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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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复杂地看着以往对宸歌介意得要死,这会却安然熟睡的男人,心口胀满了酸酸涩涩的悸动,也没有心思在追究来时目的,悄然转身离去。
不多时,床上的一双黑眸轻轻睁开,半响又悄然合上,偌大的卧室又恢复晨间的宁静。
接下来虞仲之还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双目相对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有默契地默然略过,许宁宁和许清池偶尔会跑来晃一圈,小小秦已经三岁半了,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是许宁宁的功劳还是秦老大教出来的,见到我甜甜地叫了声干妈,对着虞仲之张口就叫干爹,完了便缠着虞仲之教中国象棋,样子熟稔得像不止三两回。我有些不自然地僵着脸,虞仲之却神色泰然得很,完全被觉得有何不妥。
沈允跟爸爸是老熟人了,生意场上没少碰面,这会往宅子也跑得勤,向来冷清的白家大宅倒也开始热闹有人气起来,我偶尔会想到同样冷清的虞宅,以前就没几个人,这几年连虞仲之都搬过来了,偌大的宅子岂不是更加沉寂了?这些却没有人提起过,似乎有关那些不好的记忆,刻意不再提起般无人问津。
许清池的婚礼如期来到,婚宴上虞仲之一袭合体西装,风采依旧,我却还是捕捉到他有些花白的鬓角,岁月如梭,我已不是几年前任性妄为的白流欢,即便容貌依旧鲜艳,年至30的我的确不再年轻;而眉眼清冷的虞仲之,也到底难掩岁月的沧桑。
和许清池闲聊,目光不自觉追随他在人群中礼貌却疏离地寒暄的似曾相识的情景,记得当年结婚,婚礼上他却是这样这般做作不来的,思虑几番,终是忍不住从许清池那问不敢当面问的话:“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问我做什么?你该好好看他变成什么样了。”许清池摇晃着透明杯子的香槟,眼底划过一声叹息,嘴角却笑着说:“你一声不吭跑出国伯父打击很大,曾一度险些中风送医院,虽然后来无大碍,但年纪到底大了,这一倒大大小小的毛病都跑出来了,精神差了不少,也多得有仲之在看着一人力撑两家的责任,可毕竟是外姓啊,白家的那些元老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段时间他真的很辛苦,车祸的伤未好便精力全扑到公司,被压榨得不成人样没倒下也真的算他命大……。”我屏住呼吸,抓着杯脚的手紧了又紧,连问后来怎么样了的勇气都没有,许清池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后来总算好了的,尤其近两年放眼京城谁敢低看他的能力?京城的姑娘对与少哪个不是望眼欲穿,媒体报社把他家秘书电话都打爆了鲜少能让他出镜,后来便是追着有关你的问他的私生活境况,是否有再婚对象……。”。
“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许清池看着我脸上的紧张,边摇头边笑着道:“任是谁听到他一如既往执着的回答,任他犯过再大的错也会原谅他的。”
“……什…么?”
“他说,我老婆只是出远门玩了,我得等她回家。”
我瞬间泪如雨下,多年武装的硬壳刹那分崩离析,掩住嘴颤声问:“为什么他都不肯签离婚协议……。”
“谁知道呢。”许清池轻轻将我搂入怀,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后背,感触良多地说:“或许他那些话是故意讲给你听的呢,只是人隔千万里哪能轻易听到的;唯一能解释的,恐怕是他爱惨你了吧。”
这时,耳边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惊醒了我,转身抬眸,脚边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精壮的身躯单膝跪着其实有些别扭,却因为他脸上的慎重而显得诚恳动人,我打死也没想到虞仲之会就这么众目睽睽拿着戒指说:“你能嫁给我吗?”
