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繁华琉璃错》第24章


她的目光很有些怜悯的意味。“你真傻,跟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看明白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么?这种小手段,他怎么可能看不破?”
“闭嘴闭嘴!”
“那么现在你明白了,他的心,是向着我的。不是因为你所想的迷恋,也不是因为爱。至于为什么,我也尚未看透。”繁锦认真地道。“这样可怕的男人——女人,都要小心。。”
是的,这就是戚默然的可怕,她这样聪明的女人,至今也无法看透他,他的心那样深,那样黑。他可以在你的面前伪装的那样爱你,也可以那样的凶相毕露。
她永远无法得知他下一秒的喜怒,说真话,她其实害怕他。
繁锦慢慢走上前,几近藐视地看着沈绣月。察觉到什么般,挑眉微笑。
“戚太太来之前喝酒了?”
沈绣月一怔,没有回答。
“如此正好,我们不如做个游戏,来打赌看看——看看在他心中,你究竟有多么不值一提?”
沈绣月血气翻涌,挥手便是一巴掌。突然只觉繁锦笑容诡异,迎着厢房微弱的光线,整个人都仿佛妖异的美艳。来不及反应,便瞧见她自己撕破了衣裙,大叫着跑出了厢房。外面是一圈盘旋楼梯,高跟鞋踏在上面咚咚作响,只听没发出几声,便是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很快楼下有人惊叫:“有人摔下楼梯了!”
沈绣月惊愕地走出厢房,站在扶手旁向下望,只见戚默然早已闻声奔跑而来,将繁锦打横抱起,她的额头撞得不轻,呼吸微弱不可闻,有殷红的血水自双腿蜿蜒而下,转瞬染红了长长的雪纱下摆。他猛地瞪大眼,跌跌撞撞发狂一样抱着她疾奔而出。
她在他的怀中,笑的那样甜美而满足。
也是是太痛,她的眼泪一直滚到了发迹,和着血水一起沉沦。
她想起他刚才的话,真是动听。
——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可是,她有多痛,他永远不会知道。
戚爷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已是下夜,四周安静的不可思议,他还穿着舞会的西装,由于匆忙中抱起繁锦,袖口沾了大片血渍,到了现在已经干涸,他轻轻闭起眼,还可以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秘书室的小张站在一旁递过一次烟,却被戚爷冷漠的眼神无声喝退,自那后便不敢轻易出声,连呼吸都喘的小心翼翼。
手术室的灯红得妖艳,仿佛永远不肯熄灭一般。
戚爷始终不发一言,炯黑洞眸子深沉如海,他的发丝零乱,却被他随意捋到脑后,燥热的十月天,汗渍腻人。一阵匆忙的杂沓声惊起在走廊上,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孙天雷几人。
“戚爷。”孙天雷先是恭敬打了招呼。
“怎么样?”
“已经调查过了,一个侍从生说看到夫人和太太的确有过争执,然后夫人大叫着跑出厢房,衣衫破裂,而且,当时脸上有掌痕。”
孙天雷一向会察言观色,这次却什么也没有从戚爷脸上看出。
他沉默那样的可怕,孙天雷只觉冷汗都要渗出。
倏地,戚爷讥讽地爆出一句笑声。
“衣衫破裂?嗯?”
