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第56章


“舒兰,我明白了。”
他想通了?
这敢情好,她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能彻底放下来了。
然而迦烜站立的身躯却渐渐摇晃起来,舒兰立即扶住他,只见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全身似是在发颤,一探他的额头,竟是烫得很,“你发热了!”
舒兰急忙将迦烜扶到箱子那里,让他坐下,好叫双脚离了冰冷的水面。一边替他脱下靴子,用双手搓他的脚,让他回暖。
只希望他方才说的可不是胡话。
“冷……舒兰……我冷……冷……”
舒兰有些着急,火折子已经撑不了多久,她看着潮湿的地室,汩汩流进的雨水,她去推了推门,果然发出链条的落锁声。回首看着瘫坐在箱子上的迦烜,舒兰叹口气,熄灭了火折子,在黑暗中径直跪坐在他身上,双手揽过他,将他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阿烜,便当我这辈子欠你的。”
多年未唤过的亲昵称谓,在雨声黑夜中,两人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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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舒兰是被砸门声弄醒的,她当即反应过来查探了一下迦烜的身体,虽身子仍然有些烫,总算没有刚开始那般灼热了。
“公子、小姐,你们真的在这啊!”
锁链被人撬开,来寻他们的竟是客栈里的小二,他一边下来帮着舒兰将迦烜背出去,一边道:“今个一早有人送了信来,说是你们被困在杜家的地室里,我真是吓死了,还以为你们两个也、也遭了难呢!”
总算杜修暮他们并未有害人之心,也幸好这小二为人忠厚,否则万一真的对他们不管不顾,迦烜还不知会如何。
“替我去请一名大夫过来,还有你们乡里最大的官是谁?”
小村里未必有县衙委派下来的官员,但最不济也该有个管事的。
“铜川的太守原是乡里人,他的府邸倒是在这。”
小二不知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实答道。太守?好歹是个六品官,舒兰大喜,急道:“去把他叫来,便说迦国女将军在杜家等他,若不速来,军法处置!”
“女、女将军?小姐你?”小二一脸吃惊,不可置信地盯着舒兰看。
舒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回来我一定重重赏你。”
“哦、哦,是、是!我这就去!”
少时,舒兰寻了块干净的巾帕,弄湿了敷在迦烜的额头上。迦烜的身份是不可随意表露的,还好她也身有官职,可以叫当地官员妥善安排吃食用度,叫迦烜不再受这些辛苦。
等迦烜睡得安稳了一些,舒兰暂时也做不得其他事,遂静望了一下屋里,就见一旁的香案上放着一封信,上头写的竟是她的名字。她拿起看过,竟是杜修暮留下来的。
信上将事情的原委道了个明白,那四个对杜幽梦有所企图的访客遭遇,的确杜修暮刻意为之,好故意让人以为杜家家门不幸,避免旁人再窥觊幽梦。
实则杜家兄妹很早便知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朝夕相处之下也生了倾慕之情,但因杜修暮自幼定有娃娃亲,是以两人选择了将情意埋在心底,却不想杜修暮的妻子难产而逝,两位老人也先后大去,如今两人没了束缚,不愿再为世俗所困,所以决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闲云野鹤。
“呵,他们倒是潇洒。”
横竖他们的到来,对杜家是个意外,与他们自己而言,倒像是在多管闲事。
舒兰放下信,看了眼床上昏昏欲睡着的迦烜,心中也有一口郁结。
实则,能有这样一个人,百转千回不变地喜欢着自己,应该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情吧。
可惜、可惜啊……
舒兰心中轻叹,不过此行总算是完成了太子与她的嘱托,纵使迦烜不能全然放下,多少对她已不如之前的执着。回去后再同太子说说,便趁着迦烜这会心肠空虚之际,叫那侧妃再加把劲,指不定就成了白头到老的良人。
窗外大雨磅礴,舒兰这才找了块毛巾擦了擦自己沾了雨水的外衣。然而雨幕的气息里,弥漫出的不是一股清新的农家之气,而是浓浓的杀气。
舒兰拧了眉头,巾帕一丢,左脚一抬,藏在靴中的匕首已到了她的手上。
踏出门去,院落里,只见四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立成一排,叫雨水冲刷着他们手中泛冷的兵刃。
“你们来得还真是巧。”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枯竭,有么有?!
