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银扁》第13章


虞炀面不改色地用袖子擦去鼻尖上沾的酱汁,道:“饱了。”
“啊,可是还剩很多菜诶。”小雀虹有些可惜地咽了咽口水:“浪费了呀。”
“。。。。。。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虞炀的话还未说完,小雀虹就飞快地接道:“我不嫌弃!”
等解决完一桌饭菜,小雀虹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油嘴,连带着看虞炀都没那么讨厌了。以至于回去以后,对自家公子询问他要不要明天换个人送饭时,小雀虹义正严辞的地拒绝了:“那个面瘫看着也怪可怜的,别人去恐怕受不了他那个脾气,所以还是我受累一些吧!”
真是和昨天破口大骂人家死面瘫断子绝孙打一辈子光棍的人截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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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什么呀?”
小雀虹蹦着进门,轻车熟路地将食盒放好,看见虞炀手里的彩泥时眼睛都亮了:“泥人?”
虞炀正在捏一个泥人,身体部分已经捏好了,只差一对翅膀。
“是我吗?”小雀虹忍不住靠近他,为了看清泥人的五官,整个人都差点倚在虞炀身上去了。
“嗯。”黏合完翅膀,虞炀把泥人递给他。
胖乎乎的包子脸,胖乎乎的翅膀,还有插着腰生气的神态,真是每一处都像他。小雀虹喜欢得不得了,拿着就不想撒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完全靠在人家怀里。
他自己玩了会儿,才想起来吃饭的正事儿,一抬头,嘴唇不期然擦过虞炀的下巴。他受了惊般腾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面红耳赤地捂着嘴。虞炀却没他这么大的反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怎么了?”
小雀虹说不出来,好半天脸上的红才褪下去。他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今天肩膀还没好吗?”
虞炀皱着眉活动了一下右臂,脸色沉沉地摇头:“没有。”
那只能继续喂饭了。
但今天的虞炀好像有些不一样,小雀虹被他盯得脸上发烧,手里的筷子都要握不稳了:“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太深,里面敛着一些小雀虹看不懂的情绪。虞炀慢条斯理地嚼着他喂过来的饭,突然问道:“今夜是人间的历神节,要去玩吗?”
“啊?”小雀虹没反应过来。
虞炀看着他傻兮兮的样子又问了一遍:“历神节,去吗?”想了想补充道:“有很多好吃的。”
小雀虹果然上钩,立马道:“去!”
第十一章 番外二春日里
历神节是农民在春季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日子。
长街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虞炀在街边随手买了半副巫傩面具来戴着,用法术遮住了红瞳原本的颜色,一身黑衣,看着又酷又帅。小雀虹也想做这个装扮,但气场不到位,反倒像是东施效颦,他只能不服气地将面具挂在脖子上,左手拿着两串糖葫芦,右手端着一碗豆腐脑,腰间还别着一个小风车,要不是虞炀一路拎着他的衣领,这会儿指不定已经野到哪儿去了。
人家耍猴戏他要看,看了又觉得那猴子身上尽是伤痕怪可怜的,央着虞炀悄悄施法给那猴子治伤。
有杂技表演也要挤进去凑热闹,他个子又矮,一扎进人堆里看都看不见,虞炀现在有些头疼带他出来了。有些小姑娘也爱看杂技,便由父兄抱着才能看见,小雀虹自然也看见了,他仰头目测了一下虞炀的身高,觉得自己若是被这么抱起来。。。。。
不不不!打住!联想到那个画面小雀虹就浑身过电似的一震,即羞又耻!
虞炀低头看了看他,这小鸟人个子虽矮,长得倒不差。一截细细的颈弯着,露出毫无防备的脖子,还有粉白耳垂。抬眼看人的时候眼睛睁得溜圆,时常会冒些傻里傻气的话来让人哭笑不得。
“喂!虞炀?虞炀!”
虞炀回过神来:“怎么了?不看了?”
小雀虹绝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人墙:“看什么呀,啥都看不到。”
虞炀看着前方被高高扛在肩上的小女孩,挑眉问他:“要抱吗?”
“不!”小雀虹猛地从他身边弹开,像只受惊的蚂蚱:“才不要!”