戚爷压抑的怒火令所有人不寒而栗。就在沉默窒息到了一定程度,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手术的是俄国的乌特金大夫,他走上前,只对戚爷摇摇头。
“病人身上有多处撞上,脑子轻微震荡,需要多休息几天——”
戚爷刚松了口气,哪知接下来的话差一点让他心脏停止。
“只是很可惜,病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刚刚小产,是个没有成型的胎儿。”
只见戚爷青筋暴起,几乎瞪红眼。不敢相信地吼道。
“你说什么?!”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章节字数:3022 更新时间:090723 23:39
月凉如水,雨水的潮湿穿过半开的玻璃窗袭进屋子,病床头插了一瓶铃兰,素白小巧的模样,精致玲珑。暗香伴着雨气扑面而来,他站在窗前,半只手臂搭在木漆窗框外,以至于湿了大片衬衫,病房里没开灯,另只手里的烟头明灭,好似黑暗中一颗红宝石。
更深露重,夜里雨气湿寒,穿过他直直吹到了床上人。
繁锦朦胧中只觉寒冷无比,不禁裹紧了被子,低低呻吟道:“姆妈……我冷。”
这安静的夜里,她的声线低如哀泣,听来异常惊心。
他转过脸,便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月色照在她的脸上,薄薄一层珍珠白,晶莹如幻。他想起初次邂逅她时,她一身淡粉色长身坎肩旗袍,外面罩着舍织蜡染的花布小袄,还是对襟且锦绣镶边。
有一次他提起,她问他为何怎会记得这样清楚,像他这样忙的人,很少会对这种细节如此注意。
他一直没有回答她,不是不想,而是他也不知答案。
而如今,他想他明白了,他对她如此在意,如此深刻。
是因为,他爱她。
可是,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他已随手关上了窗子。走到床边慢慢坐了下来。她的神情疲惫,不时还在呻吟,医生说那是麻醉剂要失效的关系。
她的呼吸很浅,浅到他误以为她已经死去。
自从遇到她,他的心便开始下雨。他想起这时自己曾在激情时对她说过一句话,
而现在,一语成箴。
他的双手不可抑制地伸向她的颈子上,然后慢慢收紧——
繁锦在睡梦中只觉巨大的石块压在了自己身上,湿濡冰滑的蛇自石块中爬出,紧紧禁锢住了自己的脖子,她越想要挣扎,它却越发收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下意识大喊了句:“逸衡!”。
那蛇便迅速松开,她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是梦。
转过头,戚爷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做梦了?”他的声音很轻,她却莫由来的感觉恐惧。慢慢点了头。
“渴么?”他不由分说端来了水,她正要接过,他已经仰头喝到自己口中,然后霸道地喂给她。
浅吻转为深吻,她离他如此近,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她只觉一阵心惊,怎样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慢慢松开她,抓起她白嫩的手,慢慢吮吻。
他看着她的手不说话,突然地,抓着她的手将头埋进被子,她从没看过这样的他,着实害怕起来。
她的嗓子沙哑,刚想出声,便听他闷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说,你不是故意的。”
她只觉一盆冷水从头上哗啦啦地泼下,冷彻心扉。
他久听不到她的回答,竟低低笑了起来。
“繁锦,你痛么?”
她不知为何会问这一句,沉默下来。
“我很痛,这里。”他指责自己的心窝。“你终于还是朝我开枪了。”
他慢慢将头抬起,月夜冷锋般光芒下,他仿佛夜叉。
“你是故意的,故意流掉这个孩子!”
她闭上眼,转过头,他却用力把她扳回。
“看着我!”
她被他的声音震的怕了,泪水便扑簌落下,但犹不肯示弱,大喊着:“我看着!”
“很好、你很好、非常好!”
“我自然很好,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会瞒过你——告诉你,我的确是故意不要他的!因为我根本不想给你这个恶魔生孩子!”
他怒极,扬手一巴掌,她根本不避。
“你不愿意,嗯?”
她大叫:“你别靠近我!”
他瞪红了眼,“苏、繁、锦!”
她看到他青筋暴起,除了可怕便是心痛。
“为什么!”他几乎咆哮,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
她只觉自己要被他逼疯。
“我要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为什么?”
“我恨你。”
他依旧在问。“为什么?”
“你杀了我最爱的男人。”
那一刻,他终于冷静下来。
长久以来的追问和怀疑,终于有了答案。
他想,真好,太好了。
这个女人,终于肯在他的面前不装模作样了。
“他是谁。”
“苏繁年。”
他沉默了,皱着眉,似笑非笑。
她觉得可怕,他为什么要笑?他究竟知道什么,又在想什么?
“苏繁锦,知道么?”
他终于说话了,那样的莫名其妙。
“你不仅很坏,你还很笨。”
她脑中一片晕眩,只觉耳畔嗡嗡地想。
“可是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十倍的偿还。”
繁锦怔怔看着,她好想问,她何时欠过他。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肚痛如绞,一阵晕眩,昏在了病床上。
一连在医院住了三日,才总算能够下地。
戚爷自那日挥袖而去后便不曾出现过,而她同样不想见他。
相见不如不见,再见又能如何?
他将她禁锢在医院里,也许是晾她没有逃跑的胆子,门口也只不过安排了几个人,更多是装个样子。
她想起他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