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第35章


那天高敏遥被他们强行架走後,屋子便无人看管,连门扉都没掩上,中庭杂草丛生,房内灰尘遍布。
屋内大厅尽是古早人生活的桌椅和器皿,卧房内则较多属於年轻学子的东西。
吹去灰尘,一一检视,高敏遥的东西很简单,课本、作业簿,就连写字都是用手削铅笔而不是自动铅笔,随兴开启抽屉观看物品了解那人的过去,劳作、针线、课本、考卷,没有什麽与学校课业不相干的东西……赫然,谢彪在一个小抽屉内发现了一只属於现代办公用品的牛皮纸信封和一张提款卡。
倒出纸袋内容物,里面是存摺、刻著高敏遥名字的印章,还有一张用同色牛皮纸包好、不起眼类似卡片之类的东西。
翻开存摺,里头只印了一笔整齐的入帐数字,想必是谢逍给高敏遥的报酬。
脑海中依稀记得那笔报酬是两百万元,但眼前这串数字,谢彪直觉不是这麽一回事。个、十、百、千、万……二千……二千万?谢逍开给高敏遥两千万?不是两百万?这笔钱高敏遥知道吗?
不,高敏遥应该不知道,他对钱从未执著,至少他最後亲眼看到的是如此,不是他脑中猜想的什麽阴谋。而且在社会历练了些许日子,多少有些直觉,就像刚刚觉得那数字不对劲一样,直觉告诉他,高敏遥不知道。
谢彪将存摺和印章收好,注意力转到旁边以牛皮纸包裹的厚卡,那是身分证和健保卡,健保卡上无疑印的是高敏遥的资料,但是身分证背後的资料却……
住址并不在桂安,那串文字是大屋的地址,而且令谢彪最讶异的是……父亲谢逍,母亲谢灵?
怎麽回事?
翻回前页,发证日期是母亲过世前三个月,也就是说是母亲发病後才换的?
母亲生前的种种在谢彪眼前舞动,母亲和高敏遥的互动、母亲对高敏遥的怜惜、母亲对高敏遥的关怀,还有母亲对高敏遥的爱。
这……应该是母亲的意思吧……
只是牛皮纸还完整包覆著,高敏遥或许没发现,毕竟才回家三天就被他抓了回来,而高敏遥是三年多没回家,那天他们去的时候屋子被打扫得很乾净,不像现在这样,才过五个月便像废墟般脏乱,可见高敏遥花了多少时间在清扫上。
蛋红夕阳殒落山峦,将最後的一丝光明抽离地表,谢彪将整份资料收入口袋,启程回到大屋。
、20下
翌日,谢彪换上衬衫和牛仔裤,以附近工作租屋名义向附近的住户打听高敏遥的古厝。
那古厝是伫立田埂间的小农舍,放眼望去尽是秧田古道,居民甚是分散,所幸乡下人好客又易攀谈,不下一天晃没几间便听得不少情报。
古厝原先是高曾祖父靠血汗钱挣来的祖屋,连同一片农地,希望未来多子多孙可以阔大加盖,没想到生了一堆孩子却只有一个儿子活下,女的还好,嫁出便算,倒是高家的男孩没一个好命,不是意外身亡就是病弱而终,只有三儿子,也就是高敏遥的祖父活下继承家业。高曾祖也是一脉相传,毕竟不是做农的,当老板也只要一个便足,不需要太多人丁,家族没扩大屋子也没增建。在高敏遥父亲欠钱逼急时这屋子连同土地卖给一个姓刘的人,高祖父向那位刘先生租下屋子,让他们在找到新家前有个避风的港湾,那刘先生想要的原本就是那块地耕作,人也挺好,让高家祖孙三人安居在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谢彪几乎每周都来古厝,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多知道些高敏遥的过去。和附近的人閒聊,多动些屋内的东西,那人过去在这的身影就能活生生地浮现在眼前──埋头在桌前苦读,细心地收拾学校用品,穿换柜内的衣物,坐在餐作快乐用膳。
谢彪将古厝属於高敏遥的东西全数看尽,对高敏遥的了解比以前丰富了些。只是最近邻居们透漏了不甚好的消息──刘先生最近要拆掉古厝重建,据说是都连络不到原本住在里头的高奶奶和高家孙子,就算数次来找人也无任居住的迹象,後来才知道高奶奶死了,高家孙子被大户人家领养去作少爷,所以把破厝放著不如改建成自己想要的新屋。
得到这消息谢彪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反倒是少爷二字让谢彪心情有些复杂。
谢彪找来负责高奶奶生活费的人,以前房租都会如实转汇,但是高敏遥的奶奶死後,就因为一些手续瑕疵除了停止汇款付安养费也没有缴纳原有房租水电,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刘先生才发觉不对劲。