想摔剧本,有么有?!
狂掉头发,有么有?!
当年素水多好,这时候就完结了……要不来个彗星撞迦国,于是……
世界祥和了,么么哒地。
☆、第四十六章 刺杀 瘫痪
论刺杀这件事情的经验,舒兰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以前在长安的时候遇过几次,和迦烜一起溜出皇城的时候亦被牵连几次,后来就是同父兄在一起,也避免不了被人惦记着自己头上的这颗脑袋。
不过她却是许久没有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面了,也不晓得勤于弓箭的手,还挡不挡得住这群嗜血之人的刀。
而这样的疑问,在屋檐上又跳下三个黑衣人时,愈发动摇了舒兰的内心。以一对七,对方招式招招狠绝要命,尤是内力深厚,看来是江湖中讨买卖的杀手。对付这样的人,绕是她平日都有些吃力,如今屋子里还躺着迦烜,她生怕这些杀手会冲进屋子,如此一来,心思难免二用。
“舒兰!”
迦烜忽然出现在门口,手持一柄软剑,迦国皇子的防身之器多为此物。可他高热未退,眼下手脚应当无力,这时候出来岂不是送死?!
“杀!”
黑衣人看见迦烜时,眼睛愈发变亮,竟是一股脑地奔他而去!
舒兰暗叫不好,她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如此,只怕他们要的不止是她这个女将军的性命,还有迦国二皇子的性命!
瞥眼之间就见迦烜脚步虚浮,剑招也是有心无力,舒兰看得心急,竟一时大意,背后一柄弯刀就要落下直砍她的头颅!
“舒兰!”
迦烜大喝,长剑倏然回身脱手,击在那人的胸口,却也将自己后背的空门展露无遗!
“阿烜!”
狠烈的一刀,迅捷地砍在迦烜的背上,鲜血顿然染红了他的衣衫,黑衣人还要再刺,舒兰旋身一脚,将将解开了危机。
“有刺客?有刺客!来人!来人!”
院落里忽然闯进一群官兵,将激战之后剩下的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那几人见行迹败露,竟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
“快!救他!找大夫救他!”彼时舒兰管不得这些黑衣人的来历身份,只对来人狂叫,“他是迦国二皇子!快救他!”
赶来的铜川太守听了大愕,吓得跪倒在地,还好身旁几个手下反应过来,立即起身去找大夫。
密布的雨天,舒兰觉得天昏地暗,鲜红的血色夺目刺眼。
又是红色,满目的红色,就和那日西陉关破一般。
阿烜、阿烜,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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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他伤情如何?”
因之前客栈的小二哥便去寻了大夫,是以大夫来得很快,叫迦烜没再流掉太多的血。
“性命是无碍的,可这一刀伤在他的脊柱之上,恐怕、恐怕……”
彼时晓得迦烜身份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吓得全身哆嗦。此时舒兰顾不得给他什么颜色客气,勃然大喝。
“恐怕什么?!说!”
大夫吓得猛跪在地上,“恐怕、恐怕会是半身瘫痪,往后再也不能站起啊。”
半身瘫痪?再也不能站起?
舒兰顿时僵住,只觉得自己呼吸不顺。
“荒谬,简直荒谬!他是迦国二皇子!你、你竟说他……”
发怒的舒兰自己停下了责骂的话,这和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伤患在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谁,若然是心口一刀,何尝不能要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那一刀,迦烜根本是为自己挨的。
舒兰猛咳了几声,她自己身上受得伤还未来得及医治,“你且全力稳住他的伤情。”
大夫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事后,太守很快将乡里最好的大夫都找了过来,一一为迦烜诊治,可结果都无甚差别。
此时已包扎好伤口的舒兰急着写好一封信,交给太守道:“将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太子迦烨殿下的手中,一刻都耽误不得,要快!”
太守自知皇子遭刺的严重,自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可待一切处置妥当,舒兰还是松不得一口气,只静坐在迦烜的床边守着。他的伤不好随意移动,是以杜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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