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翎银扁》第14章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扑上去一口啃在虞炀挺直的鼻梁上,撒谎道:“还没找到呢!”
后来那一晚他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一双深邃红瞳,还有自己又痛又麻的嘴巴。好像还做了很多怪梦,有好多小虫子爬到了身上去,脖子好痒,他求虞炀抱他,说自己要被虫子给咬死啦,可是虞炀那个死面瘫竟然不理他,只顾着亲嘴巴!
死面瘫还问了自己很多奇怪的话,什么要不要嫁给他之类的。
小雀虹摇着头说:“你又凶,年纪又大,还拔我毛,还想拿东西砸死我,不嫁不嫁!”
合着他送了这么多木雕泥人和小玩具,他就只记得这些了是吗?
虞炀故意吓唬他:“那你将我送你的东西还回来。”
“。。。。。我不。”小雀虹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公子说,成亲是要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太清澈,水汪汪的,直勾勾地盯着虞炀:“你又不说话了。”
虞炀简直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这样算喜欢吗?”他凑上去,含着他的唇瓣慢慢地吮:“算吗?”
小雀虹呆住了,虞炀一下下亲着他:“算吗?”
他的神色太过认真,小雀虹又晕了:“不、不知道。”
虞炀揉揉他的脑袋,换了个问题:“那后日荷花节,要去玩吗?”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啦,小雀虹点头如捣蒜:“去!”
算了,他这副傻呼呼的样子,慢慢骗吧。
虞炀一手整理好他买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一手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踱着月光慢慢往回走。开始的时候小雀虹还抗议,说他把自己当成了麻袋,后来酒劲儿上来就彻底睡过去了,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被送回去的,只记得抱住自己的那只臂,很稳。
再后来,虞炀送给他的小玩意儿都能堆满半间屋子了,小雀虹也终于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他自己还有些别扭,非逼着虞炀承认是自己治好了他的面瘫,所以是他的‘恩公’!嫁给他时便宜他了!
虞炀眯了眯眼,小雀虹脖子一缩,听他道:“是,那恩公可同意嫁与我?”
小雀虹得意地笑起来:“那就再便宜你一下咯。”
为了这句‘恩公’,成婚当夜时他被欺负得哼哼唧唧,从此再也不敢自称‘恩公’。
第十二章 番外终
虞小残今天又闯祸了——他打碎了虞渊的一坛子酒。
本来嘛,一坛酒也没什么稀奇了,可是他不仅没主动承认错误,还哄骗小雀虹喝完了剩下的半壶酒后将罪证都扔了,最后留小雀虹一个人醉倒在案发现场,自己逃之夭夭。虞炀找了一个上午也没找到人,最后在后山桃花林里把人抱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虞小残自知大事不妙,赶紧灰溜溜跑回了家,临近门时揽镜自照,给自己拾掇了一下,力求将形象往惨了弄,将表情往真挚了弄!
这个月虞渊去东海了,算算时间这两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虞小残可不敢给他说,想来想去还是先找母亲‘自首’算了!
弈澜正在房间里整理虞小残这些年来掉下来的尾羽——他今年才一百多岁,按人间的年龄来算不过是个八岁的小萝卜头。身为神鸢和战鬼的混血,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外貌上的优点,一双红瞳,五官精致俊秀,睫毛像把浓密的小扇子,总是无辜又狡黠地扇啊扇,叫人被他这副纯良的样子骗了去。还没完全化形时,背后总是背着一双青色蓬松的翅膀,羽翼光亮顺滑,颇有神鸢的气势。
“母亲!”
虞小残一头扎进弈澜怀中,两条短胳膊紧紧地搂住他。语气又委屈又害怕,时不时还配合一点恰到好处的哽咽。
他自己演了会儿,没感觉到弈澜回抱自己,便有些心虚地抬眼瞧他:“母亲。。。。。。我。。。。”
弈澜垂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他似的,然后继续自顾自整理手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尾羽。虞小残沉不住气,从他怀里退出去一点:“母亲,你怎么不问我啊?”
“哦?”弈澜装作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问你什么?”
虞小残最是吃不准母亲这幅样子,心里愈发忐忑:“我、我要被虞炀叔叔打死啦!”