我哑口无言地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僵着脸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没来得及擦掉的眼泪怎么看怎么的让人误会我是被感动得无言以对泪洒当场。虞仲之却十分的紧张,如临大敌般的全神戒备。
周围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你……。”我吞了吞口水,看着他,终于拼凑出一句:“这不像你的风格。”印象中虞仲之做不来这种类似‘浪漫’的举动,我有种见到了鬼的惊悚感。
一旁的许清池噗地笑出来,非常得意地说:“我教他的。”
“啧啧,此举经典,嘴嘛就笨了一点,直接叫声老婆不就省事多了?”双手环胸倚在矮桌旁的沈允丝毫不客气地揶揄一句,周遭的人也跟着大笑出声,直逼得跪着的男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是啊,又不肯签离婚协议,又死赖着家里不走,这会又多此一举的求婚,实在是不如说几句好话来得省事,只是啊,虞仲之是那么一个不善邀宠的男人,结婚那晚那句没有不愿意,亦是憋了好久才说出口,就是热恋那会也没见得能让他多说几句中听的…要说缺点还真能说出一堆来!只是直至今日他能做到这份上,你又怎知,那不是他的温柔?
我失笑地暗叹一句冤孽,轻轻点了点头。
虞仲之却有些傻住了,老脸有些泛红,良久才反应过来,低低应了声:“谢谢。”
【后记】
我们还是补了蜜月,不是我介意,是他难得浪漫一回,我也就点头由他了;却未想会是维也纳。
这个男人呵!
我们没有在那里呆太久,这个城市我来过太多次,也答应过生命中深爱过的两个男人要一起游遍它的每个角落,可惜后来那些许诺过的天荒地老再也拼不回完整。反倒是那流落的四年,足够让我安静而深刻地看遍了它。
我想,以后我大概不会那么喜欢它了。
后来的后来,有一次年度访谈节目邀虞仲之做嘉宾,我也跟了去。我本想着在边上看他谈笑风生万众瞩目的样子,未想主持人竟然把麦克风给我,让我谈谈心目中对他的印象和评价。
我看着他,有些讶异一本从容的他也有如此紧张的神色。
我一开口就聊到了爱情。
说着的时候我眼神迷离,似忆起往昔:“他缺点一箩筐,长得也就还好,值得表扬的是有责任心,如果你遇到这样的男子,你敢天长,他一定敢地久。”。
“但听说两位曾分居多年,离婚的传言是否属实?”
“或许吧,我不太记得了。但此时此刻很确定的是,他若不离,我必不弃。我,非常爱他。”
说完这些话我轻轻走回观众席,安安静静等他。
良久,麦克风发出沙哑的呜咽声,我抬眸看他,第一次听到他哽咽的两个字:“谢谢”。
我点头微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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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回来我决定还是搬回虞宅住,虞仲之脸带犹豫地说:“不用了吧,这里住得挺好的。”。
“怎么,宸歌的房间你住出感情来了?”明知道他是怕我心有芥蒂,还是忍不住逗他,果然,他脸色怪异地嘀咕两句便默默收拾包袱。别的都有佣人司机帮忙搬动,唯有某团东西,他绝不假手于人非得手把手抱着,清冷的脸上软得一塌糊涂,虽然别人不觉得,但绝对瞒不过对他知之甚微的我。
跟爸爸交代了一通平日里要注意的身体状况,我便率先坐上副驾驶座等着;虞宅派来的司机颇为利落,不多时便把两人的行李一溜烟先走一步了;我坐在虞仲之的车上等了好一会,还没见他来,心生暗疑,正想给他打电话,远远的便看到他走过来,只是怀里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让我嘴角抽了抽。
待他上车我才注意到他膝盖上多了一块熟悉的鹅绒毛毯,我隐约记得是他卧室某团东西专用的,听陈妈说,某团东西少了它容易脾气暴躁。敢情他方才便是跑回去拿这毛毯?我微微眯起眼盯着我在某人膝上睡姿彪悍的某团东西,再扫一眼开车的空挡时不时低头拨弄一下的某人,心头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回到宅子,除了顾妈,佣人换了一个遍,晚饭后我溜达了一圈便顿觉无聊,镀步回来时看到虞仲之在泳池里做水上运动。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虞仲之,五官舒展,面带微笑地在水里畅游,只穿着四角裤的他身上的纹理清晰可见,长期有锻炼的身体很是精壮结实,在蓝色和暖色灯光的辉映下,湿淋淋的背脊散发出性感的男性魅力,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年轻而细致茆。
这男人真好看!我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正想开口打招呼,就看到他浮上水面,双手举着某个可疑的白色东西,那张英俊魅惑的脸蛋亲昵地凑近用鼻子顶了顶,好像还低低说了句什么,那个可疑东西发出可怜兮兮的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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