他的动作太大,落地的时候脸上的**抖了一抖,像水豆腐似的,虞炀不自觉又捻了下手指,才道:“那走吧,前面还有好玩的。”
他说的好玩的便是一个射箭的小游戏,箭镞落在相应的数字上,就能得到一些小奖励。小雀虹最眼红的便是一只活的兔子,白白软软,看着就很好摸的样子。
他向虞炀借了钱,自己在那儿射了十回也没中。虞炀就负着手站在一旁,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兔子就关在一个草编的笼子中,小口小口地啃着一片白菜叶。小雀虹射完手里最后一只竹箭,终于下定决心般小步朝虞炀挪过去,蹲在他脚下扯了扯他的裤腿:“虞炀,你想不想要那个小兔子?”
虞炀道:“不想。”
小雀虹噎了一下:“可是你看它,又小,又可怜,眼睛还红红的,像你诶。。。。。。”
虞炀无言,低头看他,小雀虹就使劲眨巴眼睛,满怀期翼地看着他:“你不觉得吗?”
那只兔子乖乖啃着草,腮肉密集鼓动着,虞炀倒觉得比较像另一个脸很软的人。
他心中一动,道:“箭镞。”
小雀虹忙向摊贩又买了十只竹箭,一股脑全递到他手上去:“是最左上角那个!”
离开的时候,小雀虹不仅带走了兔子,还顺手带走了一只乌龟、蛐蛐儿,甚至还有一条小花蛇。他满手的笼子抱都抱不过来,还得拿好自己的零食,走两步就看一眼兔子,顺便往自己嘴里塞一个桂花糕。动作难度堪比耍杂技。
虞炀实在看不下去了,帮他接过那几个快要将他埋起来的笼子,小雀虹便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线了。没成想乐极生悲,桂花糕还没咽下去就卡在了喉咙里,呛得他直翻白眼。
最后喝了虞炀拎在手里的半壶果酒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这半壶果酒也是他贪吃时买的。
他被呛得直流眼泪,狼狈地抹了把嘴:“差点噎死我!”为了泄愤,他将手里手里的桂花糕全都扔给兔子,自己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
“嗝。”还打了个酒嗝。
他这副样子真是看得人心痒痒。街边人来人往的怕撞到他,虞炀拉着他一只手臂往里面让:“少喝点。”
小雀虹道:“怕什么,果酒又不会醉,嗝。”
半个时辰后。
“呜呜呜呜呜呜虞炀,我的头不见了呜呜呜。”小雀虹抱着虞炀的手臂,四处找自己的‘头’,他哭得大声,但脸上没有一滴泪,就只干嚎着:“你快帮我找找我的头啊!”
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醉的人是谁?
虞炀忍不住想笑,用手去扶住他四处乱晃的脑袋:“你的头不是还在嘛,哭什么。”
小雀虹猛地止住了哭嚎,攀着他的手臂站稳,晃晃悠悠地用手去戳他的脸:“你笑了?你的面瘫治好了?”
“。。。。。。”虞炀嘴角僵硬,半响才道:“治好了。”
可小雀虹的注意力又不在这上面了,他撒开手跌坐在地上,一屁股将刚才买的泥人压碎了:“我的头呢?我真的找不到我的头了呀呜呜呜呜。”
自己嚎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虞炀!”
“嗯?”
“你可千万不能给我家公子说我喝酒了,不然我就鸟命不保啦。”
“嗯,不说。”
虞炀随他一起蹲在地上,仗着他醉醺醺的,终于放心大胆地开始捏起他的脸来——软软乎乎,像是面团,任意捏成什么形状都可以。那个傻子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的肉被捏成一团,他嘟着个鸭子嘴,还在那里嘟嘟嚷嚷要找自己的头。
果酒的香气浸润鼻间,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他水光潋滟粉嘟嘟的唇。虞炀不自觉用拇指去摩擦了两下娇嫩的唇瓣,触感比脸上的还好。
“找到你的头了吗?”虞炀扶住他的后脑。
“没有呜呜呜,嗝。”
“要我帮你找吗?”
“好啊,唔——”
话音未落,所有的气息都被吃下肚去。唇上一热,接着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有同样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攻势凶猛,丝毫不容他退缩。嘴里残余的酒香被全部卷走,亲得他晕乎乎的,直到快要喘不过气了才被放开。
月光下,带着半副巫傩面具的男人恢复成了红瞳,半跪着,问他:“现在找到了吗?”
小雀虹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找到了,但是刚才的感觉好舒服,他突然不想这颗头被找到。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扑上去一口啃在虞炀挺直的鼻梁上,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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