弈澜心里发笑,面上却依旧冷淡,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你虞炀叔叔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打死你?”
这个嘛虞小残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流利地说道:“因为小雀虹和我打赌输了然后跑回去给他哭鼻子告状!所以虞炀叔叔才要来收拾我的!”
反正小雀虹已经喝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没人证明自己的话是真是假!
“打的什么赌?”
“赌。。。。。。。”
这个虞小残还没有想好,结巴了起来。
弈澜不催他,也不说话,虞小残渐渐急得冒汗,上前走了两步想去牵他的手指,弈澜也没有避开,只是眼神淡淡扫了他一眼。
就这么一眼,没什么实质性,却让虞小残有些慌神了。
弈澜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好让虞小残站得更直,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虞小残一听,下意识就立正站好了。
“你上回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虞小残垂下眼,嘟嘟嚷嚷地问:“哪一回啊?”
弈澜提醒道:“你将鬼车毛都燎没了那回。”
自打虞小残会走路开始,他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将西海上上下下霍霍了一遍。那时候他人小,脸上带着婴儿肥,笑起来脸上有个小肉窝,看起来讨喜又乖巧。他顶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稚嫩小脸,趁着鬼车睡觉时在他房间里捣乱碰倒了火苗,燎到了鬼车身上的毛,等火灭了,鬼车也差不多秃了,身上的毛东一片西一片像是得了斑秃。
虞小残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虞渊,回家后就撒了个谎,但由于演技过于拙劣,当场就被拆穿了。被虞渊修理了一顿后老老实实哭着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现在他倒是学聪明了,心虚撒谎的时候就配合着肢体动作,力求让自己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想起来了吗?”
虞小残撅嘴,不甘心地抠着手指:“想起来了。”
弈澜说:“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小残道:“。。。。。。是我失手打坏了父亲的酒坛,我怕父亲发现,就骗小雀虹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后将坛子给丢了。”
怪不得他口口声声说虞炀要打死他。弈澜嘴角抽了抽,想到小雀虹喝醉以后哭嚎着满世界要找头的醉态,真是够虞炀受的。弈澜揉了揉额角,肃着脸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虞小残低头道:“明日去给他道歉。”
见母亲的神色缓和了些,虞小残又道:“母亲,这件事可不可以不给我爹说?”他可怜巴巴地扁嘴:“我今日再去练两遍剑法!”
弈澜道:“三遍剑法,再临十遍字帖。晚上拿给我检查。”
夜里。
弈澜正在灯下看虞小残临的字帖,寝殿里的烛火闪烁了一下,他转过身去挑烛芯,蓦地落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虞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走正门,故意悄悄藏在他身后弄出点动静等他‘自投罗网’。
“你回来了?”弈澜吓了一跳,很快平静下来:“我还以为你还得在东海待今天呢。”
虞渊刚想说话,目光就落在他拿在手里的字帖上,狗爬似的字看得他忍不住皱眉:“虞小残这字是随了谁?丑得没眼看。”
“随了你吧。”弈澜答道。
他刚沐浴完,身上一股清新水汽,虞渊揽着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颈窝里,冒出来的胡茬反复蹭着那块皮肤。弈澜忍不住要躲,被他按着深吻一记直到气息不稳才得以脱身。
一吻毕,解了这一个月的渴慕,虞渊才抱着他问:“臭小子又闯祸了?”
十遍字帖,一百多张宣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小子又闯祸了。
“嗯。”弈澜微喘:“。。。不过我答应了他不告诉你的。”
虞渊淡淡哼了声,手指漫不经心地缠住他的衣带往下扯:“夫人你别太惯着他了。”他没个正形儿地把人往地上压:“一个多月没见,该多惯着我才是。”
弈澜心里虽也情动,但更加清楚虞渊这副虎狼架势肯定不好打发,于是先和他商量:“你先别胡来,我今日还要检查小残的作业。”
“我不胡来。”虞渊从善如流地扒开他的衣裳,道:“你检查你的,我检查我的,互不相干。”
“你检查个什么啊!”
虞渊的手指在那截腰线上危险地流连:“当然是检查你了。”
“可今日不是双数日!”弈澜不死心地挣扎,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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