮浅和顾小柔硬着头皮跟上，在酒吧里逃跑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到了外面，伺机而动。
“姐姐，不行啊！他们会……”
“小柔，”暮浅压低声音，“一会一到了酒吧外面，一有机会你马上跑！我缠住他们几个，你什么都不要管，跑到有车的地方就坐车回家知道吗？”暮浅心想，也许能拖到岳蔚或者江风弦赶到。
“你一个人怎么缠住他们？要是因为我逃跑，被抓回来，会被折磨得更惨！”顾小柔担忧地瞪着她，明显觉得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管拼命地往前跑就好了，不要回头！”
“好，我信你一回。”暮浅笑笑，这个女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