这些过去谢彪将之放在心里,他现在并无打算让高敏遥回去,未来也不会,而且古厝本来就不属於高敏遥,就算古厝怎麽了,也不关他的事。再者……如果高敏遥知道古厝已不复存在,或许高敏遥就不会再有离开他的欲望。
是的,他知道高敏遥还是想离开他,并不是谢彪自身的问题,而是高敏遥想回古厝,即使高敏遥再怎麽装死,高敏遥还是会对著盆栽沉思,还会在家教讲义画上古厝涂鸦,不是完全失去心智的人偶,高敏遥还是抱著对未来的憧憬、回古厝的渴望。但他不会放手,就大多数人一样,能为手中眷养的宠物付出全部,但它们真正想得到的,回到大自然野地的权力没有人肯给出手。
他细心地照顾高敏遥,给高敏遥堪称顶级的照料,他想从生活周遭的改变逐一影响高敏遥对他的看法。
安逸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他发现房内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一个不起眼的小软管,就躺在床脚边,那是一次即抛的性爱用水性润滑液,明显不是谢彪的东西。
谢彪非常震怒,接触过高敏遥的只有叶叔、佣人和家教老师,前二者当然不可能,只有後者才敢胆碰他的人。高敏遥本身当然不可能有任何表示,无论谢彪怎麽问,高敏遥都沉默以对,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找了一个随侍佣人,让高敏遥想要什麽随时都可以得到需求,同时也代叶叔监视高敏遥,除了谢彪在的夜晚,无论何时何处都待在高敏遥身边。
这件事让谢彪的心情无比烦躁,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情究竟代表什麽,愤怒、嫉妒,还有些失落,但绝大部分的情绪他找不到适当的词来形容,或许这只是发现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使用的孩子心理,又或许高敏遥不洁身自爱,被陌生人压著都觉得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无法释怀,即使过去他也是压著高敏遥强暴无数次的陌生人。
最让谢彪无法接受的是,他因为这件事才发现高敏遥总是以左眼面对他,那只看不到的眼睛。拜现代医学精进之赐,那眼睛被修复得仿若不曾伤过,双眼的连动、眼珠的光泽、盯著目标物聚焦甚至连映在人工角膜上的光影都栩栩如生,相处这麽久下来都无法从外观看出任何异常,只有射入瞳孔内的光不会进入拥有者脑中处理成相,他知道那眼球是专为高敏遥订做的特制品,只是没想到真实到让谢彪都忘了是他弄瞎了这只眼。
如果说高敏遥对他给予的刺激有些许反应的话,至少会去注意、会转头、会去看,双眼会闪烁著无法解释的,但是没有,捞出过去的记忆,高敏遥对他的一切举动丝毫没有反应。
也就是说高敏遥不仅平常不肯看他,就连近距离贴在身前,高敏遥仍不愿意瞄一眼。
所以高敏遥也不会看到他的改变,高敏遥不会注意他是否变得比较温柔,不会意识到已经许久没有像过往一样的暴行,当然也不可能想到最近稍微恢复元气是因为他的关系。
高敏遥没有注意过他,没有。
谢彪开始慌张,像水上浮萍无法定下,就算是商场的事再怎麽无法预测,谢彪心情也没这麽浮躁过。
要怎麽样才能让高敏遥注视他?怎麽做?
谢彪试过很多方法,像是再次给予暴行隔日改以温柔对待、亲自送食给高敏遥、抱著高敏遥沐浴更衣、不断送给高敏遥鲜花盆栽,甚至捧著高敏遥的脸亲吻。但无论谢彪做了什麽,都没有用,高敏遥连瞧都不瞧他一眼,回应他的永远都是闷哼和闭眼。或许在高敏遥眼里他已经被定位成一名强暴犯,无论他做什麽,再怎麽温柔、再怎麽关心、再怎麽送礼,对高敏遥来说,这些都只是为了添增床上奸淫乐趣的步骤罢了。
只是幸运女神突然撒了光,落在谢彪身上。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谢彪回到房内还在思考下一步要怎麽引起高敏遥注意时那人便贴上身,一手环绕颈子一手挑逗他胸前的突起,头窝在颈肩,下身则是被轻缓磨热。谢彪很快勃起,高敏遥便拉著他,将他推倒在床。
「坐上来。」
谢彪不知道高敏遥为何突然转变这麽大,以前高敏遥避他唯恐不及,更何况主动碰他,所以他要高敏遥自己插入,他想试试高敏遥接下来的反应。
只见高敏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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